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多乖的撒。”我笑着说。
“乖个P！”说着他摆弄相框，想把照片删掉。
我连忙一把抢过来：“不准删啊！”
“你送我的，我想咋删就咋删！”说着他又要过来抢。就在这时，他电话响了。我一边躲一边叫他接电话，他做了个鬼脸，意思是一会儿再跟我算账。可是他接着电话，表情却越来越凝重。“要不要紧？嗯，在哪儿？要得，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我立刻询问是什么事，小威说就在刚才，老爷子发病了，叫了救护车，现在正在送往医院的路上。他一边说，一边起身：“哥，对不起，我马上去医院，你看，我们下次再……”
“嗯，快去嘛。”我当然能够理解，“要不要紧啊？需要我去不？”
“张叔叔电话头说是轻微胃出血。可能不是多严重，我先去，你看你明天再来嘛。”
第119章 悔 中
2010年8月10日星期二
周五我还是去公司了，最近公司有新case，设计部肯定不能缺席。上次和人事部的老家伙大吵一架，是因为他干涉我们设计部的人事。虽说最后作罢，但这毕竟是他分内工作，尽管观念不同，可为了工作我可以理解。但是没想到他会怀恨在心，这次居然对我们的设计唧唧歪歪，一会儿说觉得颜色反差太大，一会儿说比例看起来不够突出。一开始我只是54他，没想到他越说越来劲了，我本来就没地方发泄，就跟他吵起来。
我说：“你人事部的事还不够你cao心，还要管我们设计部的工作吗？”
老家伙估计是没想到我会在大会上公然顶撞他，一拍桌子站起来：“你你你……这是撒子态度？！”然后憋了半天说出一句：“我在公司时间比你长，各方面经验都比你多，为了公司我当然不能视而不见！”
我冷笑：“你在公司是久，但是有扫大楼的大妈久吗？要请她进来给点意见吗？”我说到这里，在座的年轻人都努力憋笑，资历老一点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老总说了两句打圆场的话，不过我的爆发没这么快结束：“你说你是为了公司好？那我就来跟你说说公司的事。”老家伙是老总的亲戚，这件事我本来是不打算说的：“记得我们上次没投中那个case吗？刚好我和中标公司设计部的一个中管是同学，你们猜他告诉我撒子了？”我环顾四周，大家开始s_ao动起来。
老家伙的脸刷一下白了，又拍了桌子大吼起来，那力度，听得我都觉得手疼：“陈郝男，你要爪子？！”
“呵，我不想爪子，只是想搞清楚那次为撒子会没中，明明我们准备那么久，做了那么多功课，是十拿九稳的事。”我保持冷笑：“黄经理，你晓得是咋回事吗？”
老家伙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在这空调很足的房间里，他额上硬是生出了豆大的汗珠，语气也180度转弯：“小陈啊，我晓得我不该过问设计部的事，我也只是说说个人意见，你无则加勉就是了，何必动气。”
想必在座的，尤其是年轻人，绝对没见过平日里趾高气昂的人事部经理如此低声下气的样子，全都面面相觑。大家都是聪明人，我什么意思应该心里有数了。
我淡淡地说：“不用了，我不干了。”我这句话一出，会场一片哗然，的确，我努力了多久才到这个位置，一般人是不可能理解的。我拿起设计书，走到老总那里：“童总，这个设计刚刚大家看过应该没撒子问题，我现在就交给您了。接下来的小改H他们应该能做好，我太累了，想休息一段时间，周一我来拿我的东西。”老总挽留我，我只笑笑，然后离开了公司。
真TM爽！
是的，我要疯了。
周四晚上的事进行到小威接到电话为止都还是一切良好的，如果能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让接下来的事发生。
小威走后，我一个人看着满桌子的菜发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俩连一起好好吃顿饭都这么难了。唉~我叹了口气，准备收拾了，天气这么热，有些菜隔夜会坏，放冰箱又不好了。真浪费，要是送去非洲，能救活多少苦难的同胞啊。就在我感慨的时候，电话响了。
“小姜？你刚下班啊？辛苦了。我？在屋头。现在出来吃宵夜？很晚了诶。”我灵机一动。“恁个嘛，我这里晚上刚好做了好多菜还没吃，你要是不嫌弃就过来吃？要得，还是那天一样，门给你留起。”真好，剩菜问题解决了，不过得先把小威用过的东西收拾了，想着我顺手就把显着我和小威合照的相框顺手放在饭桌旁的另一个柜子上。
小姜穿着警服就来了，进门一摘帽子，满脑袋汗水。我赶紧叫他坐下吹吹空调，并递给他一罐冰啤酒。他脱掉警服，里面的背心都s-hi透了，我又找了我的短裤和背心给他换。这鬼天气，在外面工作的人真辛苦。
