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妄生托着下巴：“想法总是会变的。”
林南飞不解道：“为什么？你不是想对付林正飞？”
笑妄生不解道：“我对付他干嘛。我要对付的是王一霸！”这最后三个字说得尤其大声。
“他居然敢耍我。我要让这千年王八好看。”
笑妄生忿忿不平。
可是王一霸帮了林正飞，他们难道不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林南飞想不通了，对付王一霸，和对付林正飞，有什么区别，有什么不同。
他喃喃道：“我以为，林正飞听信了父亲的话，差点害死你。你一定是恨他的，想不到，你这么多年不出手，竟然是真的不在乎，而不是隐忍。”
置于桌下的手猛地攥紧。
仿佛是时隔多年，被人当面揭开了伤疤。那疤痕一去，还能看到深深的痕迹。笑妄生眼中深色浮浮沉沉，说不清道不明。他心下狠狠跳动，面上还是谈笑风生：“林总。你一定要说起一些我已经不记得的事。可别忘记了，你也姓林。”
姓林的。岂不是都很讨厌。
林南飞略微放松了一下坐姿：“笑总考虑下。你只要帮我搞定王总，让他不要搅局就行。”
笑妄生好奇道：“林正飞可是你亲生的弟弟。你这么对付他，良心不痛吗？”
林南飞漠然道：“当年他妈算计我妈的时候，恐怕也没想过良心痛不痛吧。”
笑妄生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两人忽听到外面一阵吵闹，然后门砰地被推开来。
林南飞下意识严厉道：“谁。”
陆明远拦不住的门外。
一个英俊挺拔的男人悠闲地走了进来，吐出三个字：“你霸霸。”
第12章 挑拨
笑妄生，王一霸，林南飞三个人在一起，怕是没有自己说话的份，人也进来了，拦也没拦住，陆明远叹了口气，直接把门替他们关上，想了想又叫了两个安保待命，免得一言不和大打出手，在巅峰搞出什么事情，就要上头条了。
笑妄生眨眨眼：“王总，稀客啊。”
人不稀，为客稀。他和王一霸认识这么久，通常只有在公共场合遇到，私下也就前两次因为城置的事情见面亲密了些。像这种直接来办公室的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笑妄生当然会惊讶了。
他还以为王一霸选择站在林正飞那边后，是铁了心要和巅峰作对呢。想不到这个人竟然大摇大摆就走了进来。笑妄生开始认真思考自家公司的安保是不是太薄弱了。他也不想想，谁敢拦着鼎盛的老总亲自登门。人家一句“我和你们总裁有约”，一米八的气场把人直接震慑退了。只能一边追着一边去找陆明远。
王一霸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笑妄生办公室内的装潢，一边评头品足：“俗气。”
这话就有失偏颇了。笑妄生的办公室可是欧洲知名设计师布置的，绝称不上俗气两个字。这人上门就这么不友好。笑妄生敲了敲桌子：“王总，这是我的办公室。”
“我知道啊。所以俗气。”
王一霸摸了把柜子边那张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沙发，毫不客气地坐了上去。这种办公室么，虽然装潢因人而异，东西摆放到底差不多。王总只略想了想，就在茶几下找到了一个抽屉，从中翻了包凤凰单枞，自己倒水自己泡，见笑妄生和林南飞都目不转睛看着他，哦了一声：“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笑妄生乐了。
他承认就算是他这么不要脸皮的人，还没做出过把别人办公室当自己家一样，自给自足，还反过来让主人家不要客气的。这事竟然被王一霸捷足先登了，可恶。
林南飞道：“哪阵风把王总吹了来。”
王一霸道：“南风。”他笑了笑，喝了口茶，“这个季节的南风还挺邪乎。”
笑妄生嫉妒地看着他。居然不给他倒一杯，可恨。
林南飞说：“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枕边风呢。”
王一霸道：“谁吹的。林总吗？”
笑妄生连连摇头，仗着脸好居然乱用美男计，可耻。
这个人真是又可恶又可恨又可耻。
