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边静玉和沈怡却不同,不仅让双方父母做了高位,喜宴也是两边的亲朋都参与的。
这里头还有一件趣事,此时以左为尊,虽说双方父母都参与了,但谁坐左边,谁坐右边,这又有讲究了。边家父母觉得应该由沈家父母坐左边,因沈德源位高权重,也因这里是新诚伯府。沈家父母却觉得应该由边家父母坐左边,因安平侯是沈德源的恩人,边家也是沈家的恩人。他们推让了好久。
宾客见了这一幕,谁不夸他们两家人通情达理呢?又说这门亲事果然是天作之合。
边静玉和沈怡跪下来给父母恭恭敬敬地磕头时,苏氏的眼睛里划过一道泪光,又连忙用帕子擦去了。所幸大家都知道她这是喜极而泣,因此也不显得失礼。孩子成亲了,按照世俗的观点来看,就算彻底长大了,做母亲的既开心欣慰,却也有一点点失落。好在把沈怡交给了边静玉,苏氏是放心的。
长辈们哪舍得让孩子们久跪,连忙叫起。
拜了堂,进洞房,在喜嬷嬷的祝福中喝了交杯酒,两人顾不得温存,又一同离开新房去外头招待客人。两家合在一起办喜宴,客人就多了。边家这边多亲戚好友,沈家那边则多是沈德源在官场上结交到的朋友,但到底还是边家的客人更多一些,如姚和风这样的共同好友就坐到沈家的席位中去了。
客人的位置怎么排,这里头有很多讲究。若是排得不好,既显得主家不周到,又打了客人的脸。在一个家庭中,宴请排座都是女主人必须掌握的技能。但新诚伯府没有女主人,这次的婚宴是鲁氏和苏氏两位母亲一直cao持的,日后就需要边静玉和沈怡自己注意着点了。鲁氏心疼儿子,心想,下人不能当主子的家,但若叫静玉和沈怡自己当家,他们又太累了点,所以还是得想个办法帮帮他们才好。
因着帮忙挡酒的人多,沈大哥也靠谱,一直护着两位弟弟,所以等边静玉和沈怡再入洞房时,他们俩虽是酒气上头了,却还没有醉得不省人事。两人分头洗漱了一番,新房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毕竟不是那种洞房时才见第一面的夫妻,边静玉和沈怡熟得很。沈怡自个儿脱了外袍,瞧着边静玉问:“要我帮你脱,还是你自己脱?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得节俭一点啊,可不能浪费钱呢!”
边静玉又开始焦躁了,没搭理沈怡,只是低头解开了衣服的扣子。
沈怡当边静玉是害羞的,也不介意。放下厚实的床帘,两位只穿着中衣中裤的新人就并排躺在了床上。沈怡的脑海里已经开过了无数次车,但在现实生活中只是个初哥,因此这会儿有贼心没贼胆。
脑海里有个小人在叫嚣着,快啊!扒了他的衣服!踩下油门上高速啊!
然而,其实沈怡只敢慢慢地伸出手去,偷偷摸摸地碰到了边静玉的胳膊。
身体的接触让他们二人仿佛过了电。呼吸渐渐重了。沈怡见边静玉没有反对,试探着把边静玉整个人都揽在了怀里。于是,他们的身体大面积接触了,体温逐渐升高,两人的呼吸已经缠在了一起。
沈怡用自己的嘴唇去寻边静玉的。他们很快就吻得气喘吁吁了。
“说、说点什么?”沈怡不愿意让自己显得太急-色,便想在这时说点温馨的话题。比如说今天成亲了真开心啊,比如说我们日后一定会无比幸福的,比如说我们终于在一起了从此以后都不会分开……
边静玉结结巴巴地说:“怡……怡弟,我们别、别学避火图了,都别碰对方的屁股,行、行不?”
“哈?你在说什么?”沈怡显然没跟上边静玉的思路,因此下意识问了一句。
边静玉却理解错了,他以为沈怡这是一句反问,是嫌自己把话说得太粗俗了。于是,他换了一种较为文雅的说法,道:“就是……那个,我、我不惦记令臀,你也不能对贱臀起什么不好的心思……”
沈怡:“……”
沈怡愣了一会儿才弄明白边静玉的意思。难道他的新婚丈夫是x_ing冷淡?不对啊,那只正顶着自己大腿根的边家鸟儿可不是这么说的啊!当然,沈怡也是如此。他们两人的两只鸟儿都急着要出笼了!
第104章
鸟儿们都是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
沈怡稍微移动了一下身体,边静玉整个人就是一抖,仿佛经受不住这样的刺激了。男人在很多事情上都是无师自通的。边静玉有意无意地在沈怡身上蹭着。沈怡倒吸一口凉气,所以这是几个意思?
