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侃侃开口:“我终于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原来都曾经是我父亲的亲人。”说罢转身便走,走出两步,他又猛然回头,“既然是亲人,为什么还要绑架孩子呢?我的哥哥姐姐,应该是你的侄子?”
“中国是叫外甥的。”廖峰轻轻地笑。
“那已经是至亲了,你们真的下得去手?对和自己有血亲的孩子下手?还要在这里标榜你们所做的都是正确的!都是正义的!?”
廖峰没有对谭侃侃的质疑做出反应,反而说:“至少你还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已足够能证明,我们没有伤及无辜。”
“那么我的哥哥在哪里?”
“为什么你不问姐姐。”
“先告诉我哥哥在哪里?”谭侃侃等待着廖峰的回答,廖峰却转身走开了。
……
谭侃侃在保镖的‘陪同’下返回别墅里时,看到医生立在会客厅之中对他使眼色。他向医生走近,拉着后者向餐厅走出。
医生小声地说:“他醒了。”
“真的?”
“不过状态非常不好,很虚弱。”
谭侃侃激动地转身就要奔去希安的房。
医生急忙拉住谭侃侃:“他有话让我带给你。”
“我这就去见他,当面说不是更好?”
“你先不要急着去见他。他让你要假装他的病情恶化,不要让别人知道他已经醒了。”
谭侃侃立即领悟。
……
几分钟后谭侃侃在餐桌旁坐下来,表情沉痛地垂下头。医生也面色沉重地立在他的面前。
片刻后谭侃侃抬起头激动地对医生说:“他真的有生命危险吗?”
医生配合他道:“是的!我已经尽力了!……”
廖峰这时正好经过餐厅的门,听到两人的对话,他贮立在餐厅门前观望。
谭侃侃以手捂面,悲痛不已:“是我害了他!本可以早送他去医院的。”
-
廖峰踱进餐厅:“怎么,那个房间里的病人,有什么情况吗?”
医生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点头:“是的。他的情况非常不好。一直昏迷着。今天如果再不送去医院,恐怕……”
“到底是什么原因昏迷呢?”
“也许服食了过量的安眠药。但不敢肯定。”
“安眠药?难道那个人是自杀。”
“现在都不清楚。因为……我们无法送他去医院。”
“你不就是医生吗?”
“可是我不能诊断这种情况,需要借助医院里的仪器来测量。”
“是这样子。”廖峰沉吟了片刻,“我和你去看看病人吧。我也学过医,懂一些的。”
“看了又怎样?我们又没有办法抢救,他只能去医院!”谭侃侃激动地说。
“我先去看看。如果他的情况实在是不好。晚上廖凌咤回来,我们就做决定。”
“到晚上他也许就死掉了!你们不是不会伤及无辜吗!现在就要有人因为你们而有生命的危险!”
廖峰迟疑了一下,语气却不容质疑:“必须等到晚上。”说罢他转身向希安的房间走也。“中医有许多方法可以救人的,不一定非要去医院。……”
……
第80章 孤注一掷
廖峰对希安的治疗方法……
让谭侃侃和他的医生目瞪口呆。
谭侃侃的私人医生是位土生土长的英国人。对没有科学根据的中医手法十分不认同。几次欲阻止廖峰,却都换来后者的对他的‘教训’。廖峰向其大讲中医理论。
廖峰首先仔细地观察了希安几秒钟,去到自己房间在他的随身物品中,取来一个洁静的布包。从布包中取出很小的一枚圆型铁盒,小铁盒是红色的,有几个粗体的中国字。拧开小盒的盖子,廖峰用手指取出一些晶莹的膏状物,涂在希安的额头和鼻子下面的位置上。
一股极为刺鼻的清凉气味随着手指的涂抹在房间里迅速弥漫开,味道似乎象薄荷和樟脑的混和。闻之会让人头脑一震。但谭侃侃并不喜欢这股味道。
“这是万金油。你们应该很少使用吧。在中国,家家都有,用来防蚊、缓和头痛头晕。并不是什么病都需要去医院的。西医总是要确诊为明确的什么病之后,才有办法大动干戈地治疗。对似病非病的小问题就总是束手无策。这个病人,只要不是真的死了,我就有办法让他醒过来。”
医生对廖峰的话不以为然,却又不好加以反驳。只能立在一边看着廖峰弄下去。
涂过万金油后,廖峰将大拇指端放到鼻唇之间略为靠上的部位,其他四指放在下颌下面,随后拇指用力反复地往上顶推,行强刺激。
谭侃侃向他的医生解释:“这是掐人中。中国人都知道的方法。”
医生点点头:“听说过。”
两人此时都为希安担忧,这种刺激是比较强烈的,希安如果已经醒来,他会很难控制自己的表情保持自然。
所幸廖峰只是推压了不足两分钟便放弃了。他端详着希安说道:“可能这个病人昏迷的比较深。那就直接用最有效的方法吧。”
话音落下,他竟从布包中取出两根细长的针。
这一回连谭侃侃的脸上也挂不住了:“难道你要针灸吗?”
