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寄:“……”
李寄被扑面而来的百合香了一脸,差点窒息。
周淳已经不用静躺,靠坐在床头与原三聊天。闵楼是听不下去这种无聊的事的,强拉着李寄要他带着出去转转。
李寄把c-h-a好的花瓶放到床头,朝周淳投去问询的眼神,周淳点了点头,冲他笑了笑:“去吧,别出医院。”
隆冬时节,比起有暖气的室内,走廊尽头的露台花园实在是不够宜人。然而李寄两星期没出过那间病房,能呼吸到新鲜空气,已经足够舒心了。
露台上只有枯萎的花Cao,好在搭得讨巧,高高低低的枯枝落了少许雪,清透好看。
一张口,便有大团大团的白雾四散,李寄连连呼气,有一种自在舒畅的感觉。等再过些时候,可以每天用轮椅推着周淳出来散心,叫上周泽,他也需要放松神经。
闵楼把大衣衣襟往怀里一压,挤着李寄在花园小路上走:“哇擦,好冷啊。”
李寄差点被挤到Cao坪上去,连忙用肩膀顶回去:“那你为什么非要出来。”
“诶。”闵楼惆怅地停在一棵小树下,冻得直哆嗦,“二十四小时和那人待在一起,我压力太大,好不容易放我出他的视线一回。”
李寄:“不至于吧,我看原三少答应得很痛快啊。”
闵楼哆嗦着扣树枝上结的冰:“都是假象,在车里我已经和他磨了很久了。他能答应,是因为——”
闵楼揪下一截冰花,转身献给李寄,并向他投去感激的眼神:“你是个sub,而且是个肯定不会出轨的sub,他很放心。”
李寄:“……”
一个对久违的自由如饥如渴,一个对久违的自在如渴如饥。两个人不谋而合,在寒冷的露台上找了个小长椅,并排坐下,一边发抖一边感受世界的美好。
看这晶莹剔透的积雪,看这蔚蓝的天空,看这明亮的冬日,看枝头上可爱的小麻雀。
长椅椅背上一楞积雪扑簌簌地往下掉,李寄莫名其妙地转头看了闵楼一眼:“有这么冷吗?你这抖得像发了羊癫疯。”
闵楼缩起双腿,靴子踩在铁质座椅的边缘,深情地一把握住李寄的手:“真羡慕你。”
李寄:“?”
闵楼哀怨地望天:“周家这俩兄弟,一个伤了,一个忙死,你最近很轻松吧。”
李寄:“??”
闵楼:“我就不一样了,怎么没人来给原家找点麻烦啊?他闲着我就很难受……唔……”
李寄:“???”
李寄突然醍醐灌顶,眼神快速地上下游移,最后落在闵楼的腰部以下大腿往上,目光灼灼。
闵楼:“能听到吗?”
李寄猛摇头:“不能!”
“啊——”闵楼哆哆嗦嗦地伸手抓了一把雪,洒出凄凉的天女散花,“这跳蛋真特么静音。”
李寄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整张脸僵硬了片刻,勉强调动五官摆出一个类似“同情”的表情,目光下意识地停留在闵楼的裤裆上。
“别看了,没法硬。”闵楼悲愤道,“从上次和你见面到现在,老子戴的还是同一副锁!我整天提心吊胆,担忧我的j-ij-i已经变小了。”
李寄无言以对,脸上的“同情”更深刻了几分。
兴许是想转移注意力,闵楼非常努力地和李寄聊天,但不知是不是深受跳蛋影响,话题总离不了下三路。
从最舒服的体位,到最讨厌的项目,从最喜欢的玩具,到最惨痛的经历。李寄从耳根发热到眼神平静,最后成功被闵楼带歪,脸不红心不跳,聊得宛如两个变态。
闵楼:“诶,同时和两个人做是什么感觉?两根一起进去的话难道不会很疼?”
李寄首先以为是在探讨未知话题,自然而然地接下去:“我怎么知道,你有机会可以试……”
李寄的口型突然凝固了一秒:“等等,你是在问我?”
“对啊。”闵楼看着他,逗小姑娘似地挑眉,“来,分享一下,同时的话一般是什么姿势,比较爽还是比较痛?”
