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好最好的朋友。
巴基的机械手慢慢回握住史蒂夫的手，微笑着道：“啊，我知道。”
不必劝说，不必阻拦，因为两人立场交换，他也会做出如史蒂夫一样的选择。
现在，紧紧握住他手掌的人不是美国队长，而是那个布鲁克林的小个子。
贝利亚对这种人类内部的纠纷完全没有兴趣，他这会儿仍有些不解和混乱。他没有看那些人类，而是直接无视了他们的存在。他走到大厅里的沙发上，坐下来，眼眸微阖。
他的力量无声无息地游走全身，尤其是心核的部位。
贝利亚怀疑，他可能是穿越空间壁垒的时候被这个世界的法则下了黑手。亦或者，他之前在阿门洲和那些永恒神族交手的时候，他们的攻击虽然在贝利亚看来很弱，但毕竟契合了法则，或许里面有着贝利亚所不知道的作用。
无意间，贝利亚直接往这个世界的法则和永恒神族脑袋上扣了黑锅。
虽然约翰·康斯坦丁似乎是他混乱的源头，但贝利亚并不觉得这么一个人类灵魂能够对他造成什么影响——他又不是那群被康斯坦丁骗得团团转的恶魔。
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上似乎又一次开始出神的贝利亚，康斯坦丁见怪不怪地耸了耸肩。他无视那些或明或暗往他这里瞄来的视线，从风衣口袋里摸出烟盒，手指一挑，而后他低头，直接叼起一根烟来。
没有打火机啊。
康斯坦丁内心啧了一声，他想起了自己刚刚被迫得到的地狱之君能量源，想了一下，右手的拇指和食指轻轻一搓，一个黑色的火苗腾地在他指尖燃起。
就着地狱之火的小火苗，康斯坦丁点燃了香烟。
洛基看着康斯坦丁，蓦地瞪大了眼睛。
目瞪口呆。
黑发绿眸的法师傻傻地看着康斯坦丁，抬手使劲儿地揉了揉眼睛。这个动作让托尔不安地看向洛基，小声地道：“洛基，你的眼睛怎么了？哪里难受吗？”
“……闭嘴。”
洛基揉完了眼睛，又仔仔细细地看向康斯坦丁，直看得康斯坦丁不解地回看过来，开口道：“怎么了，洛基？”
洛基咽了咽口水，弱弱地道：“没、没事。”
没有看错没有看错！康斯坦丁叔叔身上的气息和贝利亚阁下一模一样！
那问题来了。
在什么情况下，两个独立的存在会出现相同的气息？
鉴于一个小时之前，他们的气息还并不相同。
洛基的嘴角抽了抽，尤其贝利亚阁下留在康斯坦丁叔叔身上的气息十分霸道，划分领地所有物，什么概念都好，俨然康斯坦丁叔叔就是他的所有物，谁敢碰就剁手。
作为一个相当聪明的，被互联网上各种信息轰炸了三个月的法师而言，虽然妄自猜测长辈的关系十分无礼，但他仍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很多少儿不宜的东西。
洛基默默捂脸，一个小时，足够吗？
刚想到这一点，洛基就想给自己一巴掌了。
别想别想别想，要是被贝利亚阁下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一定会被打死的！
咬着烟蒂，康斯坦丁不解地看了一眼洛基，不知道这小子突然犯了什么病。不过想到洛基的身体素质，康斯坦丁并没有多担心。
他看向巴基。
之前他就察觉出他有强烈的自毁倾向，查尔斯那三个孩子费了不少心思也没有让他打消那个念头。现在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史蒂夫·罗杰斯就站在他眼前，但他的态度……
康斯坦丁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史蒂夫·罗杰斯。之前在1946年的时候，有查尔斯那个美国队长小迷弟在，美国队长的官方资料，康斯坦丁知道不少。而他看着这位二战英雄，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一位正直而有担当的人。
有些人的本质，看眼神就知道了。
史蒂夫·罗杰斯，是约翰·康斯坦丁永远也不会选择接近的人，因为这样的存在太过光明而美好。而约翰·康斯坦丁，早已腐朽。
他恍然意识到，为什么巴基·巴恩斯见到了史蒂夫·罗杰斯时，他的自毁倾向反而更加严重了。
“啧。”康斯坦丁不禁摇了摇头，道：“巴基·巴恩斯，在1946年那家酒吧的后巷里，是贝利亚和我将你带离九头蛇控制的吧？”
巴基神情严肃地点头道：“是这样的，是你们救了我。”
“按照你之前被反复洗脑、冰封、做任务的流程上看……”
史蒂夫猛地看向巴基，蓝色的眼眸里浮现出痛苦的情绪来。
对于史蒂夫而言，重视之人所受到的伤害远比他本身遭受伤害更让他痛苦。
