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因为朝廷说今年蝗灾严重,百姓受难,国库空虚,不能耗费大量地银钱在修建皇陵上,今年正好修到了主墓室,就让我们在主墓室里减少了几项材料。”那位老人家此时已经平缓下来,虚弱地道。
齐桓不可置信道,“不可能,国库再怎么空虚,在修建皇陵上是绝对不可能含糊的。”
“或许,这个朝廷的意思却并不是我们当今陛下的意思。”萧启山道。
齐桓顿悟,“你是说……他胆子也太大了,修建皇陵的钱他也敢……”
那老人咳嗽两声,气息渐弱,萧启山一惊,“老人家,你坚持住,我这就派人送你出去。”
“看你们的气度便知你们绝对是贵人,老朽年纪大了,如今断了腿,出去也是废人一个,还拖累儿女,倒不如没在这皇陵里,还能为家人带来一些好处,只求贵人出去后能照顾一下我的家人……”说罢,便没了气息。
“老人家,老人家。”萧启山和齐桓唤道。
二月红摸了摸老人的脉搏,摇摇头,“老人家年迈身子弱,在这昏暗y-in冷的墓室里几日滴水未进,又被大石压着,能撑到我们来已是不容易。”
齐桓再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老人家临终前还惦记着他的儿女,也不知他的儿女是否惦记着他。”
萧启山派人将老人的尸.身送出去,齐桓道,“也不知道这底下会不会还有像老人家一样被压在底下的工人。”
萧启山道,“不能错过任何一条生命,我们继续向前走。”
主墓室后面是一间有许多岔道的墓室,萧启山道,“每一条岔道都连着不同的墓室,不能放过任何一间,把我给你的那个钢丝球拿出来。”
萧启山向齐桓伸手。“哦,原来你让我带钢丝球是这个意思啊。”
齐桓拿下小布包。
“副官,等一下你拿着钢丝球,我和八爷,二少一起进去,我们会把钢丝球缠在身上,如果中途有什么变故,我们可以随时出来,你千万不可以乱动。”萧启山叮嘱道。
“好。”张副官应道。
“不是,佛爷,我……”齐桓一听自己要进一条岔道整个人都不好了。
“拿来!”齐桓掏出钢丝球,“不是,佛爷,这铁球能有这作用,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齐桓问萧启山。
“如果我一早告诉你,你还会跟我来吗?”萧启山抽出铁丝递给二月红一根。
“这皇陵机关重重,没有你在,我哪敢进去啊?”齐桓有点虚。
“别给我装,你有多少能耐,我还会不知道?”
“嘿嘿,我还是喜欢跟着佛爷,这样我才安心。”齐桓笑道。
张副官捏着铁球的手微紧。
三人绑着铁丝进了不同的岔道,张副官看着手中不断转动的小球,又看了看齐桓进去的岔道,提起心来。
过了不知多久,萧启山和二月红都出来了,只有齐桓没出来,又等了一会,萧启山皱眉道,“老八怎么还没出来?莫不是他这条岔道里有什么变故?”
“佛爷,我进去找找八爷吧。”张副官对萧启山道。
萧启山点头,就在这时,齐桓从他的那条岔道里出来了,但是整个人没有精神气,似受了什么打击。
众人忙走上前,二月红扶着齐桓,“老八,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齐桓因二月红的叫声回过神,抬头看到众人担忧的样子,强笑道,“我没事,就是这墓道有点黑,我一个人有些害怕,又累又饿的。我这条岔道里没有工人,也没有其他异常,佛爷,二少,你们呢?”
萧启山道,“我这条岔道里面塌了,前面的路被堵住了。我听了听,没有气息,应该没有工人。”
二月红道,“我这条也是。”
萧启山想了想道,“我们先出去,去陈大人那里问问工人的人数。”
众人收拾东西准备出去,齐桓慢半拍道,“啊,好。”
萧启山对齐桓道,“你给我打起精神来!”