菜都不热了，小姜也不讲究，说就这样吃吧。今天小姜有点奇怪，好像胃口很好，一直埋头吃着饭菜，不像平常那样兴致勃勃地给我讲工作中的事，就连我主动问他，他也只是嗯嗯啊啊地应对。
喝完冰啤酒，我问要不要再来点红酒，反正已经开了，不能久放。没想到小姜居然也不拒绝，我记得他说他的酒量比我好不到哪儿去的。呵呵，管它呢，有个人陪喝酒还不好吗？
我们俩你一口我一口，一边喝一边聊些自己读书时代的闲事，不知道喝了多久，眼看酒瓶空了，连小姜那黝黑的脸也透出潮红，再喝就要醉了。我说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听我这么说，小姜站起来拿起衣服，我忙说衣服你就穿着，下次再给我就好了。小姜哦了一声，但是看起来却没有想走的意思。然后他走到饭桌旁的柜子，拿起摆在那儿的相框，好像早就知道这个东西在那里。
晕，我刚才就想到收拾碗筷，把这个给忘了。我心里紧张，不过小姜知道小威曾经在这里住过，所以我们俩有合照也不算很奇怪吧。
“这个之前是放在你床头的吧？我上次睡觉的时候看了一下。”啊？上次小姜已经看到这个相框了？我晕，他该不会还翻了里面的照片吧。不过他没等我解释就又说了句更让我五雷轰顶的话：“陈哥，你喜欢小威吧？”
“撒……撒子……安？”被人看穿心里的秘密，让我完全乱了。
小姜像是没看见我的囧状，自顾自地翻起里面的照片。
我连忙把相框抢回来：“没得撒子好看的哈，小威在这里住的时候拍了些照片，放在里面没有清。”
“你眼里只看得到小威。”
“撒子哦？呵……呵呵……你喝醉了哇？”有点笑不出来了。
小姜又把警服丢回沙发，转过来面对我。“陈哥，他配不上你。”这句话说得很深沉，透着和小姜年龄不相符的成熟。
我也醉了吗？什么乱七八糟雷帝嘎嘎PK猫王的？！我努力咧嘴，想当做玩笑话，可看着小姜的眼神，我只感觉嘴角抽动了一下。“你说撒子哦，莫名其妙的。”
“陈哥，不晓得你自己发现没有，你的情绪，开心还是难过都是被小威牵动的。”小姜认真的表情，让我也笑不起来了。“去世博那两天，你就一直闷闷不乐的，那个时候跟你还不熟，不好问得，后来我才晓得是因为小威。虽然可以看出你是个对朋友很真心的人，但是我还是隐约感觉到你对小威的感情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一直给我憨厚印象的小姜此刻竟然有种咄咄逼人的气势，让我一时语结，不知道怎么辩解。“陈哥，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姜叔过世那哈吗？”
“不，是去年你超速那次。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当时只是觉得你很帅，总之你第一眼给我的印象就很深。没想到我们两家还有那样的缘分。而且接触下来发现你人真的很好，我……”小姜羞涩地笑，才恢复了几分憨厚。“前段时间看见你低落的样子，我也很不好受。我不晓得这是撒子感觉，我从来没有……这样过……”小姜的脸红得很夸张，似乎血液全都聚集到了他的脸上。“陈哥，我想我喜欢你。”
我脑子嗡的一下。“我也喜欢你啊，像弟弟一样，像我们老汉之间一样。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这个时候，我的酒早吓醒了。
“你晓得我说的是哪种喜欢，我不喜欢余姐，我喜欢男的，我就喜欢你。”小姜异常肯定。“本来我以为小威也是一心一意地喜欢你，所以我没打算告诉你我的想法。”小姜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起来。“直到上次带他爷爷看病，我才晓得他原来还有个女朋友！他们家那样……你们能有结果吗？陈哥，你太傻了！他这是把你和那个女生都耍到起，左右逢源！”
“你真的醉了，个人都不晓得在乱说些撒子。好了，不准再说了，我要生气了。”我的语气也生硬起来。
“陈哥，你让我说完。”小姜没有停，反而更靠近我，他牛高马大比我高半个头，靠得这么近，让我有种压迫感。我不自主地后退，靠在落地窗上。“陈哥，我真的喜欢你，从在医院再看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你了。我主动给你……打了几回电话，你都没接……我本来就没有多想了的……哪晓得你又主动联系我了……陈哥……难道你真的就一点都感觉不出来我对你的意思吗？”小姜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好像有点舌头打结。“我就真的……没有一点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