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怀疑自己的耳朵。
『骗人!』
我出于反射地骂道,加藤却不悦地嘟起嘴巴。
『我没骗人!你不想做时,我不也忍下来了?』
我想反驳他这算什么忍?可是我知道对一再宣称『只对小芹有感觉』的
加藤而言,当我真的哭着反抗而让他不得不中途放弃时,他会有多么难过。
『谁都需要懂得忍耐啊!』
我羞得恨恨地骂道。
『什么?再胡说就这样哦!』
加藤生气,突然握住我的要害。
『好痛好痛喔!』
我发出惨叫声,加藤立刻松手。
『真是的,给你一点颜色你就开起染房来了。』
他恨恨地说道。加藤终归是加藤,只要我说得过分一点,他马上就会施
加处罚。
『反正我跟宠物没什么两样。』
我鼓起勇气预了一句。
『啊?』
加藤竟用愚蠢的声音回答我。
『你之所以在乎我,只不过把我当成以前宠物狗的替身吧?』
我不悦地问道。
『狗?』
加藤愕然地问道。
『是胜臣先生说的。他说你以前养了一只叫惠理的狗。』
我理直气壮地对加藤说。
『小惠理啊!好今人怀念』
加藤若有所感地说道,那种语气听起来不像十六岁的孩子该有的。我心
里想着.尽管是头野兽,想必是相当宠爱宠物吧?这时加藤突然唐突地说道.
『真的耶,小芹跟小惠理倒是有几分神似。』
他若无其事的一句话,重重地撞击在我心头。
狗跟我神似?我果然是这家伙的宠物!
加藤没有发现我受到强烈冲击而说不出话来,继续淡淡地说道
『小惠理在一个下雨天里被丢弃在街头,我把它捡回来照顾』
不但是杂种,还是弃犬。竟然把我跟这种狗混为一谈?那么,对加藤而
言,被他在山中的男校捡来吃的我,跟弃犬大概没什么两样吧?
太过分了!没想到他竟然绝情到这种地步!
我抽答着鼻子,加藤却仍然继续说着。
『可是妈妈不准小狗进房子里。每当妈妈骂我时,我就跟小惠理一起睡
在它的小屋子里。』
加藤的声音颤抖着。我可以明确地感受到,虽然是杂种狗,对加藤却是
最重要的宠物。
『你很喜欢它?』
我问道,加藤用力摇摇头。
『我只是从小惠理身上寻求慰藉。』
慰藉?这个字眼是多么沉重啊!
『惹妈妈生气,或者在学校受了气哭泣的时候,小惠理总是默默地舔我
的脸,好温柔哦!』
加藤的话让我想起了件事。
那时候刚放完寒假,一向生龙活虎的加藤却变得好奇怪。我以为他生病
了,哭着抱着他,加藤还舔了舔我的泪水说『也不知道是谁安慰谁。』
一直以为这是野兽天生的作风,现在纔知道他只是对我做了小时候小惠
理为他做的事情。
『你很重视小惠理』
我握住环在我胸前的加藤的手说。
『嗯,因为它是我生平第一个朋友。』
加藤回握着我的手很高兴地说。
--原来如此啊?加藤是一个没有人类朋友的孩子。
我想象着加藤的童年时代,不禁觉得有点恐怖。想必那时候他一定比现
在更离谱。
『还好现在有了冰山他们。』
我说道,加藤便紧紧地抱住我。
『是啊,不过跟小芹一起睡觉,纔是最让我高兴的事。』
我一听,心咚咚咚地直跳。
『什么意思?』
『因为我又不能让惠理到屋里。』加藤天真的话语,将我甜美的感觉一
下子都吹跑了。
--他果然拿我当抱枕来代替宠物!
加藤没发现我倍受冲击,又死缠烂打似地说:
『小芹不但可以抱,还可以做爱,这更让我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