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一黑,手机没坏,但是电话已经挂断了。
辜慎转过头看着那个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洋洋得意的男孩儿,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面部表情是怎么样的。
偏偏那孩子还不知死活的喘着气大声说:“哈哈,弄死你!叫你……哈他妈的累死我了……让你老捯饬你那个手机,让你打我!”
“……”辜慎微微偏头看着那个男孩儿,眯起了眼睛。
“哈哈!”
“……”
“啊啊——!”刚才还生龙活虎的男孩儿惨叫两声,被辜慎掀翻在地,喊道,“你干什么?还想打老子怎么样?”
“你嘴怎么那么脏?”辜慎反剪住男孩儿的手,让他胸直接触碰大地,同时膝盖抵到他的背部,尽可能的施加压力,听到了高压下的‘吱嘎’声和男孩儿的惨叫声,这才稍微放松,恶狠狠的说,“你再敢跟我说脏话,信不信我废了你?”
“不信!”男孩儿一边被压得惨叫一边顶嘴,“你还能杀了我怎么样啊?我告诉你现在这是法治社会你要给我赔命!”
“赔命?”辜慎被气得反而无话可说,冷笑道,“我先把你这张嘴给撕裂了。”
嘴上这么说,但是看到男孩儿被自己摁在泥土里的脏兮兮的脸又觉得恶心,完全懒得碰,想了想,伸出一只手指,抵到男孩儿右边胸侧的肋骨上,用使力但是不至于把他肋骨折断的力量摁了一下,听到男孩儿无法遏制的惨叫声才觉得心情平复了一下,狠戾的说:“你怎么这么傻……”默默地把那句骂人的话给咽了下去,深吸一口气,尽量冷静的说:“别以为我不弄死你你就能嚣张。我告诉你,以后看见比你厉害的人最好躲着点,像你这种不要命的苍蝇,想死自己找一把刀,别在我面前瞎晃听见没有?”
“你才是苍蝇呢!”男孩儿的脸憋得通红,拼命在辜慎的底下挣扎,“你敢和我动手?你死定了知道不?”
“知道个屁。”忍不住爆了粗口,辜慎将自己的重心转到男孩儿的后背上,又听了他一声惨叫,这才拍拍手站起身来。
辜慎不想浪费时间,将手机捡了回来,一看,通话果然是结束了。他其实特别想听辜自明把话说完了,但是也不好现在打电话回去对他说‘哎刚才有个傻子把我电话打飞了你能不能再说一次’这样的话吧。
辜慎皱眉,‘嘶’的吸了一口气,回去又给了那躺在地上的男孩儿一脚,这才转身走回宾馆。
遇到的什么烂人,真是杂种。
辜慎回想着刚才那小孩儿说的那些脏话,还以为自己到了市井流氓聚集之地,现在的孩子,一个个都跟个地痞似的,亏那小孩儿还学过钢琴。
像是那种一辈子不会骂人,只会对辜慎动怒的,全世界估计也就只有辜自明一个了。
辜慎回到宾馆收拾行李,准备离开这个破地儿,回去之后不管怎么办一定要参加全球- xing -的比赛。
打定了主意,辜慎就有了时间和准备去完成他的计划。
从房间里面反锁住,看看时间已经是午夜三点,想着再睡三个小时,然后明天一早就自己买机票从这里离开。
然而躺倒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想着辜自明没说完的那半句话到底是什么。
‘因为想你’,这样的话如果出自于别人的口中一定会让辜慎像是掉在了冰窟窿里一样鸡皮疙瘩一身,但是辜自明说的时候就没有这种感觉,反而觉得对方是出于无奈,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借口来,才不得已说出的实情。
辜慎觉得恶心的是谎言,却不是辜自明本人。
他把自己的声音录了下来,思念的不行的时候就翻出来听听?
听声音就行了吗?
还真是……
辜慎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第35章 嚣张
还没让他回想十分钟,门口突然传出了如同雷鸣的敲门声,伴随着清澈的喊叫:“里面的那个畜生你给我滚出来!有本事和我真刀真枪的干一架?看我打不死你的!”
辜慎:“……”
明明刚才从背后偷袭辜慎的人是站在门口的那个孩子,他不会是脑子有毛病吧?
