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啊。”康斯坦丁点了点头，道：“眼光还不错。”
康斯坦丁指了指那枚黑色的狼牙，道：“这枚黑色狼牙里有一个内置空间，不大，也就十平米左右。其余三枚狼牙，有危险的时候捏碎它们，会有帮助。”
彼得·帕克：“……内置……空间？”
“这是空间饰品。”康斯坦丁好笑地看着面上一片空白的彼得·帕克，道：“外在大小和它真实空间是有着差距的。原本上面是五枚狼牙，被我用掉一枚，给你打个折，八十美元好了。”
“不不不不不不！”彼得·帕克像是结巴了一样拼命地喊着“不”，他想要将狼牙项链塞回康斯坦丁的手上，“太贵重了，我买不起！”
康斯坦丁无言地看向彼得·帕克：“……八十美元还买不起？”
“不是，我的意思是，物超所值，我受之有愧。”彼得·帕克有些狼狈地抹了一把脸，在旧货店里淘宝是一方面，但店主明知道物品的珍贵程度还将它当做旧货卖给他，他不好意思要。
“这个项链关键时候能救命，你也不要？”康斯坦丁挑了挑眉，道。
“呃……”彼得·帕克卡住。
关键时候能救命，关键时候能够保护哈利，他……想要。
“你不用这个表情。”康斯坦丁看着彼得的表情，有些想笑，“这些东西我既然摆在了货架上就是准备卖出去的，价格多少看心情。你能够走进来已经值得我卖给你想要的东西。”康斯坦丁看了一眼货架顶端的黄金杯，“要不，等你满十八岁的时候再来一趟，我将黄金杯卖给你？”
“别，我是真的……”彼得·帕克慢慢握住手中的狼牙项链，正色道：“谢谢您，康斯坦丁先生。我不需要黄金杯，这个狼牙项链很好。您给了我太多的优惠，我……我根本不知道多少钱才能够买到这个。”
彼得·帕克飞快地抓起柜台上的笔，在一旁放着当摆设的记账本上快速地写下一串数字，道：“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如果您有需要，务必不要犹豫，直接给我打电话就好。”
康斯坦丁垂眸看着那一串数字，不由得笑了一下，道：“好，就这么定了。”
这是个好孩子。
彼得·帕克付过钱之后，他原本想要将狼牙项链放进书包里，想想觉得不安全，转而将它塞进了口袋里。
临离开的时候，彼得·帕克看到了门框旁挂着的一串六管金属风铃，风铃撞锤下方缀着的饰品不是常见的金属制品，而是一个拇指大小的许愿瓶。
秉承着康斯坦丁先生这边的东西没有普通货色的认知，彼得·帕克忍不住伸出手指拨弄了一下那个许愿瓶，想要知道这个音乐风铃会发出怎样悦耳的声音。
彼得·帕克不担心自己碰到的是具有特殊力量的东西，因为康斯坦丁刚才指出来的物件里不包括这个风铃。
“等等！”康斯坦丁看着彼得·帕克的手指伸了过去，连忙出声制止道。
只可惜，已经晚了。
金属管碰撞的声音清脆而悦耳，却不是一般音乐风铃毫无章法的叮当声，而是一段流畅而完整的曲调。不是已知的任何一首曲子，而是地狱之君随手敲击下连成的曲调，并将这段曲子附在了这个风铃的金属管上。
康斯坦丁没有指出这个音乐风铃，是因为这是一件非卖品。
当然，问题的关键不是风铃里记录着地狱之君为他敲响的曲子，而是——
彼得·帕克转过头，直直地看向康斯坦丁，道：“我有话想说。”
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的目光落在风铃下方缀着的那个许愿瓶。
这个许愿瓶的外表虽然跟普通许愿瓶没有什么区别，一样是玻璃瓶木头塞，但里面既没有装着信笺也没有薰衣Cao玫瑰花什么的。这个许愿瓶里装着的是水，这个世界基本上绝无仅有独此一家的圣水。
圣水的效果……看看当初在斯摩格镇被洒了圣水后一个个真情告别大肆剖析自我的镇上居民吧。
这只是一个恶作剧。
康斯坦丁看了一眼挂钟上的10:55，觉得正常时间点里，他十有八-九是离不开旧货店了。
果然，只碰了一下就开始真心话的彼得·帕克开始絮絮叨叨。
值得一提的是，彼得·帕克的理智还顽强地挣扎着，他对康斯坦丁的心里话第一句就是——
“我有一个朋友，事实上，这是我的那个朋友跟朋友的朋友之间的事情。”
康斯坦丁：神特么有一个朋友系列。
一再强调了这是他朋友跟朋友的朋友之间的故事后，彼得·帕克仿佛松了口气，然后开始跟康斯坦丁抱怨起来。
