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头被日本人攻陷了,齐宗良却没有派人来通知他们一声,可见,他是不把他当儿子了,那他,也没必要去多费那些担忧的心思。
岳景之家里头的小兵护着岳家一家人和齐宗泽季行他们从小道出了城,本想转移到北城。
不料计划赶不上变化,齐宗泽出了意外。
他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哮喘,一直无法完全医治,没想到在路上发了病,行程紧急,一时找不到临时减缓的药物,居然生生憋死了。
岳景之当即几乎发疯,独身一人进了日本人的包围圈要与其同归于尽,幸而被岳司令叫人绑了回来。
不过还是失了一条手臂。
这之后,岳司令对齐宗泽多了些怨言,对季行和齐炀也不比从前热络。两人也不好再跟在他们后头寻求保护,于是在北城与岳家的军队分开了。
如今五年过去,他们两人在北城定居下来,白日里如这城里每一个普通的人一样为生活奔波,晚上就是我军的情报人员,为他们传递情报。
在北城的第二年,季行偶然在戏楼里遇上了他的生父季融,他如今是杂技班子的班主,也如愿娶了心爱的女人,膝下有两个女儿承欢。
也许他从没有把季书荷和季行放在心中,偶遇之后他也只是嘴上聊表些些关心,更多确是没有了。
第21章 第 21 章
第二十一章
季行也并不在意,他如今和齐炀在一起,也不想被人管束。
但细细想来还是唏嘘,五年前云秋和齐宗良成婚后一直怀恨在心,后来她不知怎么又同周图在一起了,不止如此,据齐宗良从前的手下说,云秋甚至和日本人勾结里应外合让日本人进了城,齐宗良的军队抵挡不住,齐宗良也失踪了,,也许是死了,后来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季行却是不信的,他认识的云秋再怎么样不会做这样的害国害民的恶事。
不过一切也不可考了,那场战争后云秋和周图就已经失踪了,不知道如今还否活着。
又过了两年,季行的名气更大了,不过他倒是没有再去戏园子里头唱戏,只偶尔应相熟的客人去家里唱曲儿,这几年他赚的盆满钵满已经用不到再同以前一样拼命了。
他和齐炀一起在城西开了一间酒楼,后来又开了两间茶馆,齐炀管着店里头的杂事,季行就当甩手掌柜,其实暗地里去收集情报。
岳景之后来被派到北城这儿,偶然和季行齐炀两个人联系上了,季行和齐炀又成了他的下线。
如此这般,一直等到我国解放,这两个人在北城这儿给岳景之递了不少情报,三个人意外的成了朋友。
再遇到云秋是1955年的冬天,那时候全国上下都说不上富裕,云秋和周图一路带着三个孩子逃难来了北城,一路上颠沛流离,加之天气寒冷,到北城时云秋的三个孩子只留了一个大点儿的男孩,两个幼弱的女儿在路上就被冻死了。
这时齐炀和季行的店铺早扩张了几倍,足足占了两条街,更不用说其他零零散散的了。
遇见云秋实属偶然。
那日季行在店里查账,凑巧在店里看见周图。
他是后厨新招的搬货人员,见到季行和其他人一起低着头恭敬地喊:“东家。”
他俨然已经被生活逼成一个劳苦中年汉子的形象。
他没有认出季行,季行也不曾上去认他。
只是从这以后暗地里关注他,也不经意知道了他家里的情况。
再后来,又发生了许多事。
比如云秋1961年去世了,季行没有去吊唁,却在屋子里整整坐了一天没有出来。
再比如岳景之经不住家里头的催婚,从外头认养了一个孩子当亲生的养着,岳司令不知为何也渐渐接受了。
——
那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转年五月,齐先生于一个月明星稀的晚上,去了。
他走之前已经说不出话了,曾经有力的手变得枯木一般,死死拉着季先生的手。
季先生哭的像个小孩子一样,瘦弱的肩膀止不住的颤抖。
齐先生很不放心的样子,他想抬手替他的爱人擦擦眼泪,可手抬到一半还是无力的坠落了。
我在后头泣不成声。
可季先生却突然止住了眼泪,呆愣的坐在那里,像提线木偶一般。
我知道,从此以后,这世上只有齐先生一个人了,其他人于他,什么都不是了。
齐先生死后,家里只剩我和季先生了。先生整日的坐在窗前,他从不去墓地看望齐先生,只是盯着旧物怀念,我做的饭送过去他吃的极少,渐渐地他已经坐不起来了,只好躺在床上。
多数时候我都无法开口劝他,我太能体会了,孤身一人于这世上生存,即使走遍千山万水也找不到眷恋的那个背影的感觉。
季先生还是走了,在梦中无声无息的走了,没有疼痛,也没有挂念。
我又跟着安葬了季先生。
男友的爷爷就是岳景之,他已经一百多岁了,牙齿掉光头发花白。他负责为老友主持了葬礼。
直到结束,他把我叫到一旁,让我再找一个人,总不能像他一样孤身一辈子。
直到此刻,我终于不能欺骗自己了,我一直活在自己织造的梦境中,如此而已。
男友,早在五年前就出车祸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了,完结了。很短很短的小短文,但是是我心里很特别的一个,所以是我的第一篇文,但是等以后文笔好一些,能力增强以后会扩写。
就到这里了,感谢一路陪我走过来的小仙女们,你们给了我前进的动力,谢谢大家!
下周就要去实训了,新文《良辰美景那个甜》定在五月一号开,小甜饼哦小甜饼,希望大家支持哦。
谢谢!谢谢,鞠躬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