巴基几乎是狼狈地躲开史蒂夫的目光，他之前绝口不提自己掉落火车后的经历，反而哄着史蒂夫说起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磕磕绊绊的生活经历，就是害怕史蒂夫流露出这样的目光。
他不想让史蒂夫难过，尤其是为了他。
对于别人而言，史蒂夫·罗杰斯是美国队长，但对于巴基·巴恩斯而言，他永远是布鲁克林的小个子。
康斯坦丁继续道：“如果当时我们没有救你，你会为九头蛇杀更多的人。你体内的血清和反复的冰冻会让你活很久，就像是那个九头蛇特工说的，冬日战士是九头蛇最完美的武器。”
沙发上的贝利亚睁开眼睛，他看向康斯坦丁。
我们？
康斯坦丁之前说，我们？
听上去，似乎挺顺耳。
康斯坦丁看向贝利亚，他冲贝利亚眨了一下眼睛，意有所指地道：“贝利亚，你觉得，巴基·巴恩斯欠你的命，还清了吗？”
贝利亚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之前将巴基·巴恩斯带回去，就是因为他身上有空间之石的气息。现在空间之石里面的占纳西斯残页已经被回收，而那块无限宝石还被贝利亚镶在洛基的法杖上。
说实话，救巴基·巴恩斯只是随手为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类而已，贝利亚根本不需要他偿还什么。
不过……
贝利亚若有所思，康斯坦丁冲他眨眼睛的动作，倒是挺有趣。
可以多眨两下。
康斯坦丁还真连续眨了两下，但看着压根没有反应的贝利亚，康斯坦丁内心无力。
这个地狱之君根本看不懂眼色！
……好吧，反正以他的身份，也不会有谁跟他使眼色。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背债无数的鹿仔#
康斯坦丁：欠了谁的都不要欠了贝利亚的，你造吗，不然你死了他都能把你捞出来继续还债。
巴基：………………
史蒂夫毅然决然：我来替巴基还！！巴基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巴基的债务就是我的债务！！
***
咳咳，贝利亚留下的印记当然不可能只是能量源，只要是存了他力量的东西，隔着几个位面他都能够追踪到，就像是之前洛基的权杖一样。康斯坦丁的状态其实是安装了一个信号非常好的追踪器OTZ以及，虽然康斯坦丁会抱怨贝利亚独-裁，但他其实很相信贝利亚说的话，而且信任过头了= =
康斯坦丁木有意识到的是，他被贝利亚盖了戳子，人类看不出感觉不到，但非人类的感觉非常鲜明，点蜡。
对贝利亚的情商就别抱什么希望了，即使盖了戳子，也像是划分领地一样，表示康斯坦丁是有主的，主人的主= =
第40章
康斯坦丁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转而看向巴基，道：“贝利亚就暂且不提。”
贝利亚默默地看向康斯坦丁，暂且，不提？！
康斯坦丁道：“巴恩斯中士，你应该知道查尔斯为了帮助你找回本我费了多长时间吧？”
巴基垂下眼，不说话。
“虽然现在查尔斯是变种人的领袖，是一位强大的变种人, 但他当年才十岁。”康斯坦丁看向巴基，“十岁的孩子, 为了帮助你找回本我和记忆，天天透支自己的力量。你醒了，他之后一连睡了三天才修养好自己。”
“你以为他为什么费了那么大的心力救你？”康斯坦丁一字一句, “你和美国队长，咆哮突击队, 是他的偶像。”
尼克·弗瑞的耳朵竖了起来。
X教授十岁的时候帮助过巴恩斯中士？咆哮突击队竟然是变种人领袖的偶像？
好吧，联想到X教授当时的年纪, 那个年纪的小孩子, 哪个不是美国队长的迷弟！
“我……”巴基的声音微颤，“我很抱歉。”
他当然知道为了他，那三个孩子付出了多少心力。
查尔斯，埃里克还有瑞雯, 那三个孩子帮助他找回了自己的记忆，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想法，费尽心思想要打消他的自毁倾向。
没有什么比孩子的赤诚之心更值得珍惜的东西, 只是他不配而已。
康斯坦丁冷笑一声，下颌轻抬，睨了一旁的史蒂夫一眼，意有所指地道：“巴恩斯中士，不妨你自己问问你的好友，比起美国队长的名声会因为有一个前杀手的挚友而蒙上污点，他更想要的是什么。”
巴基僵住。
史蒂夫蓦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巴基。
康斯坦丁挑了挑眉，很好，接下来，巴恩斯中士应该没有时间琢磨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