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六楼,苏杭就停下来,拿出来一串钥匙,拧了一圈,门咔哒一声开了,
屋里乌烟瘴气的,好像是着火了一样,黑压压的窗帘拉着,看不见一点光亮。
苏杭吧嗒一声把客厅的灯打开了,温扬这才看清楚这个房间的格局,一个应该不到一百平米的小房子,但是这客厅……
一个沙发就挤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人直接拿着衣服把自己蒙住了,另一个揉了揉眼睛,一抬头看见苏杭,愣了一下,很快坐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
苏杭走到窗户面前把窗户打开了,这空气才有一点能呼吸的价值。
“别抽了,”苏杭皱着眉把沈皓手里的烟夺了下来,看了一眼没地方摁的烟灰缸,果断的摁在了沈皓手上。
“我cao!”
沈皓一下子蹦了起来,蹭的一声跑水房冲手去了。
“苏杭你他妈的就是欠揍。”
沈皓一边擦手一边嘟囔,“不禁欠揍还□□,就应该找一货车人把你轮了。”
苏杭眼皮都没抬一下子,拿着s-hi巾擦了擦凳子,转头看着温扬说,“你先凑和坐,”
说完转头看着沈皓说,“你今天咋没走?酒吧没事?这是我同桌温扬,”
然后转头看着温扬说,“这个人是沈皓,就是沈修的哥。”
温扬点了点头,脑袋里有一点懵,不知道苏杭怎么叫自己来这里了,等着苏杭给自己说什么的呢,就听见苏杭和那个人自我介绍上了。
沈皓惊讶的抬了抬眼皮看着温扬,然后了然的一笑说,“随便坐吧,我一会就走了,拽他们一起。”
说着就挨个踹一脚,踹了一圈把一群人踹起来了,一个个顶着j-i窝头窝在沙发上玩手机。
苏杭皱了皱眉,起身想走,沈皓却从厨房里拿出来一杯水,递给温扬说,“喜欢乐器吗?我屋里有一堆,一会没意思了随便玩。”
“一会吃什么?”
李现在沙发上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被陈秋实一胳膊怼了回去,咂了咂嘴没再说话。
温扬拿着水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听了沈皓的话点了点头说,“好,谢谢。”
苏杭皱着眉看了一眼温扬手里的水杯,犹豫了好一会,还是伸手夺了回来放桌子上了。
沈皓这里是他们训练的地方,时不时的也不知道谁来,水杯还不是一次x_ing的。
苏杭看了一眼之后洁癖就犯了,拿过温扬的水杯就扔一边去了。
沈皓多精明的一个人,看了一眼就看出来就明白过来了,忍不住的骂了苏杭一句说,“就你屁事多。”
苏杭站着笑眯眯的看着沈皓说,“你什么时候走啊,我下午还有课呢。”
“走走走,和催命似的。”
沈皓站起来看了一眼温扬,转头看着苏杭说,“又他妈的不抢你的,看把你紧张的,”
苏杭笑了笑没说话,笑眯眯的看着沈皓,沈皓受不了他那个眼神,随便拿了一个外套就要走,走到门边拿出钱包说,“这个给你。”
说着递过来一张卡,沈皓一脸的别人欠他一百万的表情一样,“还他妈的给你经管着,密码你手机密码。”
苏杭笑着接过卡,对着沈皓一笑说,“谢了啊。”
沈皓白了苏杭一眼,没说话,提溜着三个没睡醒的人走了,
温扬看着他们走了,尴尬的看了一圈屋子,摸了摸鼻子说,“这里……”
“他们训练的地方,”苏杭看着桌子上的垃圾,手痒的收拾了,又拿s-hi巾把要坐的地方擦了擦,边擦边说道,“他们是一个乐队的,”
温扬一脸我懂了的表情,点了点头,刚要说什么,就看见苏杭拿着一袋子一次x_ing茶杯,忍不住的一笑说,“你还真是……”
苏杭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指了指一个房间说,“要去看看吗?”
“看!”
温扬跟在苏杭的后面,看着训练室里的乐器挑了挑眉,“你会吗?一看见钢琴就想起来小时候的被支配的痛苦,”
温扬手指往钢琴键上怼了怼,感觉声音又熟悉又陌生,忍不住的又怼了两下子,“诶?你怎么不说话?”
苏杭拿着一个人吉他,挑了挑眉说,“会不会,试试不就知道了。”
温扬一乐,拍了拍钢琴说,“随你点!”
