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
赵谦志咬咬牙，继续道：“他家家世很好，听说在我们学校还有赞助过！贼有钱！”
“二世祖。”
赵谦志被噎住了，康蔡华锲而不舍继续说：
“听说他还自己开发了一种特别的算法，他的数字天赋十分惊人”
“哦，数学。”
柯泷的语气很平淡，倒不是柯泷看不起数学，而是学物理的人对待数学有一种天然的不信任，因为数字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只有加上单位才能让数字有意义。
所以，即便柯泷的语气语调都很平淡，康蔡华还是理解了他的意思。
本来被柯泷这一套冷淡三连给打击得溃不成军的康蔡华，犹不甘心地加了一句：
“有些女孩子觉得你们很般配，这次你们一起军训，她们暗地里都尖叫了，觉得你们可以组CP，而且他攻你受！”
话音刚落，康蔡华就看见柯泷额头的青筋蹦跶了一下，他飞快地离开柯泷三步远：
“不是我说的，我只是转述！转述！”
柯泷懒得理无聊的八卦人士的无意义猜想，迈开步子走到了班级的队列当中。
教官还没到，所以站的人都三五成群地聊天，也没什么站姿可言。
那些说话聊天的人老是提到厉墨琛的名字，让柯泷想不注意都难。
朝着那些人的目光聚集处看去，就看见一个面容英挺的男生。
他的肤色偏蜜色，在阳光下闪烁出淡淡的光泽，嘴角含着一抹亦正亦邪的笑，看起来十分像个——兵痞。
深绿色的迷彩服被他的身体撑起，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坚毅的气质扑面而来，如果不是他的气质太过糅合，大约能算的上阳刚俊朗这四个字。
外型确实很抓人，不过柯泷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因为他想到了康蔡华说的那个词：他攻你受。
这个词，让柯泷莫名地对厉墨琛带上了些许排斥，就好像小时候同学们越是说一个人喜欢谁，那个人就想离那个谁越远一样的感觉。
很快，教官就排成队列出现在了大cao场上。
每个教官找到对应的队列，然后进行了一次大整队。
“我们这次有一个任务，军训结束的时候，要走方阵，为了方阵的整齐，我们要两个院系打散，然后再组成队列。现在，我手指点到的人，出列。”
教官声音雄壮，中气十足。光是这种不自觉散发出来的气势，就让人噤若寒蝉。
“你，你，你还有你，去找最右边的那个教官报道。”
柯泷一点儿也不意外自己会被点到，183公分的身高，确实能够让他去平均身高比较高的方阵。
柯泷才刚刚想到一件事，身边和他一起要去最右边的方阵的康蔡华就伸出肘子撞了他一下，十分小声地说：
“我估计你要和厉墨琛一个方队了。”
“方阵内禁止窃窃私语，禁止交头接耳，不懂吗？啊？”
一声怒吼从教官的嘴里发出来，康蔡华飞快地夹紧了双腿，紧紧抿住双唇，用行动演示了什么叫安静如j-i。
“好了，刚刚我点到的人，出列，向后转，去找郝教官报道。”
四个人刚好排成一列，朝着最右边的方阵走去，许多人悄悄地注视着往来的人员调整，经过女生的方阵时，那些女生发出了不大不小的惊呼声。
偏偏女生方阵的教官是个看起来比较瘦小而腼腆的人，即便是队列中发出了声音，这个教官也只是轻咳了一声，并没有出声训斥。
两厢比较，让男生的心都哇凉哇凉的。
郝教官看见这四个人，下巴朝天一扬，手一指：
“你去第一排，你们去第二排，你去第三排。”
于是康蔡华站到了柯泷的斜前方，而柯泷站在了队列的倒数第二排，他的身后，好死不死，就是那个众人想象中的CP——厉墨琛。
厉墨琛几乎是整个方阵中最高的男生，接近一米九的身高让他有得天独厚的视野优势。他当然也注意到了面前的这个男生。
不比柯泷孤陋寡闻，厉墨琛倒是听说过柯泷的大名，比如理院高岭之花，古风美男，以及……众人想象中的，他的，身娇体弱易推倒的，小受。
厉墨琛挑了挑眉，半点没看出来柯泷身娇体弱易推倒。
厉默默趁教官不注意，飞快地转头对着厉墨琛挤眉弄眼，眼里的戏谑和腐女之光异常明显。
厉墨琛抽了抽唇角，小嬷嬷，你真的想太多了，脑补太多是病。
总之，这两人相见的第一面，并没有如众多腐女期待的那样擦出亮瞎人眼的火花，甚至各自心中都对对方有点儿膈应。
