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望?谢桥佩被这个词砸的有点懵,他更加认真地盯着对方,想要从他的眼睛里头看出一些其他的东西,比如,这句话的含义。
但很显然,他失败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谢桥佩觉得自己可以理解邹瑜洲的一点意思。“你的意思是,你觉得这些事情都不可能实现?”
邹瑜洲不闪不避地迎向了对方的眼睛,“我现在觉得很幸福就行了,未来的事情,我不想要想那么多……”
“啊,这样。”谢桥佩沉沉的视线一直盯着身前的人,手掌又开始似有似无地抚摸着对方的秀发,一下一下的,似乎在安抚着受伤小猫的情绪。“站起身来,背过去。”
谢桥佩突然说。
邹瑜洲愣了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是这种发展,但是他还是乖乖地转过了身,站在了原地。
谢桥佩也同样站了起来,在白炽灯的灯光下,他可以清晰地看到,眼前那人白皙修长的身形,因为他的靠近,而在微微的颤栗,似乎是在兴奋,又似乎是在恐惧。
又或者,两者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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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他坚定地向前走了两步, 然后单手圈住邹瑜洲的腰,缓慢摸上前去握住了邹瑜洲套在手上的搓澡套。他将那手套从邹瑜洲的手上拿下来,又重新套在了自己的手上。
邹瑜洲因为谢桥佩这出人意料的动作而下意识地向后看,但却被谢桥佩制止。“别动。”
果然, 听到这句话, 邹瑜洲在短暂的犹豫之后,依旧还是乖乖地回过了身, 只是他的身体依旧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栗, 那种兴奋感正在他的身体内沸腾, 无法立刻消去。
谢桥佩看到他这个样子,微微勾了下唇, 无声又愉悦地笑了笑。“现在,该我来帮你搓背了。”
“不,不用……”邹瑜洲还没有说完拒绝的话语,背后就已经覆盖上了那层又硬又毛的搓澡套, 随着谢桥佩缓慢地推进、游弋, 引得他的身子开始不自觉地情/动。
这不是他太过敏感, 而是因为只要一想到现在隔着一只手套在为他搓背的手掌的主人是谢桥佩,他的身体就自发的有了反应。
他有点难耐地咬住自己的下唇,避免自己一不小心就将口中细碎的呻/吟给倾泻而出。但即便如此, 他的手指依旧在细微的痉挛, 就连身体上都开始出现细细密密的j-i皮疙瘩。
谢桥佩早就看见他出现的这些不良反应,只是一直当作没有看到。两人就这么安静着,一句话也没有说。直到邹瑜洲以为自己真的要忍耐不住的那一刻, 就在那个濒临崩溃的临界点,在他后背上不断搓揉的手掌总算是放了下来。
邹瑜洲瞬间呼出了一口气,心里暗暗庆幸自己没有露出什么丑态来。
但很显然,邹瑜洲要失望了。因为,下一刻,温热的水流便冲刷在了他的后背上,而谢桥佩微微有点粗糙的手掌慢慢地抚摸过他的后背,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邹瑜洲一时没有忍耐住,猛地呻/吟出声。“唔……”
他立刻意识到不对劲,但双手捂住嘴唇却是已经晚了。
“哦,原来起反应了。”谢桥佩低垂着眼瞥了一眼那精神的东西,然后又移开了视线,在为邹瑜洲粗粗地洗好了身子后,就将那莲蓬头给放回了支架上,最后,他关上了开关,擦干身子,拿着衣服从淋浴间里头走了出来。
邹瑜洲立在原地,一时有点觉得冷。脑袋里混混沌沌地几乎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直到门帘再次被“唰”地拉开,他才倏地回头看了一眼。
门外站着的是已经穿戴整齐的谢桥佩,对方盯着他的身体,眼中没有任何情/色的欲/望,正直而又冷静。“快点穿好衣服出来,现在晚了,就要熄灯了。”
说完,他又立刻把门帘给关上了。
邹瑜洲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脑袋里乱蒙蒙的,总觉得心跳得特别快。砰咚砰咚,在敲锣打鼓,砰咚砰咚,在载歌载舞。
他深深吸了几口气,总算是恢复了神智。他赶忙抬起身子,从衣架上拉过自己的毛巾,开始慌忙擦拭自己的身子,然后又快速混乱地套上了自己的睡衣。
站在门帘的背后,他整整做了三四次的深呼吸,才终于鼓起了勇气,拉开了门帘。
公共浴池空空如也,除了地面上因为洗澡而遗留下来的水渍,再无其他。
他左顾右盼,张开唇瓣想要喊一声“老公”,却又立刻紧闭住了双唇,避免那丝无端的不安被可能身在此处的某人听到。
又或者,被一些其他不该知道的人知道。
这一刻,他突然发觉,他心中的不安有很多很多。两个人在一起之后,出现的不安只会越来越多,到那个时候,他还能承受住吗?又或者,谢桥佩会不会抛弃他呢?