嘴里说着不要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沈怡被很诚实的边静玉撩得不要不要的。他哪里舍得让边静玉难受呢,便鼓起勇气,像此前梦到过的很多场景一样,用手把边静玉的鸟儿从鸟窝里掏了出来。边静玉吓了一跳,整个人像是要躲开,又像是躲不开。床前的龙凤喜烛尽情地燃烧着,婴儿手臂般粗细的蜡烛把整间屋子照得灯火通明。即使床帘很厚,那烛光还是泄了进来。在这样的昏暗的光线里,边静玉的拒绝看上去都像是欲拒还迎。
渐渐就得了趣,沈怡继续凑过去亲吻边静玉的嘴唇。
这是一件能让人觉得快乐的事情。边静玉在经历了起初的惊慌后,很快就有样学样,沈怡怎么对他,他就怎么对沈怡。鸟儿们就如燕子,在对方手里筑巢,吐出的唾沫颜色纯正,正是上好的燕窝。
沈怡从床边拿过帕子,帮着自己和边静玉稍微擦了擦。
边静玉已经陷入了贤者时间里,整个人飘飘忽忽的。他想,可见避火图上都是骗人的了,明明他们没有照着书上的内容去做,只是互相摸了摸、蹭了蹭,屁股安全得很,但他们就已经非常快乐了。
可见,书上画的都是多此一举啊!
不怪边静玉会有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因为他从未有过类似的经历。永远不要高估一位处男的承受力,而且还是一位单纯的处男,互相安慰对方的鸟儿对于此时的边静玉来说,确实已经非常刺激了。
边静玉主动朝沈怡蹭过去,讨好似的说:“我们以后就这样吧。避火图不是什么好东西,别学。”
沈怡被蹭得恨不得能狼x_ing大发。
“好不好?好不好?”边静玉非要从沈怡口中得到一句承诺。
沈怡没过脑子地说:“好啊!”
边静玉大喜,主动亲了亲沈怡的脸,沈怡自然反亲了回去。两人像亲吻鱼一样地互相啄着。等沈怡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后,他恨不得能甩自己一个大巴掌。好什么好!你他娘的怎么就答应了呢!
夜深人静。
以为自己吃上r_ou_了的边静玉心满意足地睡着了。成亲是一件极累人的事,边静玉今个儿早早就起了,忙到现在不带歇的,其实早就困了。知道自己还没吃上r_ou_的沈怡在心里默默琢磨着,反正这块r_ou_已经掉他碗里了,就算边静玉一时接受不了又如何,未来之事不好说呢!如此一想,他也就淡定了。
龙凤喜烛燃烧着,屋子里只闻浅浅的呼吸声。岁月静好,花好月圆。
却说他们俩前头拜堂时,因还有人在新诚伯府的大门口撒糖,百姓们虽看不到屋子里头去,但为着有糖吃,依然一波又一波地朝新诚伯府涌去。一波讨了糖说了吉利话走了,下一波讨糖的又来了。
有一位做富商打扮的老人走在人群中,见好些人面带喜色地朝一个方向跑去,忍不住问:“他们在做什么?莫不是前头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他身边那位做管家打扮的人笑着回话说:“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前头就是新诚伯的府邸了,今日是石美那小子的大喜之日,估计这些人都是过去瞧热闹的吧!”
被管家一提醒,富商便想起来了,今天确实是个好日子。
管家问:“老爷要不要去看看?”
富商摇着头说:“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我们去城外。”
这富商就是再一次微服私访的显武帝。他这回没什么目的,出宫就是为了散心。得知边静玉成亲了,他忽然就想起了边静玉命人在城郊搭的救济棚子。边静玉曾经对皇上提了一两句,说是官场的前辈太过热情,他不忍拒了前辈们的好意,但自己又不缺什么,便将前辈们的好意送去京郊做善事了。显武帝岂能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定是有人要拉拢贿赂他,他不好直接拒绝,就用上了这个法子。
显武帝笑了边静玉一声促狭,心里对他却非常满意。正直而不失圆滑,这正是他想要的。
此时被温阁老提醒着想起了边静玉,显武帝就想去城外的那个救济棚子看看。温阁老却一脸正直地阻止他说:“老爷,天色已晚,不如先回家吧,待日后有时间再去城外吧。”婚礼这婚,是指黄昏。在古时,婚礼都在黄昏时举行。本朝已经不这么讲究了。但边静玉和沈怡的婚礼却是照着古礼来的。
温阁老这话说得很是,这会儿已是黄昏,出城已经不方便了。若是显武帝听了他的话,果然没有去城外,没亲眼见到边静玉的救济棚子,边静玉就少了个在显武帝面前卖好的机会。温阁老前头刚提醒了显武帝,这是边静玉的成亲之日,这会儿却又阻止显武帝去城外,这样一来一往就显得温阁老只是有话说话而已,而不是特意为边静玉说话,为要显出他来。于是,无人知道温边二人已有默契了。
反正没有人真能拦住显武帝,他既然说了要去城外,那么肯定还是要去城外的。
那救济棚子好找得很!这一边给吃的,那一边给药。吃的这边,饭不是顶好,没有干饭,只有稀粥,米里头还混着糠。给药的那边,并不单独给人治病,而是用大锅煮着常见的几种药,比如说其中有一种药是治风寒的,有个男人背着他的妻子来了,那妻子得的就是风寒,就能在这里喝到一碗药。
不过,若这位妻子病得实在重,那她也不必来了,丈夫每日都能端两碗药回去。
这乍一看真不像是做善事的。混了糠的粥还怎么喝呢?而且,一碗粥里头还有半碗水。那药就更是了,还得病人亲自上门才能喝到,竟然不让他们带回家去,为了治个病,只得这么来回折腾一回。显武帝却看得连连点头,笑道:“我素来知道石美是个行事谨慎的,为人处事果真叫人挑不出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