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袁宇歌刚刚入道,什么都不懂,整天忙着工作,也没有时间谈恋爱,只天天念叨,什么时候上天赐予他一个像是辜自明一样的女人就好了。
说起辜自明,那可真是一个完美的男人。
袁宇歌迷恋的是辜自明的文字。在高中的时候第一次读到辜自明的文,瞬间就不能自拔。那是何等洒脱的胸襟和流畅的文笔啊,虽然他语文学的不好,但是深深地臣服在了文学的殿堂,从此无论是街头广告还是手机骚扰短信,只要是有字可读,他都会去琢磨,人家为什么这么写呢?
为什么辜自明老师写的就这么好呢?
终于有一天,让他发现了一个更厉害的人。
那是一个春天,北京的春天风大,走在大街上,迎面吹过来无数废纸,袁宇歌小心的躲避,却仍然不够灵敏,‘啪’的一声,被一张大纸迎面拍上。
袁宇歌嫌弃的打开一看,居然是一首歌词的复印版本。袁宇歌眯起眼睛读了两句,还没看清楚就习惯- xing -的想:什么玩意儿啊。
一个穿着短裙的女生跑过来,红着脸说:“抱歉我手一滑,不小心吹到你的脸上了。”说完就要和他抢那个复印件的歌词。
袁宇歌一愣:“啊?你不是……”
这个短裙女,竟然是袁宇歌公司的负责人,把袁宇歌撮合给辜慎的大恩人。
短裙女也有些惊讶,一边捂着满天乱飞的头发一边说:“小歌?是你啊,今天我有点忙不和你多聊了,先走了啊。”
“……”有必要这么躲着我吗?!
看袁宇歌面色不善,短裙女也有些尴尬,只得絮絮叨叨的说:“我刚才去复印这个歌词了,你要不要看一看?”
袁宇歌对文字的爱好转移到了歌词上,低头看了看,说:“咦,还挺好的啊,这是什么?”
“你看街头那家理发馆了吗?”
“哦。”袁宇歌摸了摸头发,“是该理发了。”
“……”短裙女叹了口气,“那家理发店有一个叫阿九的店员,除去理发水平一流不说,平时也帮人写写歌词,好多大手的歌词都是他写的,我今天就是和他拿稿的,你要是觉得有意思就去勾搭勾搭,好了我真的要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袁宇歌的女人缘极其少,明明他这么一个社、会主义四有青年,为什么总是被女人躲着?就连短裙女都要把自己推给别的人这到底是为什么啊TAT?
心灰意冷的袁宇歌牛气哄哄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准备到那家理发店去理发。
如果他提前知道,去那家理发店,会遇到自己一生的煞星,不知道他是否会这么义无反顾。
一生的劫数,却也是一生的恋人。
那个叫‘阿九’的男人。
可能是地段原因,理发店里异常冷清,散发着理发店特有的清香。袁宇歌抬头看了看,这家店铺非常小,只有一个员工,正低头看着些什么书籍,听到门口有声音,连忙抬起眼睛,笑着说:“欢迎光临。”
袁宇歌一下子就有了好感。这个理发师不像是其他的理发师一样,将他们的头发弄得稀奇古怪的,非常吓人;这个理发师的头发修理的非常干净,看起来也像是正经人,给人感觉很舒服。
袁宇歌傻兮兮的问:“你就是阿九?”
“对。”男人的眼睛笑得眯起来,“你是……?”
“我叫袁宇歌,名字的意思是‘响彻宇宙的一首歌’,我是个歌手,今天想来你这里剪头发。”
“那你想剪成什么样子呢?”
“剪成你这个样子吧。”袁宇歌说着,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我的头发太长了吧?”
“没关系。”阿九将手里的东西拿下去,“我先带着你洗头。”
阿九把他带到了一间小屋子,只有一个地方可以让人洗澡,看起来这里的顾客也真是少得可怜,以后多来光顾光顾吧。袁宇歌这么想着,随后躺平,任由阿九揉捏。
说起来,阿九的手可真是软啊,摸着自己头的举止也实在是温柔,让袁宇歌不自觉的闭上眼睛,说:“啊……你洗头还真是厉害。”
阿九手一僵,随后笑笑:“因为是工作。练得多了。”
“哦。”袁宇歌点头,“都不容易啊,这年头要赚钱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阿九被他逗笑了,手上的动作越发的温柔,甚至开始帮他清洗耳朵。
袁宇歌吓得快要跳起来:“别、别碰耳朵啊,痒死了。”
“啊?”阿九恶作剧的又摸了摸,“不洗干净的话,以后可能会发炎哦。”
“什、什么?”袁宇歌又犹豫了一下,发炎什么的好像很痛,还不如现在痒痒呢。
阿九只是逗他玩玩,耳道保持干净的话根本不会发炎,看他一本正经的一副任命样,又觉得好笑,只能耐心的帮他清洗,弄得袁宇歌不自觉的开始颤抖。
不好。
袁宇歌紧急暂停。太久没被别人碰过了,这会儿突然被摸到敏感的耳朵……
下腹竟然一热。
太糟糕了,在公共场所- bo -起会被当成变态的吧?
