乔言看着那张从中间裂开的床,床边上还有捆绑的十分粗的带子。
"听小齐的描述,再看看现在这里的样子,这个人肯定不是普通人类了,他是那个叫獓狠的神兽?"
靳天麟冷哼一声,"神兽?不过是上古时期沾染上神族血脉,并且修炼得好的妖怪而已,说到底,即使有那么点神族血脉不过也是妖怪。"
"你们来看这里。"楚黎的声音忽然响起。
楚黎手指着一面墙,上面用血写着串什么,像是象形文字,奇形怪状的。
乔言看看小白,小白看看楚黎,楚黎看看靳天麟。
"妈蛋的!异案组成员听令,不论如何都要抓住这个狂傲的凶兽,让它知道现在是谁的天下!!!"靳天麟黑着脸怒吼。
"所以…上面到底写得什么?"不怕死的楚黎问道。
"竖子,吾乃獓狠。"靳天麟黑着脸翻译。
楚黎点点头,给乔言和小白进一步翻译"意思是,傻逼们,老子是獓狠啊。"
第8章 失踪的男孩
黑暗的夜,外面的静谧只偶尔传来游荡野狗的几声不安的低叫。
布置温馨的儿童房里,一个蜷缩在书桌下面的身影瑟瑟发抖着。
稚嫩的脸颊上满是惊恐,泪水连成串的掉落。
小男孩死死的捂住嘴,把将要冲破喉咙的叫喊生生抑制,只是浑身仍在不停的颤抖。
门外响起了清晰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缓慢又规律…慢慢的停在了房间门口。
小男孩抖的更加厉害,他瑟缩起来,几乎要团成一团。
小羊乖乖,把门开开…
那是什么样的声音,男孩没有办法形容,或者说那根本不像是声音,更像是一双无形却能cao控一切的手,让人无法拒绝。
男孩大睁的眼睛一瞬间失神,没有了半点光芒,脸上恐惧的表情也变作木然,他的身体像是被牵线的木偶那样,直直的起身,缓缓走向门口。
小羊乖乖,把门开开…
男孩追寻着声音,打开门,小小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黑夜中…
乔言打着哈欠,缓缓的走进办公室。
今天苏蓟请假不在,弥莎带着诡异的笑容盯着电脑,小白和楚黎被派去追踪那头消失的张狂神兽。
老吴肥胖斑驳的身躯窝在阳台上,感到有人进来,抬头甩了甩尾巴,"言言你黑眼圈浓重的快和你的黑眼球一个颜色了,话说你是还没适应这种生活方式吗?"
"昼伏夜出,这种生活方式正常人都不会适应好吗,更何况,我刚来就遇到案子,然后住院,刚出院又开了一整天大会,刚开完大会,神兽那哥们就开始了…我现在能从床上爬起来就用掉了我全部意志力。"乔言说完又打了个哈欠,"那头神兽还没有消息呢?"
老吴摇摇头,"连我都没有寻到什么痕迹,獓狠这家伙真的就像是凭空消失一样,唉,看来日子久了,连獓狠都进化的有了脑子…"
"你居然说进化这个词,我以为你们不信达尔文呢…"乔言在苏蓟的桌子上看到了咖啡罐子,顺手拿了过来打开。
"不要碰!!!"老吴的提醒最终还是晚了一步。
乔言打开罐子,探头看的那一刻,脸色刷的变白,接着呈青色系发展…
其实,当咖啡罐里出现一颗瞪大双眼的人头这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那颗人头瞪了会眼睛后,还眨了眨,没错!就是眨了眨!
乔言嘴唇抖了抖,扯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这是道具吧,呵呵呵,做的还真逼真,哪家店买的老子明天就去砸了他家…"
人头又眨了眨眼睛,看向他的目光中透出了鄙夷,嗯,乔言以自己双眼5.0的视力发誓,他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了鄙夷,如果化作文字的话,那应该是"你这个愚蠢的人类。"
乔言脸色青的向绿又进了一格,他猛的盖上盖子,把咖啡罐扔回了苏蓟的桌子上。
"那是什么玩意?"乔言高分贝喊道。
老吴甩了甩尾巴,一脸的凝重,它抬起爪子对乔言勾了勾,"你过来我对你说。"
乔言把脸凑过去,老吴的狗眼中透着一丝狡黠,然后它贴近乔言的耳朵,气运丹田,牟足了力,大吼,"你猜啊!!!"
