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原本以为是大卫“虐待”孩子, 刚才还想冲过去给那大龄儿童买买买的众人默默地看着这一对风格突变开始撒狗粮的男男，什么虐待，呸，原来是情趣。
康斯坦丁的眉头高高地挑起，那个银灰色头发的男人，似乎不是人类。
旋即，黑魔法大师撇了撇嘴。他最近的感知越来越灵敏了, 他希望，这跟贝利亚无关——滚床单滚出这效果, 即使康斯坦丁自认脸皮很厚，他也会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
就在这时，一只手按在了他的后颈, 康斯坦丁顺势侧过头，然后贝利亚就靠过来, 亲了一下他的唇角。
地狱之君的眼底含着笑意，慢悠悠地道：“不必羡慕, 想要亲吻的话可以直接说出来, 乔尼。”贝利亚的目光专注，“我可以满足你。”
康斯坦丁：“……”
原谅他，这几天被贝利亚撩得总觉得他说话意有所指。
康斯坦丁一脸镇定地抬手擦了擦唇角，义正言辞地道：“都说了, 别叫我乔尼。”
“好吧，约翰。”贝利亚耸了耸肩，对待恋人要宽容, 不能像是以前那么在床以外的地方折腾他。网上说了，温柔体贴的恋人才有好市场，一味压榨会引来分手。
虽然贝利亚并不觉得康斯坦丁能够摆脱他。
然后，贝利亚的肩膀就被康斯坦丁按住，黑发的人类凑过来，用力地在贝利亚的下颌处啜了一下。
啧，一点红印都没有。
康斯坦丁的神情里有着几不可查的失望。
好吧，当初他那么用力地砸了贝利亚的脸，结果他的手指骨折都没有将贝利亚的脸蹭红一点，这么一啜又能够有什么效果。
康斯坦丁扭头，若无其事地挠了挠颈侧。
比起留不下一点印记的贝利亚，他今早照镜子的时候就看到颈侧的红印子，那是某堕天使昨晚很努力的成果。
“你可以再看一下。”贝利亚的声音响起，含着笑意。
康斯坦丁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地回过头，却见到地狱之君白得几乎透明的皮肤上，下颌的部位，一个红色的印子落在上面。
“哇……哦……”康斯坦丁夸张地做出一个惊讶的表情，但黑眸之中，笑意在流淌。
两个手推车一前一后地排在收银台处，手推车的两人主人却靠在一起，双手轻轻握在一起。
难以想象。握着贝利亚的手，康斯坦丁不由得想道，他竟然也会陷入热恋之中，还是跟他一向避之不及的地狱来客。
命运啊，前一秒的时候真的想象不到后一秒会发生什么。
我爱他吗？
康斯坦丁问自己。
他微微侧头，看向一旁玻璃柜倒映着的自己，尤其是他的眼睛。
好吧，这似乎不是一个需要思考就能够得到答案的问题。
这有些疯狂。
康斯坦丁的眉睫微微颤抖。
他甚至无法保证这份感情能够持续多久，鉴于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值得爱的人。
偏头看了一眼一旁容颜昳丽只是在法术之下让人下意识忽略了他存在的地狱之君，温和的眉眼，纯黑的眼瞳，宅到发指的属x_ing以及在曾经的他看来奇葩的“恋爱观”，呃……他怎么有一种诱拐纯良堕天使的负罪感？
要命！
明明这些天被各种折腾的人是他好吗！
康斯坦丁的神情变得纠结起来。
就在这时，超市外传来“砰”地一声巨响。众人下意识看过去，旋即骇然发现，超市外的街道上，一个女人面朝下砸在路面上。街道上直面这一幕的人吓得尖叫起来，有人忙不迭地拨打着911。
正在排队等结账的大卫·乔丹脸色一变，当即就要冲过去。
他并不知道这个女x_ing是从多高的地方摔下来的，但看到地面的出血量并不太多，肢体上似乎也没有从高楼坠下的人那般破碎，所以，他有理由猜测，这位女士掉下来的位置并不高，可能并没有受到致命的伤害。
但卡尔文却一把抓住了大卫的手臂，厉声道：“不能过去！”
“卡尔文！”大卫挣了两下没有挣开卡尔文的手，顿时有些着急地道：“我得过去救人，我们是医生，你还记得吗！”
“不能过去！”卡尔文用力地抓住大卫的手，原本铁灰色的虹膜上泛起了淡淡的红色。他一反往日里对着大卫的幼稚模样，神情出奇得严肃。他舔了舔嘴唇，低声道：“那个女人，她不对劲。”
“卡尔文？”大卫的动作一顿，他想起了这段时间里卡尔文展现出来的几种超能力，急急地道：“你看到什么了？”
“植物。”卡尔文扁了扁嘴，神情嫌弃极了，他低声在大卫的耳边道：“她的身体里面，全是植物。那些植物是活的。”