苏杭拿出来s-hi巾擦了擦吉他,然后又过去把钢琴,温扬看着苏杭的动作忍不住的哭笑不得,摇了摇头说,“你这个洁癖哦,真是让人绝望。”
“没办法,有股烟味。”苏杭调了调音,抬头看着温扬说,“小星星?”
“没问题。”
温扬把手放在钢琴上,两只手修长,点在钢琴上,与钢琴融合在了一起,成了一副悠长的画卷。
苏杭低头拨弄着弦,心里忍不住的一颤。
他突然想到了夏目漱石的那句话,“今晚月色很美。”
当我忍不住的想要把我的所有展示给你的时候,那么,我应该是很喜欢你了。
第30章 笑个屁!
喜欢这个词就像是一缕微弱的光,撒在本来一望无际的黑暗,从此那个冷硬的心,有了温度。
苏杭在小的时候以为每一个家都是那样的,相敬如宾,最后到说一句话都厌恶。
吵不完的架,似乎地上多了一点灰都能成打架的原因,他那个时候怀揣着小小的心,小心翼翼的捧在两个人的面前,苦苦地哀求他们不要吵架了。
但是惹来的大概就是两个人把战火引到了他身上,就算是距离那么久远,苏杭好像还能够清楚的记得母亲的歇斯底里的嘶吼,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他怎么不去死。
每一个午后母亲都会一遍一遍的告诉苏杭,“是你爸毁了我,你就是帮凶。”
然后一个字一个字组成一句诅咒,狠狠地打在苏杭的身上。
然后在他的心上狠狠地c-h-a了一刀。
那是一个秋天,他们两个人终于解除了这种魔咒,她母亲一个人坐在大房子里收拾东西,然后叫了一个叫林楠的女人过来,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楠姨。
却感觉楠姨的怀抱,比七八月的太阳都要温暖。
他爸爸自从离婚之后就没有出现过,后来带来了一个女人,然后又匆匆离去,只是那个女人就住在了哪个家里。
苏杭说不清自己对他们的感情,大概是不想要思考,所以接到了他爸电话让他出去一下的时候,都一点犹豫都没有的。
周一的第三节 课,他爸叫他出去,从来不会在乎什么时候,他在干什么。
干什么都抵不上他的事情重要。
苏景民坐在座位上就像是皇上一样,拿着茶杯小口小口的喝,知道苏杭过来眼皮都没抬一下子。
苏杭也不管他什么态度,自顾自的坐在座位上,两个人都不说话,只有茶壶中冒泡的咕咚咕咚的声响。
这个时候太阳很暖,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苏杭眯着眼睛坐在那里,苏景民喝了两口茶水,忍不住的使劲把茶杯磕在桌子上,嘲讽的看着苏杭说,“越大越没有教养了,见到了人都不会叫一个,”
“本来也没有教养。”
苏杭拿着茶壶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眯了眯眼睛看着苏景民说,“没有妈的孩子谈得上什么教养,没死就不错了。”
苏景民啪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脸上的表情从怒气变得怨恨,看着苏杭却怒极反笑,“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我不是什么东西,”苏杭低头垂了垂眼睑,双手垂在两边,死死的握在一起,感觉指甲已经穿过了血r_ou_,但是还是止不住心中的怨气。
苏景民看着苏杭的表情就像看一个垃圾一样,苏杭长的一点也不像自己,倒是像他妈多一点,每次看见苏杭,都能够想到那个女人,就恨不得抓着苏杭的脑袋往桌子上磕。
苏景民不愿多看,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卡,放在桌子上,“你快过生日了,以后成年了,就像一个成年人。”
“不用了,”
苏杭把卡送了回去,打断了苏景民的话,但是也没有解释。
大概从他懂事了之后,他就已经被迫成年了。
第三节 是老刘的课,老刘站在讲台上看着低下的人,拍了拍手说,“来来来,都站起来清醒一下,一个一个的都成鲶鱼了。”
一群人口齿不清的说着老师好,然后有蔫蔫的坐下了。老刘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直接的把赵时提溜起来说,“赵时,我上节课讲什么了?”
赵时被提溜起来,努力的回想上一次见老刘是什么时候,然后不经大脑的秃噜出来一句话说,“让周未出去站着?”
老刘拿着教鞭使劲的一拍桌子道,“我上周日就让周未回去做了,你上课都听什么了,课一点听不进去,没用的话记得到清楚,按照你这个习惯,为什么该吃饭?直接吃|屎不就得了!”
“一个一个的被屎迷了心窍!吃|屎吃多了?”
赵时没反驳,在老刘转移了下一个火力的时候。蔫蔫的从前面站到后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