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霖夹了一块r_ou_放在徐祎的餐盘里:“来,多吃r_ou_,快高长大,才能练好。”
徐祎:“……”
方文:“他又疯了,别理他。”
方文这么说,徐祎没再理会间歇x_ing发疯的许知霖,就“嗯”了一声。
方文问徐祎:“既然想好了,说说原因?”
这就很尴尬了……开口闭口都是师兄,这不能当作原因吧?搞得好像是为了师兄训练一样,不行不行,得换一个说法。
于是,一个看似简单的原因从徐祎口中说出来了:“就想把每个项目都练好。”
许知霖正等着徐祎讲重点,他之前低头只是为了憋笑,徐祎终于想好了要练全能,他高兴啊!他激动啊!以后参加国际比赛进入全能决赛的,除了他,另一个名额可能就是徐祎了;许知霖并不是不喜欢和苏洛文一起进入决赛,而是他更希望那个人是徐祎。
许知霖越想越兴奋,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哈哈哈……这个理由……哈哈哈……”
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饭也吃不下了,他将筷子放在一旁,看着徐祎笑个不停。
徐祎很正经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许知霖笑得合不拢嘴:“你可能缺了半句话没说。”
“莫名其妙。”
许知霖得意道:“你前面应该还有半句话,大概是‘向师兄学习’或者是‘想要成为像师兄那样的全能运动员’之类的,我说得对不对?”
他还不了解徐祎?早上起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师兄”,迈进体cao馆的第一句话也是“师兄”,一天的训练结束后的第一句话依然是“师兄”,徐祎一喊“师兄”,许知霖基本能猜到他接下来想干什么了。
方文:“……”
知霖这么了解徐祎的吗?比我还了解?我是越来越搞不懂他们俩到底想干什么了。
坐在隔壁的几个教练本来在吃饭,许知霖这一笑,让他们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都不明所以地看着许知霖。
坐得离许知霖最近的林晔说:“知霖的形象……嗯……没见过他笑得这么开心。”
他对许知霖印象深刻的一件事,是去年年底在日本的比赛,许知霖从赛前到赛后的表现,都是沉着冷静、稳如泰山,即便是笑,也是礼节x_ing的微笑,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笑得不能自已。
涂宇觉得很稀奇:“拿世锦赛冠军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激动,那时候可矜持了。”
周明松:“他一向都成熟稳重,怎么今天……”
陈梓良走到方文那一桌,挑了个空位坐下,笑问:“知霖,怎么笑得这么开心,有什么好事吗?”
看到陈梓良过来,许知霖立马收敛了笑容。
是不是笑得太疯了?不该这么激动的,大意了,应该回宿舍再笑的。
许知霖尴尬地笑了笑,并未搭话。
方文不想让其他人这么快就知道徐祎要练全能的事情,唯有“牺牲”许知霖:“知霖可能是春节的时候玩得太开心了,状态还没调整过来,你们继续吃,别理他。”
这一听就不是实话,陈梓良只好提醒道:“知霖,你今天队测表现得不错,高兴是应该的,但你看这么多教练在,你要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知道吗?”
“知道了,陈导,我会注意的。”许知霖说这话的时候,恢复了往日的沉稳。
徐祎心想,师兄安静美好的形象要一去不复返了。
知霖今天的举止严重有悖于他往日的行事风格,难道是想换个形象?方文心道。
陈梓良见徐祎有些心不在焉,便说:“徐祎和知霖刚刚比了这么多项,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徐祎:“谢谢陈导关心。”
方文已经拿起餐盘起身,暗示许知霖回去,就怕他再做出些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来。
方文去了许知霖和徐祎的宿舍,一进门,他就惊讶于房间的整洁干净:“知霖,你们这里真是五星级宿舍。”
徐祎像幼儿园里被老师表扬的小朋友一样,高兴之余也有些羞涩:“多谢方导夸奖。”
许知霖大半天下来,都在做一些抽风的事情,说话毫无顾忌:“小师弟,你是不是害羞了?”