"…."乔言被震得耳朵嗡鸣,双眼发黑,差点七窍流血,咬牙呆立了半天,才回过神,四下寻找,那条狗早就不知道躲在哪里了。
乔言死命磨着后牙槽,暗自谋划要把老吴拆了炖汤。
"这个给你,"靳天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手里还拿着一块红色的玉石,"这个是血玉,凝聚着煞气和y-in气,寻常人带不了,给你带正好。这里面还有我加进去的咒,带上它你就可以看见鬼怪了,你随时佩戴吧,能增强你的感知力。"
乔言接过,冰凉的玉质下面那血色似乎会流动,带出来一股凛冽的气息。
"谢谢了。"乔言把它挂在脖子上。
"头儿,有人报案哦。"弥莎一手握着电话,开口道,说完似乎自己也有些疑惑,"这个科成立自成立以来,来报案的还真是不多见,这距离上次有人来这报案可有快十年了吧。"
乔言默默的后退一步,让自己在这群老家伙面前不那么显眼。
"知道了,让那人上来吧。"靳天麟倒是没显得很吃惊。
没有几分钟,一对脸色憔悴的夫妇走了进来,女的紧拉着丈夫的胳膊,看样子在害怕,而男的脸上也带着畏惧,但硬撑着自己。
"你们…就是专门调查灵异事件的警察?"男的张了张嘴,话音有些抖。
乔言指着沙发对他们说,"你们先坐下,有什么事情慢慢跟我们说。"
夫妻俩对视一眼,犹犹豫豫的坐下,弥莎去饮水机那里接了两杯水,放在那对夫妻面前。
"我们这里准确说调查的是灵异案件,构成了人类伤害的灵异案件由我们负责,两位是怎么听说这里的?"靳天麟问道。
虽然乔言刚来不久,但也知道异案组的存在只有警察内部的少数人知道,很多这里的警察见过他们,却都以为他们是档案整理之类的部门。至于外人就更不用说。
"我妻子的一个表亲曾经在警视厅里任职,小鸥失踪了以后,我们用了无数的办法,就是没有找到,后来那表亲实在是不忍心,就透露给我们这里,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才找到这里的。"丈夫说完这话,妻子就哭了出来。
"小鸥是谁?"乔言问道。
"是我们的儿子韩鸥…他今年七岁,半年前失踪的,就在我们帮他庆祝完七岁生日后不久。"韩先生说完,也忍不住红了眼圈。
"只是儿童失踪的话,这里恐怕帮不上太大的忙。"乔言叹了口气。
他在警局工作过,儿童失踪的案子也看到过,一个孩子的消失通常意味着整个家庭的破碎,即使后来重新开始生活,y-in霾始终如影随形。
"小鸥不是单纯的失踪!"哭泣的韩夫人开口说道,"其实在小鸥失踪之前,我感觉孩子有些不对劲,他什么都不说,可是总像是害怕的样子。窗外,门外有一点动静都会吓到他。因为这个原因,我们特地窗上加栏杆,门又加了一层防盗系统。我要陪他睡几天,小鸥说什么都不同意,我以为小孩子看了恐怖电视剧,一时吓到了而已。可是那天一早,小鸥就不见了,他不见了。"
韩夫人说道这里又哽咽了,丈夫揽过她的肩膀,继续她的话说道,"门窗没有一点被破坏的痕迹,而且当晚我们都在家中,没听到任何人闯入的声音。我们第一时间就报警了,警察把整个片区都翻遍了,没有找到。而且他们也对我们甚至是小鸥的同学逐个排查,仍然没有结果,最后警察认为小鸥是自己从家里走的。"
"我们之后也一直在找,如果不是一个月前,我和妻子看到的,我们也不会找来这里。"韩先生深吸一口气,"我们一个月前听到消息,说在离这里不近的一个农村发现了长得和小鸥很像的孩子,我和妻子就立刻前往。当然,那孩子是长得有些像小鸥,但很可惜不是他。我和妻子也就连夜的坐车回来,半路上遇到了大雨,我们就在附近随便找一家小旅店先住下,打算明天再走。在旅馆呆了没多久,雨停了,然后就听到了有孩子的尖叫声,特别凄厉。我和妻子壮着胆子循声找去,然后走到了旅馆后面那片田地上,妻子眼尖看到一个稻Cao人…那不应该称为稻Cao人,木制十字架上绑着的是个穿着很复杂又夸张华丽的长裙,有着金色长发的精致孩子,尖叫就是她发出来的。我们走近了,并且跟她说了两句话,才知道那孩子根本不是个女孩,他是个男孩子,被人打扮成了女孩。"
"我和妻子想把他从上面弄下来,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努力很久也没能把他救下来。手机没有信号,这时又下起了雨,而且越来越大。我和妻子就陪在他身边说会话,打算等天亮找救援。这孩子问我们为什么来这里,我们提到小鸥,结果他说他认识!他们是在一起的,他犯了错所以遭受惩罚。"
"那男孩后来呢?"乔言紧张的问道。
"我们一直在说话,他跟我们说小鸥的事,小鸥的喜好,全都是对的。但是,眼看就要天亮了,只一眨眼的功夫,男孩就消失了,只剩下一个木制的十字架。有一队村民向我们这边来,他们见到我俩都很吃惊,说昨晚因为下雨山上出现泥石流,死了很多人,我和妻子的车跌下路边,所以他们顺着车找来。他们说,车损毁得厉害,他们还以为我俩肯定遇难了呢。后来我们才知道这附近根本没有旅店。"韩先生说完的时候,脸色依然不好,但是却仿佛松了一口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