比如，朋友那个最好的朋友一直撮合他那个朋友跟朋友从小学开始暗恋的女神，但他那个朋友并不太喜欢朋友的朋友这么努力推销自己的行为，这让他的朋友觉得朋友的朋友不想要他那个朋友所以才努力将他跟女神凑成对。
比如，朋友觉得朋友的朋友是全天下最好的朋友，他希望能够一直跟朋友的朋友在一起，最好以后家住在隔壁的那种。但朋友的朋友家里十分有钱，住的地方房子特别贵，朋友也不知道能不能实现那个愿望。
总而言之，康斯坦丁被灌了一耳朵朋友跟朋友的朋友之间的故事。虽然彼得·帕克一再强调的朋友的朋友让整个故事的逻辑有些混乱，但康斯坦丁快刀斩乱麻地将故事真正主人公代入进去后……说实话，康斯坦丁从来没有想过，他也可以很八卦。
康斯坦丁给彼得·帕克倒了一杯水，表示，他可以慢慢说。
彼得·帕克握着杯子，一口没动，嘴巴不停地说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总算圣水的效用过去，他有些脱力地趴在柜台上。
康斯坦丁咬着烟蒂，“哇哦”了一声，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那你准备怎么办？”
彼得·帕克艰难地抬起头，扯了扯嘴角，道：“什么……我怎么办？”
“哈利·奥斯本不是一直在撮合你和你的初恋女神吗？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他，你不喜欢那个初恋女神了，现在喜欢上他了？”
康斯坦丁精准地提炼出了方才那一大段话的要点，直截了当地问道。
彼得·帕克倏地涨红了脸，讷讷道：“没、没有，不是的，我不是，那是我朋友和我朋友的朋友之间的故事。才不是、才不是……”
康斯坦丁默默地看着彼得·帕克。
彼得·帕克有些狼狈地抹了一把脸，他发誓，已经再来这里，一定不随便乱摸店里的东西！
彼得·帕克垮下肩膀，小声地嘟囔道：“哈利很好，就是太好了，我不想失去他，哪怕是以着朋友的身份。”
瞧瞧哈利这么努力给他和玛丽·简打助攻就知道了，哈利肯定没有他的小心思，万一挑明了连朋友都不能做，彼得·帕克可真要哭死了。
“愚蠢的男孩。”康斯坦丁无奈地看着彼得·帕克写满了失落的脸，慢慢道：“你就没有想过，在哈利·奥斯本的心里，你的重要x_ing高出一切，甚至超过他自己本身？”
如果不是彼得·帕克的重要x_ing超过一切，哈利·奥斯本也不会在被吞噬了自我的情况下还记得蜘蛛和彼得。
啧啧，这群情商欠费的小子。
有男朋友的黑魔法大师陡然生出了无限的优越感。
不过，想到今天贝利亚行踪成谜，他的嘴角微微垮下一些。
彼得·帕克下意识屏住呼吸，蓝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康斯坦丁，小心翼翼地求证道：“真的吗？康斯坦丁先生您真的觉得，哈利他重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唇，给了康斯坦丁一个“你懂得我就不全说出来”的眼神。
康斯坦丁：“……自己去问，爱情鸟，我是黑魔法大师，不是爱情顾问。”抬手指了指墙壁上的挂钟，“打烊的时间到了，你该走了，蜘蛛侠。”
“蜘、蜘蛛侠？！您这个也知道？！”彼得·帕克惊呼一声。
康斯坦丁无言地看了一眼彼得·帕克，道：“半个多月前，维多利亚号，别告诉我你这么快就忘记了。”
彼得·帕克干巴巴地笑了一下，他当时不是穿着蜘蛛侠的制服吗。好吧，康斯坦丁也是一位超级英雄，他身份泄露一下也就不是什么大事。
彼得·帕克连连抱歉自己耽误了康斯坦丁的休息时间，拎着单肩包就告辞了。而赶走了彼得·撒狗粮·帕克后，康斯坦丁直接给店铺挂上一个暂停营业的牌子，也不回家，只抱着肩靠在柜台处。
半晌，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低喃道：“贝利亚……”
康斯坦丁的脸色一僵。
要完，真的要完！
这种贝利亚明明不在，但总是能够在不经意间想起他。哪怕彼得·帕克在讲自己的暗恋故事，他却还是能够想起贝利亚来，仿佛呼吸都被贝利亚打上印记，灵魂被他一层层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