辜慎闭上眼睛懒得搭理他,但是门外的人反而越发的嚣张,辜慎不怕强大的对手,却讨厌猪一样的敌人。没法弄死,因为很麻烦,但是怎么甩都甩不掉。
辜慎被吵得受不了,看了看手表,沉着脸把行李搬了出来,打开门。
还没走出来一步,‘哗啦’一声,一盆水倾盆而下。
辜慎沉默的擦了擦脸上像是冰一样的水,转头看着那个更为得意的男孩儿,手指轻轻地收缩了一下。
辜慎相貌长得好,却过于冷清,很多人见到他沉着脸的时候多半不敢多说,但是眼前这个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天赋异凛,明明知道和辜慎作对是找死,却还是不依不饶的紧逼着辜慎,——然后挨打。
辜慎放下行李箱,脚下用力,三下两下把转身想跑的男孩儿抓住,一把摁在地上,随手扇了一个耳光,立刻把孩子的脸扇肿了,眼泪都流出来了,没等他喊出来,辜慎从自己背包里拿出一条围巾一只袜子,把袜子狠狠地塞在他的嘴里,然后顺着腰和腿把整个人都绑了起来。
辜慎的动作快的惊人,几乎是在两三秒钟完成的,让人不禁怀疑他以前做过多少次类似的事情。孩子反应没那么快,这会儿被人绑的和个粽子似的,才想起来要反抗,扭来扭去想要挣脱开。
辜慎眯起眼睛,说:“你要是敢给我挣扎,我就扇你十个耳光,你要是挣脱开了,我就扇你一百个耳光。”
孩子拿舌头把那个袜子从嘴里顶出来,破口大骂:“我擦!你怎么还平方平方的涨啊!”
似乎意识到了放在他嘴里的是辜慎的袜子,那男孩儿的眼睛都红了:“你——你你你你敢拿袜子塞到我嘴里?”
“闭嘴!”辜慎狠狠地说,“我的袜子都比你的嘴干净一百倍。”
那小孩儿可不干了,当下狠命的挣扎。可是辜慎的围巾非常坚固,暂时是无法脱身了。
辜慎心里早就对这个孩子恨之入骨,心想要不是你我就能听见辜自明说的那下半句话是什么了。辜慎也觉得奇怪,自己为什么那么在意辜自明说的话?自己难道是特别喜欢听辜自明说这种类似于情话的事情?
那可真是太恶心了。
辜慎捏着男孩儿的下巴,不留余力的扇了三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宾馆的走廊里,只觉得自己的手都有点发麻。又不想再用自己的手碰别人,在那个孩子反应过来之前从行李箱里拿出来了切水果用的水果刀。
辜慎本是想用这个刀把地板给掀起来,用那种木制的材料扇他的脸,既能让人觉得疼又不会毁容。然而那孩子虽然刚才被打的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却也不是没有意识了,一看辜慎把刀拿出来,立刻撕心裂肺的喊:“救——命——啊——!”
半夜三点钟,一个浑身- shi -透的少年和一个被绑的像个粽子一样喊‘救命’的少年,被人发现了的话,怎么解释才好?
辜慎连踢带拽的把那个孩子扔到房间的地上,关上门,与外界完全隔音。
小孩儿被吓得脸色骤变。
辜慎暗地觉得好玩,又想,男孩儿的声音太过嘹亮,喊得他耳朵疼,也懒得打他,就拿着水果刀顶着小孩儿的喉咙,说:“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这种钝而且短的刀,不切中要害,一百刀都死不了人。
小孩儿的眼神都绝望了。
“想不想让我放了你?”
小孩儿像是啄米一样的点头。
“告诉你,”辜慎眯起眼睛,“你再敢缠着我,——我就杀了你。”
小孩儿的眼神瞬间又绝望了。
“……”
辜慎看他被吓得受不了,也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起身换了件衣服,看着自己那条绷到极至的、像根跳绳一样的围巾和掉在地上灰扑扑的袜子,没有了想要拿回来的想法,心想反正就扇他三个耳光,就这么让他被绑到明天早上吧。
辜慎用毛巾擦着自己没干的头发,提着行李箱,走了出去。
他想回到北京,找点参加比赛的机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再也不想参加这种小规模的比赛了。
辜慎摸了摸自己的右耳,对于它突然变好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却也觉得高兴。只觉得,这是自己音乐事业中的重要转折点。
辜慎的耳朵像是天生下来就是学习音乐用的。有一种被称为‘绝对音准’的功效,听过的音符绝不会吴婷,总之是有利无害的事情。
辜慎快步向前走着,虽然不知道要去哪里,却也再没有能让他犹豫的事情了。
也许,除了辜自明。
这会儿思路稍微清醒了,才想起辜自明给自己录音的真正目的。
虽然这样想有点- yin -暗,但是除了他说的‘思念’之外,肯定还有些别的什么。以前和辜自明打电话的时候都是敷衍了事,被套出话了也说不定,到时候要是发生些什么事情,这些录音估计能作为威胁辜慎的东西。就算没有他想的那么- yin -暗,自己无意识下说出的话被人来回来去的听,想想也觉得难受。这次回来可以去辜自明的家里把自己的东西全都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