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彦伸手搭住叶从洲的肩膀,挡住莫雷的酒杯道:“别人的经纪人都替艺人挡酒,我却得替经纪人挡酒。莫先生海量,我来陪你。”
莫雷闻言淡笑,看着叶从洲意味深长道:“我要是有这样的经纪人,我也心甘情愿挡酒。”
贺彦脸色立即y-in沉,将那三杯酒灌进肚子,“从洲醉了,我带他回去休息。”
说完撂下一屋子人,背起叶从洲直接走了。
贺彦回到酒店,叶从洲已经趴在他背上睡着了。贺彦将人背到浴室,简单洗漱后抱到床上。
贺彦倒了杯蜂蜜水醒酒,然后按照惯例看剧本。他现在在片场总无法集中注意力,但起码把台词背到脱口而出的地步多过几条戏是他可以做到的。
叶从洲一觉睡到闹钟响仍不想睁眼,贺彦感觉到叶从洲的挣扎,俯身看他脸色,“头疼吗?”
叶从洲应了一声。
贺彦无奈:“酒量浅还抢着喝。”
叶从洲闭着眼,眉头皱到了一起。
贺彦起床洗漱,收拾妥当后来到床前道:“你接着睡,醒了再去片场。”
叶从洲想撑着床坐起来,被贺彦按着肩膀躺回去了,“听话。”
说完亲了下叶从洲的额头,然后出门了。
贺彦今天四场戏,中午没时间休息,在片场扒拉完盒饭就得开工。他今天没人跟着,拍戏时手机没人保管,索x_ing早晨出门就将手机留在酒店了。要不是导演叫停,他都不知道已经到了饭点。刚才拍的是一场与队友激烈争吵的戏,他吵着吵着大脑突然断片,愣是把对方台词重复了一遍,现场直接笑倒一片,导演不好对他说什么重话,但仍气的摔了耳麦。
贺彦坐在角落吃饭,吃两口后有种反胃的感觉,便将盒饭放到一边,闭眼靠着树干。脑海里不断响起刚才周边的笑声,让他脑子里越来越嘈杂,吵的耳朵都开始疼起来。
场工过来叫他开工,贺彦见到他,记起是住在自己楼下的人,常常与他们在电梯里碰到。贺彦想起叶从洲,便拉过场工问道:“你这会儿有空闲时间吗?”
场工:“有啊,你有什么事要帮忙?”
贺彦:“叶从洲昨晚喝醉,到现在还没醒,能不能麻烦你去买点药送到酒店,回头我请你吃夜宵。”
场工爽快答应:“嗨,这种小事说什么麻烦,我现在就过去。”
酒店离片场不远,半小时后场工回来了,等贺彦一个镜头拍完才走到他面前道:“叶从洲没在酒店,这药我先替你拿着,收工了给你。”
“不在?”贺彦奇怪,叶从洲如果醒了,肯定会来片场,怎么会不在?
“你确定吗?会不会他睡得太沉没听见敲门?”
“我也是这么想的啊,所以特意去问了前台,说是中午跟着一个年轻小伙子一起出去了。”
酒店里住了整个剧组的人,每天出出进进,前台基本都认识了。不会讲不出那个小伙子的名字。
贺彦下意识环顾片场,突然发现这些日子一直准时准点出现在片场的莫雷和助理两人也不在。
贺彦心中一沉,立马想起昨晚饭局上莫雷看叶从洲那副露骨的眼神,一个可怕的猜测出现在脑海里,他顾不得与任何人交待,拔腿就往外狂奔。
现在正是海岛一天里最炎热的时候,太阳暴烈的烤着贺彦,他头皮几乎要炸开。
他一边疯跑一边骂自己,他明明看出来莫雷心怀不轨,可他没上心。他这些日子浑浑噩噩,近在眼前的危险都触动不了他的神经。
他就是个废物!
莫雷的住址剧组所有人都知道,贺彦看见那座房子的屋顶后拼命冲刺,几步翻过院子外围的矮墙,迎面撞上听见动静打开门的莫雷助理。
助理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人吓一跳:“你怎么进来的?!”
贺彦气势摄人:“叶从洲呢?!”
助理脸上表情变了几变,贺彦直接不与他啰嗦,一个手肘将人打晕了过去。然后冲上二楼大喊:“从洲!”