张副官跟在齐桓的后面走着,看着齐桓亦步亦趋的跟着二月红,眼中是不易察觉的担忧。
出去以后和负责皇陵修建的陈居河核实了工人的人数,确认只少了那位老人,没有其他人在皇陵里。
萧启山带着人马回了燕京城,临走之前给了那位老人的亲人一笔银子,回燕京之后萧启山告诉皇帝皇陵塌陷只是因为一个墓室正在修建中,未完全建成,因此在地动的时候发生了塌陷。
齐桓愤慨为何不告诉皇帝魏宁朗贪了修建皇陵的银子,萧启山只道,魏宁朗既然敢这么做,就说明负责修建皇陵的官员都是他的人,魏宁朗深得皇帝宠信,不会因为萧启山一句话而怀疑为大燕尽忠三十载的魏宁朗的。
齐桓却没想到生平第一次见识到贼喊捉贼会是这种情形。
红家的管家跑到齐府来找齐桓,说二月红被抓,红府被人围起来,红家的产业都被查封了。
作者有话要说:
间接接吻 get √
第20章 新年番外
今日是大年三十,齐府的下人已经将府里收拾好,一应过年的用具都已准备妥当 。
齐桓跟着齐禹明将祠堂打扫了一下,齐府里就齐桓和齐禹明两个主人,所以下人并不像其他人口众多的府里那般忙碌。
天色渐晚,家家户户点亮了门口的灯笼,齐桓坐在饭桌前,给齐禹明斟上了酒,端起酒杯,“爹,孩儿敬您一杯。”
齐禹明欣慰地笑道,“乖,这是你长大后在燕京过的第一个年,年夜饭却只有我们父子两个吃,到底是有些冷清了,什么时候你成家了,家里多个人,也能热闹些。”
齐桓想到那个前两日和他吵嘴的人,手中一顿,“爹,我如今都没有遇到一个喜欢的姑娘,或许这辈子都不会成家了。”
齐禹明脸色未变,“许是缘分未到,不急的,爹还能等。来,吃饺子。”
齐桓心中有些沉闷,夹了一个饺子放在碟子中蘸了些醋,咬下去,咬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吐出来,齐桓定睛一看,是一枚铜钱,正好被上菜的管家看到,“少爷好运气,一次就吃到了铜钱,新的一年肯定有好福气,大吉大利,富贵吉祥。”
齐桓笑笑,“借福伯吉言,福伯你也快下去歇息吧,我和爹就两个人,你不要忙来忙去了。”
管家笑眯眯地点头,“好好好,我再端盘饺子上来就好了。”
齐桓陪齐禹明吃完了饭,齐禹明上了年纪,守不住夜,齐桓将齐禹明送回了房,打算回自己房间拿本游记,再去正厅守夜。
齐桓进了屋子,关上门,一扭头,坠入一个宽厚的胸膛,一个柔软的触感附上齐桓的双唇,来人托住齐桓的后脑,在齐桓口中攻城略地,唇舌柔韧而极具占有欲,齐桓对这熟悉的气息又爱又恨,措手不及的吻让齐桓只能被动的接受索取。
齐桓的胸口在唇舌来往中渐渐发热发烫,刚刚喝的酒好像上了头,那人似察觉齐桓呼吸困难,移开了脑袋,将头靠在齐桓肩上,耳边的呼吸声十分粗重,齐桓也不停喘气。
“不生气了好不好,今日是今年的最后一日,我们让所有的矛盾和误会都留在今日,让它过去,明日新的一年新的开始,好不好。”那人平缓下来,在齐桓耳边轻声道。
齐桓也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既然他都这样说,自己也不愿意一直这样下去,“好。”
那人流连的吻了吻齐桓的耳朵。
齐桓身子轻颤,深吸了口气,“你怎么到这来了,可用了饭?”
“没有,我不想让你到了明年还不理我,就来找你了。”
齐桓见这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明知他惯会装模作样,却还是心中一软,“我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饺子,你在这等我。”
张副官见齐桓出了屋子,微微一笑,就知道他心里还是舍不得自己的。
齐桓端来了一盘饺子,张副官接过,夹了一个递到齐桓嘴边,齐桓摇头,“我刚刚已经用了许多,这东西不好克化,你也少用些。”
张副官点头,将饺子塞进自己嘴里,却一下硌到了牙,吐出嘴里的硬物,张副官看着铜钱,“这是什么?”
齐桓乐道,“你运气不错啊,吃的第一个饺子里面就有铜钱,说明你新的一年会有好运气。”
张副官闻言,“竟然还有这种说法,那我要把我的好运分你一半,让你也有好运气,平安吉祥。”说罢,一把勾住齐桓的脖子,用舌头撬开了齐桓的牙关,齐桓口中淡淡的酒香令并未饮酒的他沉醉不已。
张副官吃完了饺子,坐在齐桓的房里看着齐桓,齐桓道,“我爹回房休息了,我得去前厅守夜,你……”
“我就在这里等你。”
齐桓心头一暖,点点头,去了前厅,待了一会便让下人全部下去了,齐桓回到屋中,看见端坐在桌前的张副官,张副官见齐桓进来,惊讶道,“不是还未到子时吗?”
“你都来找我了,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在房里过年夜,我……想陪你从今年走到明年,从年少走到迟暮。”齐桓看着张副官的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