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必须,”周页瑾揽住展寻澈的脖子,“走,买冰棍儿去。”
展寻澈轻笑着嗯了一声,跟着周页瑾一起下了楼。
楼下有一间小卖部,买的东西不多,大部分是一些小零食和雪糕之类。
从小卖部走出来,周页瑾和展寻澈没有再上楼,干脆坐在花坛边上,静静地吃冰棍。
“你的那根冰棍,味道怎么样?”展寻澈似乎是对自己的不太满意,侧头看向了周页瑾手里那一根。
“凑合,你尝尝?”周页瑾把冰棍举到展寻澈面前。
展寻澈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低下头轻轻地咬了一口,“还不错。”
在他放开周页瑾手腕的那一刹那,像是没拿稳一般,冰棍突然从周页瑾的手中掉了下去。
“怎么了?”展寻澈望向那一支冰棍。
现在天气炎热,地板温度很高,才掉下去没一会,冰棍已经开始融化,在地上化成了一滩半透明的糖水。
“你手怎么那么冰?冰棍都没你手冰。”周页瑾抚上方才被展寻澈扣住的手腕,眼神闪烁。
展寻澈的手很冰,但他却觉得被扣住的地方,残存着一股灼人的烫意。
“当然是为了给你温暖它的机会。”展寻澈弯起嘴角。
周页瑾眨了眨眼睛,神色蓦地严肃起来。
“展寻澈。”
“嗯?”
“以后少看点偶像剧。”
“……”
展寻澈有些囧,他很像是爱看偶像剧的人吗?
周页瑾不管他囧不囧,他扭头就心疼起了摔到地上的冰棍,“可惜了我的冰棍。”
“我去给你再买一根。”展寻澈说着就起身走向小卖部,不一会儿就拿着根一模一样的冰棍回来了。
“我觉得你这个口味比我的好吃啊,干嘛还要吃我的?”他离开的功夫,周页瑾已经拿着他的冰棍咬了两口。
“我就是想吃你,”展寻澈顿了一下,“的东西。”
“有病,”周页瑾偏头看了他一眼,“咱俩换换吧,你这根儿给我。”
“你喜欢的话,都给你也无妨。”展寻澈把另一根也塞到他手里,微笑着对他说道。
“不用,吃多了拉肚子。”周页瑾又给他塞了回去,站起身,叼着冰棍拍了拍裤子,迈开步子朝着他们那栋楼走去。
展寻澈看着他往楼上走,“不坐了?”
“回家,这儿风水不好,容易掉冰棍儿。”周页瑾一边走一边说道。
展寻澈哦了一声,跟在了他身后。
周父周母上班还没回来,周页瑾不想回家,直接去了展寻澈家里。
他手里那根冰棍儿买得早,坐在展寻澈家里,没多久就吃完了。
周页瑾吃完了冰棍儿没事干,百无聊赖地盯着展寻澈发呆。
“你暑假作业写了多少?”周页瑾看了一会,突然关心起了展寻澈的作业。
“十几页吧。”展寻澈抬起头看他。
“有不会做的题吗?”周页瑾接着问道。
展寻澈沉默地盯着他。
虽然暑假作业展寻澈并没有做多少,但他早前把题都翻过一遍,没什么不会做的。
不过要是周页瑾打算教他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想到这里,展寻澈斩钉截铁地答道,“有。”
“那你慢慢吃,吃完我教你。”周页瑾说。
“嗯。”展寻澈本来就吃得挺慢,现在比原先又慢了一点儿。
在他吃的过程中,冰棍儿一点点地融化,吃到最后,冰棍都不是吃完的,而是化完的。
扔掉了底端的木棍儿,展寻澈洗了个手,拉着周页瑾走到他的卧室。
展寻澈的卧室在不久前重新装修了一次,扔掉了一些没用的东西,现在的格局看起来要清爽很多。
展寻澈径直坐到书桌前,翻开暑假作业,随手指了一道题给周页瑾。
周页瑾扫了一眼书桌,把视线投到书桌前的展寻澈身上,沉默良久后问道,“我坐哪儿?”
