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阳光照在脸上,布拉格的天气不像福克斯的y-in冷,地面的砖纹是古典的颜色。
莫子衿下了飞机,在一家环境清幽的旅馆住了下来。
“马库斯,我现在来到了捷克的布拉格,这是那部电影的拍摄地,我准备去那看看。爱德华曾经说过‘苏菲和爱德华是一对幸福的伴侣,如果可以,作为另一个爱德华,我也希望能遇到和苏菲一样的人,在某种程度上。最后,深情到连乌尔探长都能肯定我们的地步……’我不知道,我可不可以作为像苏菲那样的存在和他在一起。有人曾问当面临选择的时候,你会选择物质还是爱情?同样的问题,我也想问问你,马库斯。”
“莫利,对于我来说,除了和她在一起,其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物质’。但当我没有选择的时候,我永远不可能跟她在一起的时候,生命成了我最想要抛弃的‘物质’,而其他的感情诸如亲情又在牵扯着我,让我不得离去,不得摆脱我必须选择了‘物质’的这个状态。”
莫子衿看完这段话失神了一会,他能感觉到马库斯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也知道了他在最初的时候就看穿了他的身份。他定了定神,想了想在电脑上敲下一段话:
“马库斯,我想知道爱德华是怎么想的,他纠结着我和他之间的距离,生命之间的距离。他说和我在一起会害了我,包括收养我的那家人,他们也是这样认为的。但他们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意见,从我和爱德华认识开始,我深深地沉迷下去,和他们一起生活的日子,我认为以后的一切都是好的,可他们把我抛下了,我不能说什么,只能接受他们对我的好意。他们不知道,我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莫利,或许对于他们来说,你是他们心中美好的存在,但人们对于美,从来只是远观,美是不可被占据的。我也明白,他们对于你来说,是心中美好的存在,你被他们吸引,认真带着一颗虔诚的心和他们相处。可你要明白,他们成为你现在看到的样子的时候是带有负罪感的,当某一个核心的问题开始慢慢被触及到的时候,他们的负罪感会随着这个问题的无法解决变得越来越强烈。你们总有一天要分开,除非这个问题有了答案。”
夜晚的风轻轻吹拂着淡金色的窗帘,月朗星稀的这个夜晚,窗外的月光照了进来,地上映出一个人的影子,慢慢接近在大床上熟睡的人,在那人额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在这个小镇,还保留着马车拉客的习惯。每当马拉着车经过,总是能听到那马蹄敲击着石砖面的清脆“踏踏”声,和着木轱辘碾过地面的声音。
莫子衿付了账,同车夫微笑着道谢后下了车,转身看着这座历经风雨显得有些破落但却更有历史韵味的剧院。
过往的来人都穿着传统的服饰,和着这座剧院,让他有了一种他正处身于电影中的错觉。但错觉也只是一瞬间,他清醒地走进了剧院。
剧院里的人多数穿着古典的服装,还有一些和他一样,穿着明显和其他人有不同时代感的服饰。戏剧很快就开始了,是作家夏洛蒂·勃朗特的《简爱》:
“因为,”罗切斯特说道,“对你,有时候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尤其是像现在这样你靠我很近的时候,仿佛我左肋下有根弦,跟你那小小身躯的同一个地方的一根弦紧紧相连,无法解开。……我心里一直就有一种惴惴不安的想法,担心到那时我内心准会流血。至于恐怕这根情感交流的弦会折断,于是我不安地想到,我的内心会流血……”
罗切斯特望着她,脸上一直是那英俊又不失和蔼风度的笑容,眼睛认真地看着她,里面的情感慢慢溢了出来。
“我跟你说,我非走不可!”简有点生气地反驳道,那双总是与别人不同的双眼闪着水光。“你认为我会留下来,成为一个对你来说无足轻重的人吗?你认为我只是一架机器?——一架没有感情的机器?你认为我能忍受让人把我的一口面包从嘴里抢走,让人把我的一滴活命水从杯子里泼掉吗?——你想错了!——我跟你一样有灵魂,——也完全一样有一颗心!要是上帝赐给我一点美貌和大量财富,我也会让你感到难以离开我,就像我现在没难以离开你一样。我现在不是凭着习俗、常规,甚至也不是凭着r_ou_体凡胎跟你说话,而是我的心灵在跟你的心灵说话,就好像我们都已离开人世,两人平等地一同站在上帝面前——因为我们本来就是平等的!”
当最后谎言被拆穿,只余罗切斯特坐在椅子上“苟延残喘”地怀念着过去的时候,简回来了,带着一颗从未变过的心。
“呵,你真的还在,我的云雀!上我这儿来。你没有走,没有飞得无影无踪呀?一个小时前,我听见你的一个同类在高高的树林里歌唱,可是对我来说,它的歌声没有音乐,就像初升的太阳没有光芒。凡我能听到的世间美妙的音乐,都集中在简的舌头上,凡我能感受到的阳光,都全聚在她身上。”
听完罗切斯特表示对别人的依赖,简微微一笑安抚他,眼泪早已盈眶。他仿佛是被链条锁在栖木上的一头巨鹰,竟不得不企求一只麻雀为它觅食。
“我感谢造物主,在审判时还记得慈悲。我谦恭地恳求我的救世主赐予我力量,让我从今以后过一种比以往更纯洁的生活!”
