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慎次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燃起一股强大的怒气。
被亚弓点起火苗又被幸彦给助长了火势,而原本该为他熄火的佳美却又火上加油。真是有够嘲讽的。慎次心里想着。
其实之前也抱过非处女的女孩子。可是,他觉得今天特别不能原谅。他隐约知道是自己的问题,可是对视支配女人为当然的慎次而言,对佳美的欺骗仍然产生了『正当的愤怒』。
「下星期……愿不愿意跟我碰面?」
慎衣用连自己都觉得恶心的温柔声音问住美。
「嗯。」
佳美手足无措地点点头。
她心想,慎次明知自己不是处女却还表示要再见面,可见他是真的爱自己。她明显地表现出喜悦的神色。
——我要轮奸妳。
慎次望着下床去冲澡的佳美的背影,心中涌起阴郁的欲望。
慎次让三个手下轮奸佳美。他自己并没有加入,而是坐在蜜月套房起居室的沙发上喝着酒。
他听到被压在床上的佳美的叫声,和像野兽一般的男人们的喘息声、濡混声、衣物摩擦声及床铺倾轧的声音。
「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
佳美哭着大叫。
这里是父亲经营的饭店,有完善的隔音设备,他还偷偷塞钱给柜台经理。
这个经理是老奸巨滑的男人,所以一眼就看出谦多郎的继承人慎次的才能。不管慎次带什么样的女孩子来,他都视若无睹。
「不要——!」
大概有人摀住了佳美的嘴巴,声音变得含糊。
——好空虚啊!
慎次坐在沙发上,两腿摆在桌子上。
佳美为什么要哭成这样?给一个人做跟给几个人做有什么差别呢?慎次一边想着,一边吃着他最喜欢的起司。
「秋山同学,你真的不做吗?」
手下寺田裸露着下半身走到慎次旁边来。
那种丑样让慎次感到不快,把视线移了开去。
「我只想跟处女做。」
慎次用淡然的声音对寺田说。
「秋山同学真是个处女专家啊!我倒觉得处女很麻烦,年长一点的女人还比较有意思。」
寺田很感慨似地说。
「看到女人淫荡的样子我就生气。」
慎次晃动着加了冰块喀喀作响的杯子,自言自语似地说。
自己为什么讨厌女人因为快感而喘息的表情呢?因为女人的脸是因快感到扭曲的。他自己这样想着。
可是,心中的记忆却唤起了慎次的厌恶。
小时候,大概五、六岁的时候吧,慎次曾在书房里偷偷看到谦多郎从背后抱住百合惠的样子。
一开始排拒,却在谦多郎执拗的爱抚下而兴奋起来的百合惠,贪婪地需索着谦多郎。
被汗水濡湿,扭曲着眉毛,把脸压在桌面上,一边说梦话似地低语着『不能被慎次听到』,一边拼命压抑住呻吟的样子,不是慎次所认识的知圣母般的百合惠,而是一只被肉欲支配的母兽。
慎次知道存在于人类心底那种无可救药的欲望和丑陋。连如少女般美丽的百合惠也不例外。他的理性清楚这一点。虽然清楚,却不愿承认。
因为知道百合惠离开自己的理由就在这里,所以慎次总是将小时候的记忆深深锁在心底深处。
那一天,看到的百合惠不是百合惠,一定是保姆朝美。他企图让自己这样想。
可是,每当看到因为快感而扭曲了脸孔的女人时,那一天的记忆就会像从海底慢慢浮现的鱼影一般,浮上慎次的脑海。为了逃避那个记忆,慎次憎恨性经验丰富的女人。
慎次隐约发现,自己之所以会狠心拋弃第一个女人瑶子也是因为这种感情作祟,但是他将这个记忆溶进酒精当中吞了下去。
被轮奸的佳美和父母报了警。慎次等人和监护人一起被警察叫去盘问,但是十四岁的慎次没有参加轮奸,而参与实际行动的人都才十三岁,因此没有人受到处分。
佳美的父母控告慎次教唆强暴,控告其它人强暴罪,但是谦多郎向警方高阶施压,以『上法庭会影响到小姐的将来』为由,说服了佳美的父母。强暴是告诉乃论,所以除非被害人提出告诉,否则罪行无法成立。
谦多郎针对此事问慎次。
「我们在饭店里玩扑克牌,后来我有事外出一下,这期间好象就出事了。那个女孩子是自行跟着我们四个男孩子去的。我以前就听说她不是处女,所以我想这次的事情是在双方同意的情况下发生的。」
慎次泪涟涟地说道。
谦多郎无奈地摀着脸。
「慎次……我不是告诉过你吗?要小心女人。爸爸也知道女孩子喜欢你是没办法的事,而且你们这种年纪对女孩子产生兴趣也是很正常的,但是你要注意一下交往的对象嘛!」
谦多郎说。
要是一般父亲一定会怒斥儿子,对别人家的女儿造成伤害;可是,谦多郎本身自从失去了百合惠之后,男女关系也一团糟,所以他完全没有立场教训儿子。
「我知道,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慎次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低下头。
慎次心中对去控告轮奸的佳美产生一股迁怒般的恨意。
——那个女人……!我要让妳在这里待不下去!
慎次在学校里恣意散布佳美的事情。哥哥良树要求校方惩处慎次,但是收了秋山与产捐款的校长和理事长,都对良树施与强大的压力。
事件发生后两个月,满身创伤的中森家悄悄地离开了这座城市。
听到这个消息时,便次也没有丝毫的罪恶感。只觉得少了一个碍眼的家伙。
——这个世界上只有邪恶而强势的人能获胜。
慎次的心中开始萌生出确信的苗芽。
国中二年级的秋天,慎次在遥的建议下开始骑马,他在一次的练习中落马,结果造成腿部复杂性骨折。因为落马时的冲撞,导致他的腰部也受了伤,在医院住了三个多月。出院后仍然因为腰痛和原因不明的内脏疾病所苦,最后整整休学了半年,结果不得不留级的慎次哭着向谦多郎说不想留级,可是校方表示他的出席日数是无法做假的,慎次只好流着眼泪留级了。
慎次从落马事件之后,身体状况就一直不是很好。他为慢性腰痛所苦,有时候连翻身都感到难过。
他为惯性的倦怠感所恼,只要考试或旅行造成疲累,手脚就会长出湿疹,一直没办法治好。他的支气管也不好,每当季节更迭的时期,一定会因重感冒而病倒在床。
有一次他外出旅行的时候,甚至只有他得了霍乱而不得不住院。
「慎次一定是天生体质比较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