他不拿徐祎开玩笑还好,这一说,徐祎又开始跟他斗嘴:“师兄,谁害羞了?我为什么要害羞?我有什么可害羞的?你天天就知道胡说八道,你羞不羞?你还真是没完了。”
方文听得一个头两个大,他用手托住自己的额头:“徐祎,只有你敢用这种语气跟知霖说话吧?”
许知霖很多时候的表情都是“冷漠”,话也不多,每句话都是点到即止。
许知霖摆出一个“我已经习以为常”的表情,慢悠悠地道:“方导,他一直都是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的。”
他想了想,又说:“以前比较乖,跟我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就怕我不理他。”
方文:“当然,你要是对他说话语气不好,姜城不削了你?”
许知霖不解:“方导,你跟姜导韩导怎么什么话都说?把我黑历史都抖出去了。”
“你和徐祎摔了多少个跟头,嘴巴蹭过多少镁粉我都一清二楚,你什么时候脸黑、对徐祎脸黑了多少次,我也清楚,不拆穿是给你面子。”
许知霖已经无话可说:“我该说些什么呢?”
徐祎听得直摇头:“可怕、太可怕了。”
方文又问道:“请问徐祎同学,许知霖有没有对你威逼利诱、软硬兼施,甚至不择手段地强迫过你?你改练全能是否出于自己的真心?如果有,我帮你处理他,如果没有,我还是帮你处理他。”
许知霖不乐意了:“方导,您用错词语了,说得我跟耍流氓似的。”
他转头对徐祎说:“小师弟,你不赶紧帮我解释解释?还有,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拿我当借口?说得好像我跟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
徐祎反问:“我哪有?师兄,也不带你这样张嘴就胡扯的。”
方文避重就轻地问道:“知霖,什么叫每次?”
“他以前在省队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天天说要向我学习。”
“没有天天!没有天天!”徐祎急得直拍桌子。
“你看这不是此地无银吗?慌什么慌?”许知霖颠倒是非的功力一流,他看着徐祎慌张的眼神说道:“你看,你的眼神出卖了你,还说没有?虽然我知道我们朝夕相对,但你也不要总是强调你很欣赏我的事实,我的魅力有这么大吗?嗯?”
方文笑看徐祎:“徐祎,有吗?”
徐祎立刻否认:“当然没有,你又不是人民币,你以为人人都喜欢你?”
许知霖说:“嗯,说得也对,可是你这个理由太不像样子了,起码得说‘想为团体做贡献’、‘想挑战自己’、‘想拿全能冠军’之类的。”
方文补充道:“但最先说出口的最能代表内心的想法,再换另一个理由就没意思了。”
许知霖:“看来小师弟的训练量要加大了。”
徐祎生怕自己反悔,连忙表明自己的决心:“方导,请您用要求师兄的标准要求我,他能做到的,我也可以做到!”
许知霖:“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方文的表情却严肃起来:“不,徐祎,你现在跟知霖始终还是有差距,你不要急于求成;他能自己编动作,你可以吗?”
徐祎沉默了,他现阶段的确无法做到这点。
“你知不知道知霖以前是怎么训练的?”
“……”
徐祎知道许知霖学动作很快,却不清楚他一天到底训练多长时间。
方文说:“每天都是踩点到馆,到点走人;可是我知道你总是练得很晚,也很刻苦。”
徐祎低着头说:“我没有师兄聪明,所以只能多花些时间。”
许知霖不开玩笑了,他很认真地说:“小师弟,你比以前机灵多了,你知道1080后面接不了720,你也改了,不是吗?”
方文问:“徐祎,这两个转体你接得上?”
许知霖肯定道:“接得上,不过很容易踩出界。”
徐祎又问:“师兄,现在的我,跟当年的你,比起来差得多吗?”
方文一听到徐祎将自己跟许知霖相比,就觉得头疼:“徐祎,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可比较的,你们俩的训练侧重点不一样……”
许知霖很无奈:“哎哟我的小师弟,你要是拿跳马跟我比,我肯定比不过你,自由cao也是半斤八两,双杠可能我会好一些,鞍马,质量勉强可以,难度就算了,我自己都没眼看了,吊环和单杠你又没练,比什么?”
徐祎仍觉得自己跟许知霖的差距很大:“但你第二年就拿了世锦赛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