……
莫子衿看着台上的表演,不知过了多久,如雷的掌声把他从一种不知名的状态中惊醒,他起身随着众人的脚步径直往场外走去。他身后的一个角落,打扮得像个古典绅士戴着高筒帽的爱德华正在看着他,舍不得移开。
“马库斯,我突然想到了许多,可也正因为这样,我的头脑被这些东西冲击得快要失去思考的能力。我想我一直是用我的灵魂和他的灵魂在交谈的,虽然他说过他没有灵魂,也不配拥有,可这个世界上,他的灵魂被我看到了,染上了我的气息。我们一直是平等的!在我们分开的一年,我和他的心都在流血,因为连着心的那根弦不可能断掉,可距离越拉越远,弦就蹦得越紧,它让我和他的心都流出血来,一直愈合不了。”
莫子衿把这段话发过去,心里的情绪让他的眼泪落了下来,这些眼泪模糊了他的视线,且一刻不断地让他的心抽搐地涌动着对另一个人的思念。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吐槽凉凉的又一颗地雷(●'?'●)??拼着一直困觉的身体更了一章,希望你们喜欢!
☆、前行
在布拉格停留了两天后,旅途仍要继续。
意大利的傍晚灯火通明,古城在灯光的照耀下金碧辉煌。莫子衿走进一家咖啡厅,淡黄的灯光在深蓝的夜色里迷茫而温馨。
“嘿!”莫子衿微微一笑,坐在一个人面前。这人穿着墨色的长袍,里面是复古精致的丝绸上衣,雅致繁复的蕾丝边在他身上完全体会不到丝毫的女气,他的长发在身后束紧,立体深邃的五官带着古典贵族的俊美沉静。
“没想到我们那么快就见面了。”马库斯微笑,深褐色的眼瞳仿佛有着洞悉一切的魔力,又仿佛空洞到泛不出任何情感的痕迹。
透过透明的玻璃墙,可以看到过往的车辆和行人的喧哗,但咖啡厅里却只能听见人的轻声交谈,穿着西服的侍者坐在角落的钢琴边,弹奏的曲调显得这个空间更加的安静。轻淡的曲调优雅地流淌着,透着一股深夜的宁静情调。
“喀”杯子被他轻轻放下,碰到杯垫发出一声轻响。他听着钢琴的清音,竟渐渐地入了迷。马库斯抬眼看了看他脸上的静逸,微微一笑随他一起沉默地欣赏。
曲调突然一改之前的情绪,变得急促而激昂,仿佛夜深到了极致,月光洒在潮涌的海水上,又仿佛所有的情绪突然涌上心头,让人失了话语,只能借着那琴键起落让它宣泄出来。慢慢地,曲调又开始慢慢平复,情感变得内敛而更加难以快乐。
他仿佛突然清醒过来,脸上的表情有些沉郁又趋于平淡。“马库斯,你知道解决问题的方法是什么吗?而且它又不会让我们难过。”他看着那双能看透人的眼睛,有着询问,也有着知道结果的难过。
咖啡的香气渐渐弥漫在空气中又很快变淡,马库斯慢慢眨了一下眼,“没有人说分开是不让人难过的。”
深蓝的灯光照亮了酒吧的招牌,有股说不出的情调和意味。莫子衿走下阶梯,眼前出现了一个喧嚣而肆意的世界。
七彩的灯光打在一张张人的脸上,妆容和荧绿色的图案在笑容绽放的脸上闪着暧昧的碎芒。
“嗨!”马库斯带着他走过人群,不时有人注意到他们热情地打着招呼。有个人看见他的脸笑着伸手想摸摸他的脸,被马库斯的眼神盯着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
马库斯带着他在吧台前坐下,调酒师转过身看见他们两个人笑了笑。“你们要喝点什么?特别是你,小可爱。”调酒师蓝色的眼影微微往上挑,眼神在他身上一闪而过。
“一杯可乐。”莫子衿有些不适应,坐在座位上看着在舞池涌动的人群。马库斯坐在他旁边,冰冷高贵的气质像一尊不可逾越的雕像,让周围蠢蠢欲动的人不敢上前。
“我经常在夜晚的时候出来行走,夜晚的城堡太过安静,我需要热闹一点的地方。”马库斯像一个优雅的贵族,在这种地方格格不入,但渐渐却像融入这个地方一样不再引人注意。
莫子衿转头看他,那张脸上什么都没有,仿佛一个雕像脸上的表情,怜悯而安详。
“但你并没有因此获得想要的东西,热闹,只存在于你的眼睛,眨眼过后就会忘掉。”
“也许我只是不想去那么做,也没有人能让我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