军训是个体力活，还特别折磨人。
最右边的cao场没有半点树荫，站军姿这一项就能让人痛不欲生。
偏偏教官还在一旁说风凉话：
“你看看你们，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知不知道什么叫站如松，一个个弯腰驼背，像个小老头子似的，你们是不是没吃饭？啊？”
队列中不知道是哪个逗比，也不知道是站蒙了还是故意地，大声回答了一句：“是！”
教官握住皮带的手一紧，飞快走到那个人面前，一巴掌打到那男生帽子上：“没吃饭就给我饿着！我让你说话了吗？想说话也给我憋着！”
日头太猛，教官太凶，汗水太咸。
不少人目光盯着那句“再累再苦就当自己是二百五，再难再险就当自己是二皮脸”，硬生生地让自己挺住。
柯泷比别人稍微好一点儿，他生来皮肤就凉，大太阳底下也不会觉得太热，就像个移动的人形空调似的。
所以，郝教官看见柯泷这一动不动的军姿，很难得地在路过柯泷和厉墨琛的时候点了点头：
“很好，你，还有你后面那个，一个当旗手，一个举牌吧。等下我给你们单独训练！”
柯泷：卧槽！
厉墨琛：WTF？
站了接近半个小时的军姿，柯泷觉得双脚已经麻了的时候，教官终于大发慈悲地说：
“原地休息坐下五分钟。”
话音刚落，原本笔挺笔挺的小白杨，就变成了东倒西歪的垂杨柳，郝教官一脸不屑地说：
“你看看你们这个样子！又怂又软，还有没有点样子！起立！”
东倒西歪的小柳树们都心不甘情不愿地挺直了腰背，站了起来。
“立定！坐！”众人纷纷盘腿而坐，背脊挺得直直的，郝教官看了一眼，又说了一句口令：
“起立！”
“立定！坐！起立！”“立定！坐！起立！”
在训练坐姿的循环中，五分钟飞快地就过去了。
柯泷恨不得没有这五分钟的休息，也好过现在这样小腿发酸，大腿发软。
终于在一次整齐地坐姿之后，郝教官终于满意了，笑嘻嘻地说：
“以后就这么坐，现在自由活动十五分钟，该干嘛干嘛去，回来不许迟到！不然，小心我罚死你们！”
康蔡华飞快地跑到柯泷身边，有气无力地吐槽教官：“还好教官，呸，恶霸教官，坏教官！”
柯泷点了点头。
如果郝教官不让他和厉墨琛单独训练的话，柯泷觉得自己也不至于应和康蔡华的话。
康蔡华伸手扇了扇自己热得通红的脸：“不行了不行了，我快热死了，我要去买冰棍，你陪我一起去呗。”
柯泷不想吃，还是陪着康蔡华往小卖部走了一趟。
等到了小卖部才发现这里堆满了人，简直是人山人海，水泼不进。
柯泷扫了一眼小卖部墙壁上的钟，说：“会迟到。”
康蔡华十分淡定地摆了摆手：“你看看那几个都是我们一队的，法不责众，我们回去的时候跑快点就行。”
结果——
“你们还知道回来啊！这都几分钟了！懂不懂什么叫军令如山？懂不懂什么是令行禁止？”
郝教官的咆哮声几乎传遍了右半边cao场，康蔡华和柯泷飞快地跑到了队列旁边，被郝教官指着鼻子训。
就在这个时候，厉墨琛和另外一个高个子的男生也慢慢悠悠地走了回来，不多不少，迟到的人刚刚好四个。
郝教官恶狠狠地看了一眼最晚来的两个人，冷笑：
“我说要罚你们，你们还不相信了是不是？二十个俯卧撑，一个人在地上躺着，另一个人在他身上做！现在开始！”
柯泷已经无力吐槽郝教官的恶趣味了，和康蔡华对视一眼，康蔡华伸手指了指自己鼻尖儿，看见柯泷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康蔡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就往地上躺去。
好吧，不去买那根冰棍就万事大吉，我的锅，我的锅。
另外那个男生也躺好，准备让厉墨琛做俯卧撑的时候，郝教官咧着牙y-in森森地一笑：
“你们两个站着的一队，两个躺着的一队。”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柯泷和厉墨琛那儿聚拢过去，一双双眼睛瞪得贼亮！
康蔡华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望着柯泷忍笑忍得很辛苦。
柯泷：卧槽！
厉墨琛：WT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