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今捡起地上两片连在一起的榕树叶说:“要拿回去做纪念吗?”
祝瑜立马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饶了我吧,我才不想十年二十年之后再爬一次山。”
“你的体力也太差了吧。”祝瑜没有要,岑今也没有扔掉,而是将叶子放在外套的口袋里,他蹲在祝瑜身边说,“你不会真像陆阳夏说的期末跑步测试还要补考吧?”
祝瑜没好气地说:“怎么,想讽刺我?”
岑今耸了耸肩膀没说话。
岑今没开口,祝瑜倒不自在了,他辩解道:“这有什么办法,跑步的时候我哪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岑今神秘地说:“还别说,我真知道一个方法。”
祝瑜双眼放光,期待地看着他。
岑今勾了勾嘴角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祝瑜继续望着他,然而岑今打定了主意要卖个关子。
祝瑜索x_ing将脸扭到一边,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道:“不说就不说。”
岑今从口袋里拿出刚刚捡起的叶子,抬起手以蔚蓝的天空为背景,拍了一张照片发在朋友圈里。
刚显示发送成功,就见祝瑜蹭过来讨好地笑着说:“你就告诉我呗。”
“别着急,到时候就会告诉你的。”
祝瑜又追问了两次还是没得到答案,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弃了。
陆阳夏和詹旭尧系完了红绳,几个人在月老庙里转了一圈就下了山。
旅游也是个耗体力的活,两天游玩结束,小长假第三天,他们便直接踏上了回学校的汽车。
这一次,祝瑜依然和岑今坐在一起,与两天前不同,即使两人之间依旧没太多话,但祝瑜已经不会由于和岑今没话题而显得尴尬。
陆阳夏和詹旭尧更是亲密一些,身体间的接触无意识地增多。
不得不说,旅行果然是增加亲密值的一个途径。
五月开始,温度逐渐攀升,春装还没穿多久,马上就进入了初夏。
体育测试一向是所有科目里最先开始的,于是在距离体育测试还有一个月,祝瑜实在忍不住,趁着岑今训练休息中,再次把憋了很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你教我跑步及格的方法吧。”祝瑜殷勤地帮他递水递毛巾,虽然就是从排球部后勤那里帮忙拿一下这么简单,“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经过快一个月,已经走出失恋痛苦的岑今非常有兴致地逗着祝瑜,他咳了一声,用余光扫了眼自己的胳膊。祝瑜十分上道地帮他捏着肌r_ou_,放松身体。岑今依然嫌不够似的挑剔道:“轻点……太轻了,稍微重点……又太重了……”
祝瑜翻了个白眼,正想撂挑子不干,有些人真是给根杆子就恨不得朝天上窜。这时排球队的队长走了过来,钟雨泽先是对着祝瑜礼貌微笑,接着单手拿着一个排球y-in恻恻地说:“岑今,练习结束多发一百个球。”
岑今猛地弹坐起来,吞吞吐吐地说:“队……队长,这太多了吧?”
钟雨泽将排球在手里转了两圈,岑今脊背一紧,有种排球随时可能从队长手里飞到自己身上的感觉,他下意识地做出了防备的姿势。
“刚刚被别人按摩的挺舒服吧,我猜你应该有体力完成多余的一百球。”
熟知钟雨泽习x_ing的岑今非常自觉的没有顶嘴,钟雨泽给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转身离开。
“祝——瑜!”岑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你——”
不等岑今说出个一二三,祝瑜老神在在地说:“跟我有什么关系,不是你自己让我捏胳膊的吗?”
岑今本来就没生气,看着祝瑜那得意的样子,心里莫名的愉快起来,他纵容道:“是,我的错。”
同样顺杆爬属x_ing的祝瑜眯着眼睛说:“既然如此,那就把跑1000米的方法说给我听。”
“这个方法主要还是靠你自己。”岑今感觉到有东西朝这个方向逼近,扭过头,一颗排球直直地朝他们所在的地方冲过来,岑今本能地用手一接,将球给顶回了球场,之后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继续说,“你有喜欢的歌吗,或者熟悉的歌也行。”
祝瑜还没从刚刚那个小c-h-a曲中恢复过来,他从来都在场外看排球,知道排球拍过来的速度是非常快的,可这是第一次近距离地感受到它的快和猛。他心有余悸地看了眼岑今接球的手,这次相当真心地问:“我再帮你揉揉手臂吧。”
完全不知道祝瑜在想什么的岑今道:“祖宗,你饶了我吧,刚刚帮我捏了还没十下,就多发一百个球。”
祝瑜讪讪地有些不好意思。
状况外的岑今追问道:“有喜欢的歌吗?”