以前展寻澈屋里有两把椅子,应该是在装修时扔掉了一把,现在展寻澈的书桌前,俨然只有一把椅子。
要是展寻澈坐下来,他就没得坐。
听到这个问题,展寻澈状似认真地思考了一会,随后一本正经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周页瑾坐他腿上。
“……”周页瑾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发威,一把抓起桌子上的暑假作业,拍到了展寻澈脸上。
展寻澈的鼻子比他要坚丨挺得多,一书拍完了,连个红痕都没有留下。
“你有事没有?疼不疼?”周页瑾还是有些不放心,侧头询问展寻澈的情况。
展寻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冲周页瑾笑了笑,“没事儿,不疼。”
“没事儿就好,”周页瑾舒了一口气,随后伸手在展寻澈头上揉了两把,“缺心眼儿吧,我拍你还笑得跟傻子似的。”
“打是亲骂是爱。”展寻澈含笑说道。
“滚蛋,”周页瑾骂完,又想起展寻澈拍他那会儿,不禁问道,“那你之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拍我的?”
“不是,”展寻澈摇了摇头,“我是单纯的看你不顺眼。”
“难怪拍那么狠,鼻血都给我拍出来了。”当初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周页瑾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展寻澈弯起嘴角笑了笑,“曾经有多讨厌,现在就有多喜欢。”
周页瑾被酸得一龇牙,连忙捡起书翻了起来,“看题看题。”
“那你要不要坐我腿上?”展寻澈又拍了两下,“比椅子舒服。”
“不坐,”周页瑾在展寻澈肩膀上推了推,“你往过点儿,我挨着你挤一挤。”
展寻澈笑着往边上挪了一点,给周页瑾空出了一半椅子。
周页瑾挨着他坐下来,把书摊在桌面上,“刚翻乱了,哪道题来着?”
“这道。”展寻澈指着某一页说道。
“之前好像不是这一页吧?”周页瑾疑惑地盯着那一页。
“我都不会。”展寻澈面不改色。
“那就先看这道。”
“嗯。”
周页瑾低头看了几眼题,跟他当年的题相比,展寻澈的题好像要难一些。
不过周页瑾毕竟已经初三毕业了,再怎么难,初一的题他还是解得出来的。
反正暑假闲在家没事干,之后的日子里,周页瑾便每天都跑去给展寻澈讲题。
每回周页瑾讲题的时候,展寻澈表面上是在听题,但其实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周页瑾身上了。
周页瑾一般只讲一上午,下午要么是跟展寻澈打羽毛球,要么是在家里玩电脑。
单调的日子过久了,周页瑾就觉得有点闷,打算去看个电影解闷儿。
周页瑾翻了翻最近上映的电影,感觉没几部好看的,倒是有一部惊悚片看着还有点儿意思。
“敢看惊悚片儿不?”周页瑾对那部惊悚片动了心,侧头问旁边的展寻澈。
“敢吧。”展寻澈模棱两可地回答。
“敢的话,我可就买这部惊悚片儿了。”周页瑾指了指那部片子。
周页瑾的问话被恰好走过的周母给听到了,展寻澈刚想点头,周母就抢先说道,“看,多买几张。”
周页瑾愣了愣,“您也要看?”
“怎么?我还不能看了?”周母瞥了他一眼,“那电影我和你干妈都挺感兴趣的,帮我俩也买了吧。”
“当然能看,那要不给我爸和展叔也买两张,干脆一起看得了。”周页瑾提议道。
“有道理,害怕了还可以往老公怀里钻。”周母十分受用地点点头。
周页瑾嘿嘿笑了两声,“那我就买今儿晚上的了,有气氛。”
说完,周页瑾就要选座买票,周母突然拦住他,“你俩的票别跟我们买一起。”
“我懂。”周页瑾应声买了六张票,他和展寻澈的座位在前排,四个大人在靠后一些的地方。
周页瑾把座位分布告诉周母,转头问道,“您满意吗?”
“还不错。”周母听完,点点头离开了。
晚上八点左右,两家人吃过晚饭,抱着顺便消食的打算,步行到了电影院。
周页瑾和展寻澈刚取完票,扭头一看,周母和展母已经一人抱了一桶爆米花,周父和展父站在旁边,一脸无奈地看着她们。
“她们吃得下吗?”周页瑾有点懵,来之前不是还说要消食吗,怎么又吃起来了?
“大概只是想用咀嚼来缓解紧张。”展寻澈看了看自家母亲和周姨,缓缓说道。
“那你要不也买一桶?”周页瑾问。
“不用,”展寻澈笑着望向他,“我有你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