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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沫还能出现，还能回来。这让谭侃侃一时觉得都不算太糟糕。
而生活，还可以重来，
只要有你，
都可以重来。
第83章 嗅到馨香
仿佛一段幽远的长笛，
在无限开阔的地平线，鸣起一种安祥的意境。
尽管此时两个人是站在大雨之中。
衣服全部- shi -透，雨水顺着发俏、唇边向下流淌。可是两个人还是选择热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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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侃侃拥着林沫返回他的房子。
进到屋子里，才意识到他们都被冰凉的冬季雨浸的混身发抖。钻进浴室，打开淋浴的花洒，让温热的水打在两个人身上。这是立即就能让他们暖和的方法。
另一个暖和的方法，就是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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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忘了相问彼此的近况，都忘了各自心中的问题。象谁曾经说过的，语言有什么用呢？
是的，我爱你，
可是心情，又岂是说出的这三个字能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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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林沫的- shi -衣服一件件地剥掉，让两个人的肌肤相贴，谭侃侃将林沫抱在怀里，象对待一件宝贝一样长时的拥住。并不是要索取什么，只要有他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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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象长笛又响起，
其实并没有音乐声。
嗅到馨香，
在两个人的缠绵之间，
如今，已过尽千帆，
再没有什么能将你遮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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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度过非常安适的一个夜晚，
林沫原来的心思，在这种自然的留恋之间，全部不攻自灭。
因为爱恋，已无需质疑。
只是当他穿过房间，不过是平常人的居所。
谭侃侃安于其中，是十足的落难王子。他真的不会难过？
如今的房子再没有奢侈的豪华，只刚刚够两个人遮风挡雨；如今他的床再不象甲板那样宽大，两个人必须拥在一起，才能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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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你去哪儿了。”谭侃侃望着林沫的眼睛。
林沫只是笑。
“一个月……躲去哪儿了……”
林沫迎上去吻住讲话的人。将两个人一同包裹进洁白柔软的被子中。就好象包裹在一层厚重的幸福中。
窗外，冬季的雨变成了雪花与晶莹的冰的颗泣，敲打着窗子。
吡吡啪啪地，也，敲在他们的心上。
寒冷已游进房间里。终会爬上床幔去。
他们唯有彼此的体温来留住温暖。唯有紧紧地，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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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沫奇怪自己，象中了魔术的木偶。自从和谭侃侃‘重逢’，他不由自主地坠回到爱的感觉中。忘了自己为何而来。
两个人形影不离地缠绵了一个星期，仿佛与世隔绝。
林沫从未想过他们还会拥有这样一段毫无旁杂的时光。没有工作、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任何事来打扰的世界。为何不觉得是种缺少。还会觉得珍贵。
这是不现实的生活啊。却希望它能进行的更长一些。
林沫不忍心由他来打破，如捧在手心的水晶一样小心地对待。
现实的棍棒总有一天会把人敲醒的，我又何必急于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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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座普通民宅里的生活，林沫很容易习惯。他在这种地方更容易找到象家一样自如的感觉。
但林沫也能很快感觉到，谭侃侃是如何无所适从。
谭侃侃显然会经常忘记什么。
他从小到大的习惯难以改变。衣服稍有瑕疵，便不再穿。食物更是不会不讲究。他曾继续请从前的厨师，很快发现，对于只出不进的财政状况这已经成为一种挑战。只好换了普通厨师，却因为吃不惯那种马虎的口味而将其辞退。
唯一可喜的是，谭侃侃由此发现林沫的手艺，着实不错。对于一个普通家庭，足够让人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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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生活只会越来越真实。
很快第一件让谭侃侃难堪的事情发生了。
名牌服装店每一季度的服装，还会如往常一样送来。
林沫从房间里跑出来时，服装的高级店员正恭敬地站在他的门廊里，并向他递过帐单。