“最近在听《渔舟晚唱》。”
“嗯,我知道了。”
祝瑜一脸懵逼,你知道什么了?
这一堆题外话扯的祝瑜都忘了找岑今的初衷。直到和陆阳夏回了宿舍才猛然想起,那么重要的事居然就被岑今这么给忽悠过去了!
不等祝瑜敲岑今,岑今就在他睡前主动给他发了一个音频文件,祝瑜不明所以,点来音频。
熟悉的旋律传了出来,祝瑜专门用耳机听的,直到这段音乐结束也没听出任何异常。
祝瑜:???
岑今回复得很快。
岑今:看这首歌的时间。
时间?
4分30秒……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时长刚好在考试合格线里。
一个想法隐隐产生。像是为了证明一样,岑今又发了一个消息过来。
岑今:你练习的时候听着这首歌,心里大概就有数了。
祝瑜一拍脑袋,这么简单的方法原来怎么没想到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一直没更新,主要因为冷QAQ,一个下着大雪却没有暖气的南方一定是假南方。
☆、第 29 章
祝瑜:[花花送给你.jpg]
祝瑜:[为我们的友谊干杯.jpg]
祝瑜:[你是天才.jpg]
连发三条,可见对方激动之情。
岑今看着祝瑜发过来的表情包微微勾起嘴角,目光不经意扫过书架上的字典,这本字典没有和其他书本放在一起,而是额外放在一边,看起来很常用。岑今打开字典,吸水纸之间夹着的叶子已经轻薄如纸。
“这叶子有什么特别吗?”詹旭尧擦了擦头发上的水滴,见岑今举着一片叶子对着光看,他顺着对方的视线观察了一会也没观察出什么特别来,“刚刚不是在剪辑吗?”
“你小心点,别把水弄到叶子上了。”岑今嫌弃地看了詹旭尧一眼,将叶子宝贝似的远离他s-hi漉漉的头发,换了两张吸水纸,将两片叶子继续夹在字典里,“剪辑完了。”
詹旭尧追问道:“这什么叶子啊?”
“月老庙前你系红绳的那棵树的叶子。”
詹旭尧颇感意外道:“没想到你还挺有心,做成标本?”
不是自己的主意,岑今也不敢居功,他解释道:“这是祝瑜的习惯。”说着把祝瑜之前的说辞解释了一遍。
詹旭尧听完摸着下巴点了点头,嘴里称赞道:“不愧是阳夏的朋友,纪念品都如此文艺。”
岑今莫名地觉得这句话不那么顺耳,但具体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迁怒般地瞪了詹旭尧一眼。
詹旭尧一脸懵逼:“???”他有说错什么话吗?
另一边,祝瑜自从得到这个方法,第二天就开始练了起来。
对他来说,靠脑子的考试都是小意思,但靠体力的考试那绝对是难上加难。
虽说陆阳夏比祝瑜的体力好那么一点点,但也仅仅就是这么一点点而已。
于是,每天晚上,就能在cao场上看到两个勤勤恳恳做着跑步训练的身影,同样,作为“家属”,詹旭尧结束排球队的活动后直奔cao场,顺带一个恢复单身“无所事事”的岑今。
在詹旭尧殷勤地给陆阳夏擦汗扇风时,岑今就坐在观众席第一排,长腿一伸,手里拿着的手机上不停地响着游戏提示音,而岑今却充耳不闻,就着昏暗的路灯看着祝瑜的动作。
逆着光,祝瑜的五官看不太真切,然而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对方的眼眸已经深深地刻在脑海里,甚至于祝瑜微笑时嘴角上扬的弧度都清清楚楚。
在岑今发愣期间,祝瑜已经走了过来,他的呼吸还没有彻底平息,额头上仍旧有几滴汗水没有擦干净,他长叹一口气说:“距离测试及格还有一个前奏。”
岑今不用看就能想像出此刻的祝瑜一定眉头微皱,嘴角下撇,一副苦恼到不行的样子。
“你在玩什么?”祝瑜凑到岑今旁边,饶有兴致地看了眼岑今的手机屏幕,自己是个手残,可不妨碍他喜欢看人打游戏。
“就随便玩的一个策略型游戏。”经祝瑜这么一提醒,岑今终于想起来自己玩游戏才玩到一半,马上动起手来。
只是眼睛盯着屏幕,注意力只分过来一半。
因为……
随着岑今的动作,祝瑜再次缩短了两人的距离,当颈部感觉到微弱的气息,岑今全身有一瞬间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