袁宇歌慌慌张张的起身:“别洗了!就这样吧。”
没有裹毛巾的头发留着很多水,幸好泡沫都被冲下去了,阿九奇怪袁宇歌接下来弯下腰蹲着的动作,但是好脾气的没有说什么,等袁宇歌站起身来后,带着袁宇歌坐到了座子上,裹上防止头发进来的大大披风,声音很温柔的说:“那我就剪成我这样的了啊,不适合你可不要怪我哦。”
阿九的声音非常有磁- xing -,最后的两个音微微上翘,弄得袁宇歌面红耳赤,像是被老师训斥了的小学生一样,别别扭扭的说:“随、随便啦。”
真是奇怪,上一个让袁宇歌面红耳赤的人现在还没出生呢。这个奇怪的理发师,竟然拥有比辜自明老师还要高明的手段,随随便便就能让袁宇歌一个闹腾的不行的人安静下来。
袁宇歌心猿意马的想了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突然后颈一阵酥麻,惊恐万分的逃离,问:“你在干什么?”
阿九愣愣的拿着电动理发器,“你下面的碎发太多了,我帮你修理一下。”
原来如此。
袁宇歌讪讪地说:“我的脸和脖子比较敏感……呃,别人都碰不得。”
真他妈的太糟糕了。
袁宇歌换了一个坐姿,遮盖住自己不争气的下半身。
以前理发的时候还没有这么敏感,最起码能撑到剪发完毕。这会儿小宇歌不知道是为什么,竟然精神得很。
袁宇歌抬头,不经意看到面如白玉的阿九正低头,非常认真的给自己剪发。不知道是不是长久没见阳光的原因,阿九的皮肤白的,非常像辜慎。好吧这个比喻本身很烂,怎么能把自己哥们按到一个不认识的人身上呢?
(辜慎:我才不是你的哥们。)
这么挺着也软不下去,实在是让袁宇歌纠结,总不能那啥着走出去吧?肯定会被当成流氓的。袁宇歌咳嗽一声,对阿九说:“那个,你要剪多久?”
“半个小时吧。”阿九头也不抬的说。
半个小时?那应该够了。
袁宇歌叹了口气,手在大大的披风下灵活的解开拉链。
不是他变态啊——他只是不想被人当成变态罢了。袁宇歌今天穿的是牛仔裤,凸出来一块儿很窘迫啊有没有,要是硬着走出去,丢脸都丢死人了。
袁宇歌控制着脸上的表情,不慌不忙的动手撸,耳边听着‘咔咔’的碎发声,耳朵不时被阿九温热的手碰一碰,瞬间半边脸都麻了,像是被电了一样,下半身就更加的硬挺,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然而越是想让小宇歌快点死翘翘它越是生机勃勃,弄得袁宇歌一边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一边心急如焚。
“袁宇歌,你有没有女朋友呢?”
“恩?”袁宇歌吓了一跳,连忙装作冷静的模样,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没有呢。怎么突然问这个?”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阿九的脸有点笑意:“我看你长得那么帅,觉得肯定有好多女孩子追你。”
帅、帅?
袁宇歌手狠狠地一握,几乎把小宇歌弄死,一脸痛样,又不敢叫出声。他是第一次听别人说他帅。以前也不是没有女孩子追他,但是大多数都是说他‘可爱’。
一个男人被说成‘可爱’,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袁宇歌哈哈笑了一声,客气的说:“哪里哪里,我看你长得才是帅到惊天地泣鬼神,我妈妈老嫌弃我长得不够男人。”看了看镜子,发型一变果然整个人都看起来精神多了,甚至有点‘阳光美少年’的意思。
“很男人啊。”阿九眼神几乎算得上是‘温柔’,情不自禁的揉了揉袁宇歌的头,将盖在他头上的斗篷掀开:“剪好了。……这。”
袁宇歌的手僵硬的成半握姿势,尴尬的几乎想把小宇歌连根剁下来。袁宇歌的耳朵‘蹭’的一下子红了起来,恨不得找个缝儿钻进去,把腿抬起到座子上,然后将脸埋到膝盖里,浑身颤抖。
阿九当机立断把斗篷又盖了上去,冷静地说:“没剪好,那么我们再来剪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