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创作了这个有着漂亮脸孔和野豹般气息的男人的神明,这时加藤很焦躁地说:
「你说嘛!小芹想要什幺?」
当加藤笔直地看着我时,我心中那悲切的爱恋燃烧似地蠢动着。
——喜欢我。
我怀着沉痛的心情想着。
现在能在一起就很幸福了……被你拥抱就很快乐了。如果容我任性的话,我要你不只喜欢我的身体和声音,而是喜欢我的全部。我不要求一辈子,哪怕只有短短的一段时间也无所谓。把我当成真正的人一样爱我。
这时,我心中的爱意化成刺痛的寂寞涌了上来。
「——小芹?」
加藤很困惑似地呼唤着我。
「我……什幺都不要。」
我支支吾吾地说道。
我知道。我想要的只是独占欲和任性。加藤明明以他野兽方式的爱珍惜着我,可是我太贪心了,我想要更明确的东西。
「别、别哭嘛,小芹。」
加藤用畏缩的声音说道,帮我擦掉眼泪。
「我……我才没哭。」
我带着哭声摇摇头。
太难看了!太没用了,可是痛楚的悲切感却让我泪眼婆婆。我为什幺这幺爱哭呢?明明是个大男人,明明大他十岁,又是个男老师。我真是差劲透了。
「小芹,好象婴儿哦!」
加藤说着,紧紧地抱住我。
「……啊?」
加藤把嘴唇靠到我耳边轻声说道:
「你是为我而哭的吧?」
「什……什幺意思?」
我悲切地问道,加藤说。
「小芹哭了我也不在乎。」
「啊?」
「我不会因为你哭就不要你。」
加藤说着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他的话紧紧地刺痛了我的心。一股像喜悦又像羞耻般的复杂热意在我心头盘旋。
「所以,你想哭就尽管哭吧!」
加藤一次又一次温柔地吻着我的脸颊和耳朵。
他的吻太温柔、太悲切,让我产生一股几乎要发狂般的悲哀感。
加藤好温柔。和当初遇见他时比起来,他温柔得判若两人。可是,我要的是当初认识时那个不顾我的感觉,一意掠夺我的身体,按照自己的意念行动而目中无人的加藤。
——其实他只要……夺走我的一切就好了。
我明明那幺渴求加藤的温柔,可是他越是对我温柔,我就越是感到焦躁。
我知道原因何在。因为加藤现在的温柔是饲主疼爱宠物般的单方面的给与,不是基于对等的人际关系而产生的真正温柔。
与其给我这种不完整的温柔,不如粗暴对我。反正只是一副躯体罢了——让我有这种借口嘛!
好痛苦啊!我从来不知道,这种温柔所带来的痛苦,竟然数倍于当时无知又傲慢的我所感受到的。我根本不想知道。可是,这不纯粹是加藤的问题。因为我喜欢加藤,所以才觉得痛苦。
如果只能这幺痛苦,我情愿一辈子都只是肉体关系而终止我们的情感。
「笨蛋……加藤你这个笨蛋……」
我一边抽噎着一边抱住加藤的背。健壮的感觉,加藤的味道包裹住我。好高兴,我真的好高兴。我觉得很幸福,又感到很寂寞。心头又痛又落寞,几乎要发狂了。
「真是的,小芹为什幺这幺爱撒娇呢?」
加藤抱着我躺下来,拍着我的背。
「爱……爱撒娇的是你吧?」
我悲哀地说,加藤一听显得很不高兴。
「你说什幺?明明跟我撒娇,还口出狂言?」
加藤说着,用力地揪住我的脸。
「好痛!」
我发出惨叫声,加藤用低沉的声音吼道:
「除非不寻常的事,否则我是不跟人家撒娇的!」
他的迫力让我吓了一跳,加藤又说道:
「真是的,气死人了!我真的生气了!我为什幺要跟你撒娇!?」
加藤说着,胡乱地搓着我的头发。
「你、你干什幺……」
来不及叫出口就被加藤吻住了。他粗暴地吸吮着我,抓住我的头发将我拉了过去。
「啊……」
我痛苦地摇摇头,加藤说道:
「婴儿游戏结束了!做不做?」
加藤斩钉截铁地问道,突然就摸上我的长裤。
「不要!我说过不要!」
我抓住加藤的手抵抗。
「啰嗦!向本大爷『撒娇』的代价可高得很!」
加藤一边狂妄地说着,一边将我的长裤连同内裤一起脱了下来。
「高……高什幺高!」
我一边并拢两腿一边挣扎,加藤便说:
「『撒娇』的霎头用你的身体来付!」
我一听,气得脸孔发热。
明明故意输了就把我推倒在床上,还一副施恩于人似地说『因为我让你撒娇,给我零钱』!?
这家伙算什幺!说什幺『圈住小芹』?根本就胡来!
想起加藤的话,我猛然一惊。
——他说圈住小芹?是真的?
我觉得心跳加速了。
我知道,文字接龙不过是一种语言游戏,而且这时候勉强挤出来的话根本不具任何意义;可是,他在这时候说出来的话,难不成他真的想『圈住』我?不会吧?因为他是野兽加藤。
他代表的意思是圈住我做爱吧?
我一边推开加藤的手一边大叫:
「我说不要就是不要!」
我拼命地想将两腿合拢,可是臂力过人的加藤一把抓住我的膝盖,以蛮力撑开我的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