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走吧,我看看我舍友有没有事后就走。”谢桥佩解决完视频的问题,立刻准备处理邹瑜洲这边的问题。
他刚说完,便径直走到了邹瑜洲的身后,担忧地问了句。“你有事没?”
邹瑜洲的身体颤抖了两下子,很快便平静下来,他用自己的手掌压着自己的手腕,强迫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栗。“我没事,他……”
“你长得实在太帅了,连同志都肖想你。之前丢垃圾的阿姨说在垃圾堆里找到个包裹,让我看看是谁的,结果你猜是谁的,就是那个叫谢泉的,我之前注意到那个包裹上写着私人用品,便准备送回去,结果我朋友说这是谢泉自己丢的,如果我有需要就自己用。”谢桥佩在解释自己怎么知道谢泉是个同x_ing恋的事情。
“结果你知道里面是什么,是一个震/动/木奉。那种东西,你懂得……”谢桥佩没有具体说明。
邹瑜洲愣了一下,意思是谢桥佩并没有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
“我应该早点和你说明的,只是我没有想到谢泉那家伙胆子那么大,那啥……你不会是……恶心同x_ing恋?”谢桥佩听说过有些人心理x_ing厌恶同志。
“没,我对这个没有任何想法。”他自己都是个同志,还有想法那像个什么样子。
“那就好。”谢桥佩松了口气。“你真的没事,需不需要我送你去医护室?”
“我没受伤。”邹瑜洲转过身,已经恢复了镇定,“你先去上课吧,我会宿舍休息一会。”
“好。”谢桥佩一看时间,也知道要晚了,立刻一边往外跑,一边回头喊:“好好休息,我中午回来看你。”
第25章
VFP课程结束的时候, 谢桥佩抓着手边的斜挎包, 与身边的同班同学打了个招呼, 便朝着自己的宿舍走。
他一边下楼的时候,一边掏出了裤兜里的手机, 给邹瑜洲拨通了电话。电话那头这次接的有点慢了, “嘟嘟”的声音持续了许久, 那头才被接了起来。
“喂……”那头的声音有点迷糊,声音也有点沙哑,听起来应该是刚刚睡醒。
谢桥佩倒是第一次听到邹瑜洲如此迷糊的声音, 倒也是觉得新奇。“你睡着?”
“嗯……”那头传来被单摩擦的声音, 邹瑜洲的声音也压得很低。“你上完课了?”
“对,课程结束了, 诶, 对了,你吃过饭了没?”谢桥佩的声音很雀跃悠扬,他此刻已经走到了通卿路,这是他们A栋男生宿舍大楼必经的道路之一。
“没, 不怎么想吃。”邹瑜洲的声音有点虚,好像是生病了一般。
谢桥佩觉得哪儿不对,电话那头虽然听不真切,但声音听起来的确像是对方身体不舒服。“你怎么了?生病了?早上的时候不是看起来还好好的吗?”
“我没有不舒服。”邹瑜洲立刻反驳了谢桥佩的猜想。
“得得得, 等我回来。我还是送你去一趟医护室吧,你这个人呐……”谢桥佩脚步加快了几分,沿着通卿路快步跑到了宿舍大门口。“我快到了, 先挂了。”
他在宿舍大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准备一口气爬上三层。
停在308宿舍大门口,他敲了敲门,很快里头便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来了来了。”
大门被打开了,开门的是罗仁,他穿着个大裤衩,在宿舍里保持着放肆不羁的狂放形象,“谢桥佩啊。”
罗仁他上午第三第四节没有课程,所以就与邹瑜洲一同呆在了宿舍里头休息。
谢桥佩直接一个闪身走了进来,“邹瑜洲呢?”
罗仁斜睨了他一眼。“哇塞,你还真的跟他感情很好哦,一回来就找他。”
“别闹。”谢桥佩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邹瑜洲身体也许不舒服。”
“啊?身体不舒服?”罗仁一直在玩游戏,也就没有关注到邹瑜洲的身体状况,他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喊了一声。“糟了,怪不得今天没有听到邹瑜洲的声音呢!”
平日里邹瑜洲虽然也是一直保持着安静的,但有时候也会拿杯水,拿本书,还是会有点声音的,但这次却是完全就好像没气了一般,除了刚刚接了个电话,根本没有什么动静。
“你也太心大了!”谢桥佩一听,有点急。他几步跑到了邹瑜洲的床前,猛地一惊。
邹瑜洲现在整个人都缩在了薄薄的被单之中,身体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在不住地痉挛,额前的冷汗沁出,沾s-hi了他额前的碎发,碎发服服帖帖地贴在额角、两鬓,苍白的嘴唇也在细微的颤抖。
他用双手攥着薄被,薄薄的嘴唇一开一合地,口中的热气呼在被褥上,捂得他鼻梁上也渗出了汗珠,他的嘴中发出细细密密的呻/吟,那呻/吟很低微,如果不凑近点听根本听不清。
“喂,邹瑜洲,醒醒。”这是什么情况啊,怎么突然就生病了?谢桥佩简直是佩服邹瑜洲,自己生病都没有感觉的吗?他是傻吗?