二楼有三四个房间,贺彦挨个踢门,到最里面的房间门外时,他听到了里面传出的打斗声。贺彦心头火直接烧到太阳x_u_e,他朝门狠踹两脚,门稍微活动后并没打开,贺彦左右看看,搬过走廊角落的灭火器朝门把手猛砸过去,连续几下后门锁松动,贺彦再一踹,门摇摇晃晃的打开了。
贺彦宛如杀神临世,伴随着门框倒地的声音冲入屋内。
眼前的景象让贺彦先是足足呆了一分钟,然后开始大笑,笑的肚子都开始痛了直接弯下腰撑住膝盖继续笑,五分钟后眼角都快沁出生理泪水了。
叶从洲斜靠着墙喘粗气,好一会儿功夫后才恢复几分力气想扭头看笑的快要撒手人寰的贺彦。
可谁知突然一阵晕眩,叶从洲被贺彦拎起身体压在墙上,刚刚找回的呼吸又被夺走,贺彦宛如凶狠的野兽撕咬猎物般狠狠咬住叶从洲双唇,与其说这是吻,不如说是生吞。
贺彦背后两米处,正是鼻青脸肿且被五花大绑的莫雷。
莫雷嘴里还塞着一团布,他一只眼睛肿的几乎看不见,另只眼看着贺彦将叶从洲藏在怀里,他能看见贺彦凸起的肩胛骨和蛹动的身体,能听见唇舌吸吮时四溅的水声,可他连叶从洲的一寸衣角都看不见。
贺彦将叶从洲遮挡的严严实实,不留一点被人窥伺的机会。
叶从洲气急,可贺彦像座山一样压住他,别说推开,他连动都动不了。
叶从洲胸腔里的氧气被抢夺干净,他眼前一阵阵发黑,心道这是要被贺彦给亲死了。
贺彦最后狠狠吮了下叶从洲的舌根,喘着气放开了他,叶从洲下唇立刻沁出血珠。贺彦又低头将那血珠舔干净,然后抬手擦干净他唇边的水痕。
叶从洲腿根一阵阵发软,贺彦抱起他放到一边沙发上。然后走到窗边抬头看看,一伸手嘶啦一声将窗帘扯了下来,三两下撕成长条挽在手上,走到莫雷面前后弯腰看了看他身上并不牢固的布结,将手中的窗帘布一甩,轻松将他捆成个双层粽子。
“都说夫妻齐心其利断金,可我老婆这么厉害,我都没有用武之地了。只能让你再多坐会儿。”
叶从洲听到立刻骂他:“你别瞎说!”
贺彦勾唇,伸手拍拍莫雷肩膀,“内人就这么个脾气,你也领受了,所以以后莫先生寻仇也好,喝酒也好,尽管找我,我随时奉陪。”
说完嘴角那抹冷笑消失,狠厉轻蔑的看莫雷一眼后转身,走到沙发边抱起叶从洲出门。叶从洲蹬腿,“放我下来!”
贺彦掂了掂,叶从洲身体悬空时本能的圈住贺彦脖子,被贺彦又抱紧几分,踩着门框木屑走了出去。
第50章
贺彦一路抱着叶从洲回酒店, 所幸午后气温高, 道路上看不见行人。快到酒店时叶从洲拼命要挣脱, 一边捶打贺彦一边低吼:“你快松手!被人看见!”
贺彦面不改色的接着往前走,叶从洲脸都急的没了血色,贺彦感觉怀里的身体快要扭折了, 终于才放下他。
叶从洲步伐不稳,前后脚差点相绊,匆匆忙忙跑进电梯。贺彦随后也跟了进来。
一进房门, 叶从洲就被贺彦放倒在地, 一身夏装眨眼间成了碎片。
贺彦低头啃咬,几分钟后就将叶从洲脖子啃出血痕。叶从洲拼命抵住他肩膀, 喊道:“你是不是从片场跑了?!”
贺彦:“是。”
“现在他们肯定都在找你,你得啊——你得回去!”叶从洲拼命躲着贺彦的嘴唇。
贺彦将叶从洲双手按到头顶, 眼中暗涌翻腾,盯着叶从洲一字一字沉声道:“现在你最重要。”
说完低头咬住了叶从洲双唇, 下肢强硬的分开了他的双腿。
叶从洲自重生以来,一直让自己理智冷静的活着,他从未放任自己失控, 也从未经历此刻宛如天崩地裂的失重感。
什么理智, 什么恩怨,什么过往,都被来自身体深处的撞击撞的灰飞烟灭。
一下重似一下,他的躯体和灵魂都被贺彦密不透风的禁锢住。
至于剧组,至于莫雷, 还有明天会面临什么,都不想管了,就让他们都滚吧!
叶从洲闭上眼,原本抵触的舌尖变得柔软,顺着贺彦的动作与他绞缠,双手从贺彦手中挣脱,环抱住贺彦后颈,以一种接纳与引诱的姿势面向贺彦,魂骨相融,抵死缠绵。
第二天一早,贺彦刚睁开眼,叶从洲也醒了。
贺彦用手撑着脑袋看他:“你该跟我讲讲英勇事迹了。”
叶从洲皱眉挪动身体,贺彦伸手去给他按摩。
“我中午一醒过来,莫雷那助理就来带话说莫雷想让编剧开研讨会改剧本,需要我过去看看。我就去了。”叶从洲嗓子沙哑,接过贺彦倒的蜂蜜水,一口气喝完后继续道,“到了之后只有我一个人,莫雷说带我去会议室,结果一进去发现是卧室。我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贺彦声音透着寒气,“然后呢?”
“他指着床说我只要老实听话,想要什么都可以给我。我直接走人,他非要拦,我就把他揍了。”叶从洲说着带了几丝嘲讽,“估计是他这些年被人伺候惯了,没人敢忤逆他,四体不勤,白长那么大块头,却不是我对手。”
贺彦忍不住露出笑容,正如昨天他冲进房间看到那一幕时忍不住的笑,他知道叶从洲不好惹,可第一次见叶从洲暴怒后是什么状态。他本以为赶到后看到的会是虚弱无助的叶从洲,却没想到是虚弱无助的莫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