李寄:“我不知道!我……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闵楼:“耶?你别害羞嘛,这有啥好藏着掖着的,不就是两个dom,我虽然没体验过,但我可以想象。”
“真的不是,你理智一点。”李寄加重语气,强调道,“他俩是一前一后的关系。”
闵楼了悟:“噢,一前一后,你在中间。”
李寄:“……”
李寄麻木地看着他:“你听我解释。”
两人凑在长椅上,李寄非常详细地向他解释两个dom的存在于时间线上是没有重合的。误解在寒风中散去,十分好奇3p床事的闵楼很失望:“真的?”
李寄肯定地点头。
闵楼:“不像啊,我看你们现在,明明是两个dom一个sub和谐共处愉快玩耍的格局。”
他举起两只手,一只比“二”,一只比“一”,“二”夹着“一”c-h-a了两下。
李寄无语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这么想,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不奇怪啊。”闵楼理所当然地说,“只要你们高兴。”
李寄挑了挑眉,拿手搓着雪:“你接受度挺高。”
闵楼哆嗦着晃来晃去,漫不经心地说:“为什么要有接受度的说法?只要高兴就好啊,怎么高兴怎么来。大家都干着刀口舔血的勾当,还不能及时行乐了?”
李寄侧头看他:“你这样想,但很多人不这样想。”
闵楼:“谁如何想不重要,关键是你们怎么想。你自己高兴,你在意的人也高兴,这就够了。”
李寄沉默片刻,微眯起眼,看着蔚蓝的天。好一会儿后,他了然地笑了笑:“是这样。”
一群麻雀从枝头落下来,围在两人脚边啄来啄去。李寄心中颇有点感慨。
他转过头,想与闵楼再说点什么,却冷不丁被闵楼一把抓住了手。
李寄:“?”
闵楼的手指温暖,而李寄的手则因搓弄冰雪而通红冰凉。李寄下意识要抽手,然后闵楼已抢先动作,一把将李寄的手塞进了自己的领口。
李寄:“?!”
人体脖颈处的温度灼人,闵楼被李寄的手冻得直颤,“啊啊”地鬼叫了两声。
李寄:“你……”
十几秒后,闵楼停止了颤抖,按着李寄c-h-a在他衣服里的手,恳切地说:“谢谢,冷却效果一级木奉,不然就被跳蛋弄高潮了。”
李寄喉结滚动了好几下,与闵楼保持着亲密接触的姿势,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咳。”
背后忽然传来声音,两人同时转过头。
周泽靠着露台前的廊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俩。
李寄猛地抽回手,从椅子上站起来,讶然问道:“什么时候来的?”
“不久前。”周泽信步走过来,握住李寄的手,摩挲他尚带一点温度的指尖,“大概是他说‘真羡慕你’的时候吧。”
48.
李寄登时内心抓狂:“那不是一早就来了吗?!”
“对啊。”周泽按着李寄的后颈,淡淡地说,“全听见了。”
李寄一脸不知所措,摇摇欲坠。
寂静的露台上,一个雪球破空砸来——
闵楼:“擦!你你你……”
“放心,我不会和原三少告状的。”周泽随意地挥挥手,转身抱着李寄走了,“但你以后少来带坏我们阿寄。”
闵楼七窍生烟,跳脚反驳:“谁带坏他啊?!”
周泽难得有了空闲,回病房时路过露台,非常凑巧地看了一眼,瞥见了熟悉的背影。他原本累得够呛,站在寒冷的室外听了半天对话,反而精神了不少。
走廊上清清净净,保镖们沉默地守在几个出入口,偶尔有医生护士路过,便礼貌地朝他们点头。
周泽揽着李寄,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阿寄,你们的聊天,信息量挺大。”
“轰”地一声,在与闵楼的对话中逐渐泯灭的羞耻心立刻复燃,并瞬间到达了巅峰,烧得人耳朵通红,说不出话。
周泽:“我听出来了。”
温热的呼吸抚过敏感的耳廓,李寄忍不住躲了躲。
周泽:“最近有点寂寞?”
两人行至病房门口,一门之隔,隐约传来周淳与原三的谈话声。周泽伸手握住门把,侧过头来,嘴唇碰到李寄的耳垂,微微张合,清晰地吐出两个字——
“欠cao。”
音量极低,却像一颗炸雷落进耳道里。
好在冬日里外套长而宽松,完全挺立起来的胯下能被好好遮掩,不至于丢脸到外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