邹瑜洲似乎是听到了有人喊他,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细长的缝,只是看东西依旧模模糊糊的。“唔……”他应了一声,眼皮又开始往下沉。
“卧槽,别睡了。”谢桥佩也不是医生,还真的看不出目前邹瑜洲是什么情况。“罗仁,帮我把他扶起来。”
“啊,哦哦哦。”罗仁也是被邹瑜洲这个样子给惊到了,听到谢桥佩的这句话立刻有了反应,他一把将邹瑜洲扶了起来,然后将他扶着趴在了谢桥佩的身上。
“我去一趟医务室。”谢桥佩双手拖着邹瑜洲的大腿根,一个用力就把邹瑜洲给背了起来。
罗仁见谢桥佩已经冲出了大门,立刻懵了。“喂喂喂,等等我,我也一块去啊。”可惜大门口早就没影儿了,他犹豫了片刻,狠狠地挠了挠头,最终一咬牙,一跺脚,也一同跑出了宿舍门,跟了上去。“谢桥佩啊,你等等我啊,跑那么快是见鬼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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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城大学医护室,是单纯的白色。从天花板到墙壁,从墙壁到床单座椅都是清一色的白。
这种淡雅的白给人一种单薄漂泊的孤单之感。
穿着白衣大褂的保健室医生检查好了邹瑜洲的身体,终于动身站起身来,走出了门帘外。
“我朋友是怎么了?”谢桥佩一见那女医生走了出来,立刻上前问。
“对啊,他是怎么了?”罗仁也在旁边叽里呱啦地喊。“这次都怪我,要是我早点发现,邹瑜洲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
“你们两个也不要这么着急。”女医生看起来大概也就二十九岁左右的年纪,长相很清秀,扎着个极为学生气的马尾,涂着淡色的唇彩,看起来很青春靓丽。
她拉开工作桌旁的椅子,顺势坐了下来。“他也幸亏有你们这些朋友了。你朋友是饿出来的胃病,也不知道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应该是饥一顿饱一顿吧。”
谢桥佩愣了。
罗仁在旁边听着也不可置信。“饿出来的?这兄弟,也太绝了吧!竟然是饿出来的,饿出来的!我差点吓尿了!结果竟然是饿出来的!”
“好了,你闭嘴吧。”谢桥佩莫名觉得心烦意乱,听到邹瑜洲是饿晕的,他除了满心的不可置信,还有种恨其不爱惜自己的愤怒。这人多大的人了?还能饿出病来?
“我先给开一盒奥美拉唑肠溶胶囊,这个一盒十四颗,早晚各一粒,饭前半小时服用就行。”她坐在桌前,拉开抽屉,将里头的一盒白色为主,深蓝为底的盒装胶囊给拿了出来。
“当然,吃药不是可取的办法。”女医生严肃道。“比起吃药,还不如养胃。平时注意规律饮食,食用清淡易消化的饮食,避免油腻生冷及辛辣刺激x_ing的食物!你们得要多多督促他,要是还跟之前一样饥一顿饱一顿,胃病依旧还是会犯的,要知道,不养胃,胃病是不可能根治的。”
“好,我会监督他的。”谢桥佩应道。
或许是女医生看谢桥佩更加有担当点,更加负责任点,所以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谢桥佩,继续道:“要让他保证从足的睡眠,不要让他熬夜!”
谢桥佩一一应下,女医生将那盒胶囊递给了谢桥佩,“吃过胶囊之后可能会有头痛、腹泻、恶心、呕吐、便秘、腹痛及腹胀的不良反应,如果不是特别严重,是没关系的。”
“好,谢谢医生。”谢桥佩拿过来,道了一声谢。
“嗯。”女医生点头,“你们现在让他在这儿休息一会吧,好不容易才舒服地睡过去。”
“好。”
邹瑜洲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三点,窗外天气依旧晴好。耀眼的日光投s_h_è 进来,透过窗户,透过纤薄的白纱,洒在了邹瑜洲的脸颊上,眼睑上。那如同晨雾一般飘渺的光线在他的眼睫毛上淡淡闪着光泽,只要有些微的颤抖就能被其他人捕捉地一清二楚。
风儿轻轻地吹,抚摸着他柔软的眼睫毛,同时也在用它的温度增添着温情。
就是在这种情况之下,邹瑜洲微微睁开了眼睛,入目满是一片璀璨的白,白得几乎刺目。他的眼睑轻微地颤抖了两下,抬起手掌试图遮住那直击他眼睛的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