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冲动燃起,青峰一把将系得不太紧的面具抓了下来。他揽过黑子的躯干,一个俯身就将嘴唇贴了上去。
举在半空中的面具挡在两人相接的唇部,无人发觉。黑子也没有做出类似推开的举动,阖上眼安安静静的接受着这个吻。天空上的烟花还在连续不断的作响,他的目光却没有丝毫转移,全身心的投入到这个吻中。
轻柔而不深入的触碰只持续了几秒便结束了。淡得无形无色的味道在唇间融化开,竟有了丝丝缕缕的甜意。
「阿哲你就、不想说点什么?」比如说要他为刚才的行为解释之类的。
「是指没想到青峰君技术这么差的事吗?」黑子看上去没有丝毫动容的样子,镇静得可怖,也不像是在生气。
阿哲就这么坦然的接受了?
「……这种事就不用特别说出来损我了。」
「青峰君、青峰君。」黑子低声的呼唤着,难得有些害羞的青峰侧着头,不敢看他。
「又有什么……」
他还没反应过来,黑子就已经把他校服的领带往下拉了,他踮起脚尖,勉强弥补了双方24cm的身高差。
唇间温和的触感袭来,突如其来的献吻使青峰诧异得将瞳孔放大了数倍。
同样的时间并未持续多久,嘴唇上的温度却没有轻易散去。
黑子松开了他难得系一次的领带,双脚贴地。24cm的身高差再次复原。
「在这方面我也不怎么熟练就是了。」
「这个时候我是该说、请多指教吗?」
「恩,请多指教。」同样没有为方才的行为作出任何解释,黑子不自然的缩了缩头,佯作无事的加快了脚步,将青峰甩在了身后。
烟花尽了、人也散了。
热闹的夏日祭就此落下帷幕。
「已经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青峰说罢露出一个爽朗的笑脸,一只手绕过黑子的肩膀搭在上面。
「请稍微等一下……」
黑子显得有些为难的样子,驻足在原地,提了提左脚。
「阿哲你的脚还痛吗?」察觉到他的动作,青峰迫切而焦急的询问。
「有一点,不过没什么大碍。」黑子蹲下身子,按了按脚步,还是露出了鲜有的吃痛表情。
今天在练习的途中黑子的脚意外扭伤了。他天生就难于情感外漏,走起路来也挺正常。青峰本已经他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刚才在祭典上自己还一个劲的拉着他瞎跑。搞半天刚才的假象都是在逞强。
一边谴责着没有在意到他脚伤的这点,青峰一边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站在黑子的面前,勾下了腰。
「上来。」
「不用麻烦青峰君了。我自己可以走路。」
「说什么呢,叫你上来你照做就行了嘛!你什么时候也和五月一样麻烦了。」
「请不要背着桃井同学说她的坏话,我会给她汇报的。」
「阿哲你今天跟我对着干多少次了!」
「平常不也是这样么。青峰君,来祭典的人还没有走完,所以这次请容许让我郑重的拒绝你。」
「我说没关系就行。」
察觉到多说无益这点,黑子总算是妥协了这个意见,缓慢的走上前去,整个人趴在了青峰的背上。
似曾相识的体温散发出可靠的气味发酵在空气中。
手掌圈住了青峰的脖颈,黑子自然的将头埋到了他的肩上。
青峰背着他在温暖的橙光下漫步。
「青峰君、还记得吗?上次你背我的时候。」
「之前我背你上学时候的事?那个我当然记得。过了这么久阿哲你怎么还这么轻……你还是注意一下吧,老是在练习比赛中受伤。」
「我的体重有增长的。谢谢关心,我记住了。」
「嘛啊、谢谢什么的,我们不是朋友吗……这种时候多依赖我一点也没什么吧。」
「养成依赖他人的习惯并不好。我想尝试着自己努力。」
「你那不叫努力,改叫拼命好了。」
「青峰君……真的觉得不重吗?」
「恩、很轻。让我背多久都没问题。」
「我们下次再来祭典吧。把桃井同学也叫上。」
「哈?别带她最好,两个人不就够了。」
「我会把线香烟火带上,然后要记得去捞金鱼。」
「哲你今天话好多。」
「是么?」
「三年级的暑假去吧。」
「恩。」
「你别忘了。」
「真正可能忘记的是青峰君才对。」
「你到时候提醒我不就好了。」
「好。到时候青峰君负责付钱。」
「你自己好好把钱包带着不行嘛!」
「那么就是这样,我很困了,我先睡了。」
「阿哲你不怕着凉啊?」
「喂,不会真睡着了吧?醒醒。」
青峰背着黑子疲惫的身躯,缓慢的速度和放轻的脚步似乎是不想惊醒背后熟睡的人。
他算是听懂了刚才的问题。青峰大辉认为,不管黑子有多重,他也不会把他当作包袱看。因为他不是死物,而是活生生的,属于他的搭档啊。
均匀的呼吸声从身后传来,他嘀咕了一句。
「做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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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绕与被环绕的关系存在于世界庞大的体系中,伴随着转动,可以说是规律、也可以理解为另一层次上的习惯。
世间的万物都向光,自然而然光源体会充当被依赖的被环绕者。它所绽放出的炫目溢光吸引弱小事物,按照自拟的轨迹围绕其运转。
折s_h_è 在人类的身上,同等现象也实属存在。出色的人总是被拥护、追捧,即是代表强大的被环绕者,是光。
追逐光明的历程遥远而漫长,能够真正成为与光同等存在的环绕者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