廖峰边点头边给针头消毒:“嗯。这样他无论如何都会醒了。”
“如果不醒呢?”
“就证明他已经死了。”
谭侃侃的私人医生闻声笑起来,对这种轻易下结论的方式,他觉得十分无奈。
廖峰捏着希安的一只手,在手背上反复地揉搓,确定了位置,将一根针猛地刺进去。谭侃侃暗自咬牙,他认为希安会跳进来,但显然这一针并不十分痛苦,希安还是看起来很真实地昏迷着。
廖峰叹了一口气:“针刺合谷- xue -,一般的病人应该会醒来。看来他的情况确实比较严重。”
“很严重。”医生附合,“你还要刺别处吗?”
“是的。”廖峰说着竟抬起希安的一只脚,去掉袜子,对着脚底端详片刻,竟是将另一枚针刺进脚底去。
希安随之闷哼了一声。
“醒了。”廖峰站起来,“脚底的涌泉- xue -,只要不是死人,都会醒。”
希安虽然是醒过来,依然是一种虚弱的迷混状态,他的眼睛没有焦距地望着面前的三个人,呼吸的声音分明沉重。
医生到床前去查看他,然后转头向廖峰说:“醒是醒了。但情况非常不好。”
廖峰点头:“让他一直醒着吧,到了晚上,我们就想办法。”
医生想了想,从自己的药箱中取出先前希安血液样本,递给廖峰:“请你们的人送出去化验一下。确定他中了什么毒。”
廖峰赞同,他接过血样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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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峰离开后,希安猛地将他的脚很高难地举到眼前,伸出没有被针扎的那只手,把脚与手上的两根针全部拨下来扔出去。
“那个是什么人?!”他对谭侃侃压低声音吼。
谭侃侃一步跨到希安床前:“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希安闻言又徒然倒床:“难过的很。”
“你刚刚看起来不错……”
“非常不好。又饿又渴,我多久没吃东西了?”
医生宽慰地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想吃东西说明你没什么大问题了。我们还要在那个人面前装下去吗?”
“要的。”希安点头,他平躺到床上练习着各种迷糊虚弱的表情,“让他以为我快死了就最好。我可不想被人当成有战斗力的英雄给绑起来。……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谭侃侃摇摇头。
“不想对我说?”
“以后对你说。故事太复杂。”
“现在是什么情况?”
“外面有十几个很难对付的家伙。我们不能出别墅。只能呆在房子里。”
“只是软禁?好象还很仁慈。这伙绑匪很奇怪。”
“把我关起来,他们只是要争取足够的时间对我的公司下手,把巨额的钱转出去。”
希安一时不能理解:“这是电影么?怎么听起来象是一个惊人的大- yin -谋。”
见谭侃侃表情沉重,希安不得不相信谭侃侃所说:“他们的目标既然是你的公司。那你现在能做什么?”
“我准备和他们谈判。”
“怎么谈?”
“把公司给他们。”
希安分外不理解:“什么?”
……
夜晚来临之际,谭侃侃越发心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