不,不,不,他不应该这么悲观。邹瑜洲立刻摇了摇头,避免自己继续细想下去。他知道自己有时候喜欢胡思乱想,情感上也比较细腻悲观,但谢桥佩是不一样的,谢桥佩这个人他只要认准了一件事情就一定可以做到,即便是和一个男人交往。
对对对,他应该对谢桥佩有信心,同样的,应该对自己有信心。
想到这里,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原本围绕在他身边的黑暗顷刻间消失殆尽。他弯下腰,将淋浴间里头的水盆连带脏衣服、洗漱用品全部拿了起来,然后转身走出了公共浴室。
果然,谢桥佩正站在公共浴室的大门旁,靠着墙壁看着黑黢黢的天空以及那星星点点的光点、皎洁的明月。
清凉的秋季,让一切的景物都增添了一种萧索之感,连带那双脚踩在水泥楼道间,后背靠在墙壁上的高健的男人都生生增加了一种无端的寂寥空旷的魅力。
那背靠着墙壁似乎在遥望夜空的男人在听到公共浴池门口声音的时候,立刻侧了侧头,看见邹瑜洲拿着水盆走出来,便道:“走吧,外面还真有点冷。”
邹瑜洲没回话。
谢桥佩停顿了一下,然后走上前,抓住了邹瑜洲的手腕,强硬地拽着他一同离开。谢桥佩的眉头蹙着,脸色漆黑,看起来非常难看。“穿这么点,你就不怕冷吗?”
邹瑜洲此刻依旧穿着夏季穿着的睡衣,由于自从来到这个学校之后就没有回过家,而他最近又一直为了球队的事情东奔西跑,也没有时间为自己添置一些长袖的睡衣,所以他便继续穿着夏季的睡衣。
“我……我不冷。”邹瑜洲觉得谢桥佩的脸色有点难看,便赶紧道。
“废话,你都冷过头了,能觉得冷吗?”谢桥佩刚刚摸上邹瑜洲的手腕就觉得过于冰冷了,虽然他一直知道邹瑜洲本就是个偏冷的体质,但当他摸上那人如同寒冰一般的手腕,依旧还是有些心疼。
“好了,别废话,你赶紧回宿舍吧,衣服给我,我顺便帮你洗了。”谢桥佩知道邹瑜洲肯定会让他不要担心而说谎,所以根本就没有听邹瑜洲的话,而是直接下达了命令。
“我……”邹瑜洲还想要说些什么。
谢桥佩转过身,把自己的面盆放在一边,一把将身前的邹瑜洲给拥在了自己的怀中。“热乎吗?”
邹瑜洲脑袋搁在谢桥佩的肩膀上愣愣地点点头。
“所以,给我回宿舍。”谢桥佩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双手握住了邹瑜洲的双肩,将他往后推去。邹瑜洲由于还没有回过神来,真的直接向后踉跄了好几步。
他站稳了身子,又侧头去看谢桥佩。谢桥佩的眼神很认真,没有半点的退让,让邹瑜洲无法开口反抗。他犹豫着看了眼自己手中的面盆,又看了一眼那边站着的谢桥佩,只得将自己手中的面盆给递了过去。“我都差不多洗好了,只需要脱水就好了。”
“嗯,知道了。”谢桥佩接过来,然后又抬起眼眸示意邹瑜洲赶紧回宿舍。
邹瑜洲的双唇张张合合,最终拗不过谢桥佩,转身一步一回头地往宿舍走。每次回头,他都能看到谢桥佩张扬的笑容,看得他无端放轻松了不少,甚至觉得连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谢桥佩看着邹瑜洲的身影消失在了转角,才最终拿起水盆走向了洗衣间。洗衣间还有人把衣服直接放在那儿洗衣服,大概是准备晚些再来拿。他找了一个未使用中的洗衣机,先将邹瑜洲的衣服脱水。
他站在洗衣机前,看着那滚筒洗衣机在他的视线中不断地滚动来滚动去,突然就觉得那是一个漆黑的漩涡,无端端地就要把人给吸进去。
邹瑜洲这个人,大概将会是他难以戒掉的瘾,即便割掉,也只会将表面的脓疮给清理干净,而在那表层底下的伤痕,大概终身无法割除。
“哈哈。”谢桥佩蹲坐在洗衣机前,挫败地笑了。“我还真是给自己挖了个坑跳进去啊。哈哈,哈哈。”
在寂静无人的洗衣间里,除了机械地嗡嗡声,就只有无边的空旷冷清。谢桥佩蹲坐在这个空旷的地方,情不自禁地大笑了出来。笑声在无人的空间中回荡,恰似冤鬼的吟唱。
此时恰逢男生宿舍某个男生出来拿回自己的衣服,刚刚走到洗衣间门口,就听到了这种难以言喻的可怖笑声。他脸色突变,想起了刚刚在宿舍里头看的《午夜惊魂》,双脚就开始不听使唤了。
他惨白着一张脸,脚步渐渐向后开始倒退。然后,他又听到了那一阵惊魂般的幽怨恸哭。他猛地惊叫了一声,也不想着去好好探查一番,脚步一转,立马往回跑。
他的脚上还穿着拖鞋,所以跑起来特别的僵硬,但即便如此,他依旧还是拼命地朝着宿舍跑,跑跑跑。
“扑通”一声,他踩到了自己的拖鞋,脸朝地地砸了下去。再次抬起脸时,他的鼻梁都有点肿,但他哪能在这个时候停下,竟然连丢在路面上的拖鞋都不要了,直接赤脚开始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