大卫瞪大了眼睛。
身体里全是植物，还是活的？！
那意味着——寄生？！
因为卡尔文的缘故没少研究各种神秘档案的大卫脸色骤变，就在玻璃门外的行人有人试图确定坠楼者的情况时，大卫猛地大喊道：“别碰她！！！”
行人被大卫的声音镇住，手停在了那个女人的头发上方。
就在这时，那个在众人看来伤势不重可以抢救的女人竟轻轻动了动，她的头抬起，露出一张苍白而脆弱的漂亮脸孔来。她的喉咙里发出呻-吟声，虚弱地说道：“救、救救我……”
她还活着！
这一事实让行人精神一振，当即就有人想要查看她的伤势。
就在行人的手即将触碰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卡尔文低咒一声，他左右看看，而后一把抓起手推车里面的罐装果酱，抬手就要掷出去。
就在卡尔文即将用果酱砸碎超市的玻璃门——希望戴维不会因此生他的气——间接救那个人类一条小命的时候，那个女人的手臂忽然断开了。
相当整齐的切面，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干脆利落地切开了女人的手臂。然而，露出来的却不是众人认知的血r_ou_，甚至流出来的血都少得可怜！
手臂之下，原本被皮肤和少量的人r_ou_包裹着的，竟然是一根根深绿色的藤蔓植物。植物的触须摇晃着，探向那截被斩断的手臂，但更多的触须是冲着周围行人去的。
那一刻，超市外的街道静极了。
片刻之后，尖叫声此起彼伏，他们争先恐后地远离这个诡异的女人。
而在藤蔓的不断动作下，女人的身体翻了过来，露出了干瘪的胸膛以及那朵明显源自于那些植物而绽放的红色花朵。
花朵震动着，女人虚弱无力的求救声再次响起。
“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显然，他们刚才听到的求救声，根本不是女人在垂危下的求助，而是这朵红花模拟出来的声音。
以那具女尸为中心，藤蔓开始蔓延。而与此同时，超市对面的公寓楼里，其中一个房间的窗户忽然被一股大力撞飞出去，只见到一大团藤蔓拧成了一股粗壮的藤蔓，红色的花朵错落其上，不断发出求救的声音，而后猛地袭向周围的人。
大卫呆呆地看着街上的一幕，喃喃道：“Shit！那是什么鬼东西。”
“不知道。”卡尔文扁着嘴，嫌弃地看着那些植物。他小心翼翼地将大卫护在怀里，认真地道：“离它们选一些，这些植物以人类的血r_ou_为食，还会寄生。”顿了一下，卡尔文评价道：“真恶心。”
康斯坦丁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捏了捏拳头，想出去救人。
“等等。”贝利亚伸手握住了康斯坦丁的手腕，沉声道：“我已经给复仇者大厦打了电话，他们很快就会赶到。”
“打电话？”康斯坦丁一呆，“你什么时候买的手机？”
“是网络电话。”贝利亚纠正道，他甚至不需要设备就能够用精神力沟通互联网。
他和康斯坦丁的二人世界很好，并不想被其他人打扰，包括他看着长大的洛基。
康斯坦丁想起之前贝利亚出手截断那个女人手臂的一幕，旋即他仔细地看了一眼玻璃门外，行人在四散奔逃，超市的人喧哗不安，他们不敢出去，生怕被那个诡异的植物缠上。
但是，只要有人能够冷静下来，仔细看一眼外面就能够发现，那些植物每一次在想要缠上一个人类的时候，它的藤蔓总是在间不容发之际刚好错身而过。
那种张牙舞爪似的攻击按理说再怎么没有准头也能够抓到一两个人类，但事实就是，它们就是抓不到任何一个人类，更别提寄生。
康斯坦丁看了一眼身旁的贝利亚，说实话，贝利亚在地狱这么多年真的不会被其他领主欺负吗？这哪里是统领地狱的君主，他可比那些不管事的天使要纯良多了！
如果贝利亚知道康斯坦丁此刻心中的想法，一定会认真地告诉他，虽然地狱里明面上有七位领主，但真正掌权的除了路西法就是贝利亚。要不是地狱七君的位置契合七宗罪，路西法连名义给那些恶魔平起平坐的身份都不会给。
事实也正是如此，在路西法知道萨麦尔折翼之后，他回到地狱的第一件事就是干掉原本的愤怒之君，给萨麦尔冠上了七君之一的名头。哪怕萨麦尔已经明确表示不当愤怒之君，后期十二翼也加回来了，地狱众魔公认的愤怒之君也唯有萨麦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