“谭先生忘记了付这一季的服装费用。”店员热情地讲解。
“他以前是怎么付的？”林沫咬了咬嘴唇。那帐单上的天文数字，已经不是他们现在的生活能承受的。
“他从未迟付过……”
谭侃侃这时也走过来。惊奇地对服装店员说：“我的助手……不，我的信用卡每个月会自动划帐给你们，难道你们没收到。”
“这次确实没有……”
“等一下，我查查是什么原因。”谭侃侃拿起电话拨给银行。对着电话报了帐户号码后，谭侃侃的脸色却猛然暗下来。
林沫看在眼里，急忙对服装店员说：“可能他的帐号出了问题。我用我的付给你好吗？”
店员恭敬地对林沫点头：“可以。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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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沫通过电话银行交付了这一次的帐单，用去他的大半积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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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扰两位了。下一季的服装会准时送来。”
“等等。”林沫叫住店员，略一思索后说道：“我们要去国外定居了。感谢你们为我们服务了这么多年。等我们以后回英国的时候，再与你们继续合作，好吗？”
服装店员愣了愣：“您的意思是，不再定购我们的服装了？”
“嗯。是的。不是你们的服务不够好。是太好了。……可是我们要去国外……”
“能冒昧地问下你们要去哪个国家定居呢？”
林沫不加思索地说：“中国。”
“好。我们在中国也有分公司，可以继续给你们送服装……”
“真的不用了。等我们的电话好吗？如果我们需要，我会给你们打电话。”
……
打发了服装店员，林沫在房间里各处都找不到谭侃侃。最后发现他原来是站在寒冷的小阳台里发呆。
林沫取了一条毛毯悄悄走过去，轻轻地披在谭侃侃的肩上。
谭侃侃自从结束和银行的电话，就一直沉默不语，面色- yin -暗。
林沫不问原因，也不必问原因。
轻轻地靠在谭侃侃肩上，林沫很想说点轻松的话来缓和爱人的心情。他很想告诉他，平常的生活就是这样的。很多人有了温饱就已满足。
可他也知道，这些话说出来，对谭侃侃起不到任何安慰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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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自视甚高的男人，他们的生命，需要事业与金钱去证明。谭侃侃无疑天生是这种人……
从天上掉下来，会比从没去过天上，更难面对平凡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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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钱，事业，名誉，也许不该看的很重，可如果失去，会发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也没了依附。自己的价值也因此变得模糊。
很多东西，在拥有时不觉得它珍贵。失去时，发现连自己的生活也一同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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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侃侃没有向林沫述说他内心的这种巨大的落差。也许只是出于男人们共同的特点，对尊严的维护。他开始更努力地求职。
得到一份工作，对他并不难，得到如过去一样让他满意的工作，却非常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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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的一天晚上，谭侃侃坐在床侧看着手提电脑上的来往信函。一家著名的公司聘用了他。却是费尽口舌劝说他做该公司市场部的工作。
该公司的人力资源经理在复函中明确指出：你一表人才，形象出众。我们公司高薪聘你任市场策划一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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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间公司得意洋洋给出的所谓高薪，在谭侃侃眼中，也不过是可怜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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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沫上床入睡时，悄悄地贴在谭侃侃身后看到电脑上信件的内容。
“在想什么？要去这一家公司做吗？”
谭侃侃苦笑：“这间公司给的薪水是所有求职公司中，最高的了。可也只不过是……”
林沫鼓励他：“已经不错了。要知道对于公司来说你只是新人。对于大部分的新人，你的薪水已算超高了。你不能再与你做高级工程师时相比。要从头开始哦。”林沫也适时给出赞叹，“他们显然非常欣赏你！我刚到MCA时，给我定的薪水比这还要低很多。这间公司已经对你非常有诚意了。”
谭侃侃点头，看似不以为然：“那就先选择这家吧。”
林沫点头赞同，但心里明白他们与世隔绝的生活，就要结束了。
他抱紧谭侃侃要求庆祝一下，吻他，咬他，要后者给予痛爱。
将手里一叠文件悄悄藏到枕头下面，林沫祝福谭侃侃：“祝贺你这么快告别失业。明天的新工作，一定会如你所愿。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