被将了一军的林南飞：“……”是他收集的情报有问题，还是他误会了王一霸的意思。鼎盛的王总向来以温和宽厚、儒雅可靠而出名。不是吗？
他转过脸问笑妄生：“王总一直这样吗？”
笑妄生憋着笑，心中已经忍到内伤，面上却还故意装严肃：“是啊。很不要脸。”
沙发那头的男人懒懒道：“说别人不要脸之前看下自己的脸好吗？”
笑妄生摸着自己的脸：“又嫩又滑又好看。”
“我说你了吗？”
“……”笑妄生按下通讯，“来人啊，把我办公室的土匪拉出去。”
这两人只要呆在一起，别人就完全没了立足之地。林南飞眼看两人没营养的对话逐渐升级，而他似乎已经被忘到了十万八千里，就忍不住咳了一声。
笑妄生这才回过神来。
“不好意思，林总。刚才我们聊到哪。”
林南飞眼神示意了一下，王一霸在这里没关系？
“没关系。王总说了，生意人不怕听机密，这点自信要得。”
“要是要。”王一霸微笑着，吐出一句熟悉的话，“我怕你y-in沟里翻船。”
这话原本是笑妄生在梦幻森林时对王一霸说的，现在却被拿来现学现用。王一霸这个人，真的是不吃一点亏。笑总矜持道：“林总，请你继续。”
笑妄生说了继续，难道林南飞就能当着王一霸的面继续和笑妄生讨论怎么对付他和他弟？他心可没这么大，当下只能说：“既然笑总今天有客人，我就不打扰了。下次再联系。”
说罢不顾笑妄生不知真心假意的挽留，起身要走。
端着茶盏坐在沙发上的王一霸不发一词，等林南飞快走了，才喊住对方，意味深长地说：“林总。俗话说得好。一棵树叫树，一片树叫林。林总这么有眼光的男人，目光应该是在造一片森林上，而不是执着于一棵树好不好吧。”
林南飞停住脚步，琢磨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王一霸像喝酒一样，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转了转杯子道，“只是想起当年林秋怀老爷子白手起家，将城置做大，靠的是团队。”
“……”林南飞若有所思。
笑妄生转着笔，闻言虚眯起眼睛。
片刻，就听林南飞淡淡道：“受教。”
说罢，就在工作人员的接引之下离开了。
办公室就只剩下了笑妄生和王一霸两个人。笑总将皮椅转了个方向，脚下一蹬，就到了王一霸身边，笑得贼兮兮：“你在挑拨他单飞啊。”
“这可不叫挑拨，是善意的提醒。”
城置外强中干，看着不错，其实是林秋怀一手支撑，如今林秋怀一倒，诸多问题纷纷显露，眼下有项目还好，没有项目时，财务上那笔数字吓人的外债，可有的令人头痛。
王一霸挑挑眉：“再说了。如今城置董事都站在林正飞一边。林南飞与其和弟弟争一个风烛残年的企业壳子，还不如带了精英人马重新开始。”
可是这样一来。林正飞率领的城置就会过得更加辛苦，是走下坡路，还是求助于他人，就要看林正飞怎么打算了。反正不管哪个选择，对鼎盛来说，都没有坏处。
不过笑妄生却长长地哦了一声，很是意味深长。争斗了这么多天的心情忽然间像拨开云雾见天日，他这个人呢，没事也会脑补三分，别提有那么点苗子。
“哎。”笑妄生用脚踢了踢王一霸，“你到底来干嘛的。”
“装了针式摄像头，本想偷拍笑总不雅的一面，发到网上去卖。”王一霸叹气，仿佛很失望，“结果居然连衣服都没脱，还隔了张桌子。”
笑妄生挠了挠下巴，又踢了王总一脚：“你这种行为，换个词知道叫啥不。”
他笑眯眯道：“叫捉j-ian。”
王一霸懒得理他。可是他不理人，笑妄生要理人啊。两次模糊的回答并不能让他放弃，笑总对于想知道的答案，通常很锲而不舍。
“你是不是忽然发现对不起我。所以挑拨离间？”
“呵呵，你想多了。”王总微笑道，“他们俩合对我有什么好处。等城置少了一半的力量，林正飞肯定会求我帮他。到时就能坐收渔翁之利。笑总的生意头脑都喂海了么。”
他点了点脑袋。状似疑惑。进水？
要换在平时，王一霸这样怼笑妄生，笑妄生早怼回去了。
可是今天他却笑意邪邪，面露得色。
笑妄生这样奇怪地笑着看了王一霸很久，才说：“王总。你知不知道你有个毛病。一旦心虚，就特别多话。”
“你刚才解释那么多，是不是叫那个，欲盖弥彰？”
第13章 S记邀约
今天的天，还是很蓝，镶嵌在钢筋水泥的上空，像块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