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皎月吃完早餐照例出门,宫昭打计划书的手停下,把昨天就打好的计划书点开,轻轻合上电脑,换鞋子跟出去。
但是皎月就在摄影棚附近转了转,还进去观看了一会儿拍摄。导演看到皎月还挤眉弄眼,皎月觉得莫名其妙,没什么表情。
也没什么特殊的,难道自己怀疑出错?
宫昭也跟着看他们拍特效,特效背景是尼罗河,但是拍摄的时候还是绿幕搭着在里面加了特效再把河流潺潺P上去,那些演员吊威亚对着空气念台词的感觉其实蛮好笑的,宫昭看着新奇就多看了两眼,由于找角度要重复拍,宫昭才意犹未尽地想起看看自己的跟踪目标……早就不在原地了。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但对方的确成功把自己甩掉了,这个意识就不像是没有训练过的。
皎月出门的时候后面跟着条尾巴,还不好关明正大地靠走位甩掉,只好用了点小手段。没人跟着,行动就方便很多了,他手上拿着拔野古山坚持送给他的图纸。在那次传销团伙千人大会把人救出来的时候,皎月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是登山俱乐部,为什么他们一个传销组织会有大量的化学武器,他们背后是什么人呢?
再看拔野古山的图纸,上面有很不显目的蓝色圆点,每个洲都有,亚洲的就在中国,而且点比别的地方大,什么东西会建在中国,每个洲都有……关键是,为什么其他国家没有呢?皎月问拔野古山,他也不知情,神情不似伪装,而且人都把图纸送给自己了,问题就更复杂了,究竟是什么秘密,神算连自己儿子都不告诉呢?
在中国的那个点在BJ,正好是赵家势力管得到的范围,皎月可以回本家问,非洲的这个蓝点可以作为一次试探。他敢大胆一个人冒险,是他直觉没有危险,而且,他的目的决不能让宫昭知道,一旦宫昭知道了他的秘密,喜欢就变成了计算,爱情就变成了欺骗。
那个秘密……
……
一无所获的宫昭对皎月的行为有了新判断,他联系了之前听过讲座的一位中国的心理医师,对方所在的区域好像信号不太好,但还是很敬业地聆听宫昭的病情咨询。
“我总结一下,你看看对不对。你所说的那个朋友,看起来是个正常人,但是内心很脆弱,平时会动不动发脾气,x_ing情大变,暴躁易怒,而且会对他人有攻击x_ing行为。这可能是他童年遭受过父母离异、虐待、绑架……”心理医师越说越像套话。
“没有那么夸张,他也就打打我,动手有分寸的。”宫昭又不想问下去了,这种怀疑的感觉其实挺不好的,他当皇帝的时候就得天天怀疑人,现在好不容易没有担子了,快要得到真爱了,又在这里怀疑来怀疑去的,“算了,我还是不问了。可能他只是心情不好想随便走走。”
心理医师呵呵地笑,被打断话也不在意,“随便走走也有很大学问的。可能是有喜讯瞒着你,可能有烦心事不想让你知道,他是不是说话的时候眼神躲躲闪闪,小动作多了?他如果经常短促地皱眉、摸头发、摸脖子、拱鼻子、重复发言,表明他在撒谎。你的这位朋友,心理疾病倒是不一定有,他应该有很多小秘密,秘密多的人压力大一点,暴躁易怒也是正常的。”
宫昭心乱如麻,皎月回来的时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问他今天工作顺利吗。电脑没有关,热度是开了一整天的正常水平,完成的计划书没有暴露某人一整天心思不在工作上。互相怀疑,互相隐瞒,自己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皎月的,可皎月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诉自己呢,宫昭欲言又止,盯着皎月去洗澡,皎月的裤腿沾上了顽固的泥渍,悄悄跟皎月回家的泥渍完成心愿后就罢工了,最后掉落在浴室门口。
捡起那块干燥的泥,宫昭平复心情,早早睡下。当忍了好几天没洗澡水日子的皎月终于痛痛快快洗了个澡,裹着诱惑的浴袍在水雾缭绕中走出来时,却看到不解风情的宫昭已经睡过去,皎月叹了口气,坐在床头,为他和宫昭拍了第一张照片。如果回去的话,能带手机吗,肯定会没电的,洗成照片吧,要是照片可以带回去就太好了,能够看着想想那些又甜又酸的日子,也不枉他在现代活二十七年。
……
湖光山色的尼罗河光景没有迷人的小妞,也没有饥渴的发情大狗,支流一条小河里,被水打s-hi八块腹肌的男人正站在水里拧干上衣,他走路的时候喜欢扭屁股,现场只有一个依靠着河边大树木盘坐的普通男人,闭目养神,对无形的勾引不见为净。
“太怂啦!儿子!”拧干衣服往大树走,他身上的水浇s-hi了一路的Cao,掉落的节cao压垮了一地的花。
“滚。孙子辈的不要没大没小,你爸爸忘记教你尊重长辈了吗?”盘坐的男人纹丝不动,一股非习武之人看不出的气流从他的头顶往x_u_e位和筋脉灌输,驱赶寒气。
“黄晔,你衣服s-hi了吧唧的,脱了吧,都是男人,你怕什么?”坐在树下一起盘坐,他运气的速度就比他口中这个叫黄晔的快了许多,不一会儿就赶超了对方。
“爷爷怕你自卑。”黄晔手作一个太极收势的动作,站了起来,他们两个站一起就好像刚刚淋了一场大雨,“回去就搞死实实验部的那群混蛋,什么鬼定位定到河里。”
另一个人只是笑笑。
……
跟踪计划,第二轮,启动。
今天是拍摄工作的第十五天,也是最后一天,定好的拍摄任务在奥摩山谷,在路上可以看到一些原始部落的人目不斜视地往前走,但他们对摄像机和主动搭话的工作人员防备心很高,有个耳朵上c-h-a着象牙的男孩像兽类一样对搭话的人大吼一声跑到山里去了。
“算了算了,反正他们听不懂我们说什么,我们也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导演这么安慰大家,然后自己用手机录下了男孩迅猛地爬上山的一幕。
大家不想打扰当地人的生活,只想快点结束拍摄。这么多天的高强度工作大家都累了,也想快点回到自己的祖国,回到中国,回到SZ,在温暖的大床上翻滚,不用睡木床,可以昏天黑地不论日夜地睡个三天两夜,醒来就不管不顾地吃顿大餐,啊……惬意。
“大家打起干劲来!我们加快进程,下午太阳落山之前结束!”导演为大家加油打气,为了快速所有人都被压榨了十五天,最后一天了,要是虎头蛇尾他自己都不会买账的,也对不起大家这么多天的辛苦。
皎月今天看着能帮忙的就帮忙,也拉上了宫昭一起,还准备跟踪的宫昭今天都跟在皎月身边,对方没有奇怪的动静,和大家一样忙碌,一样在太阳下满头大汗,皎月工作的时候真的很迷人。私下的时候宫昭总喜欢叫他皎月,因为赵咏阳这个名字不适合他,像太阳一样温暖和煦,照亮所有人,或是灼热刺目,一昧地伤害靠近他的人,即使这不是他的本意。皎月就应该像月亮那样温柔,前世的皎月多好,只是自己没有珍惜……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没有小剧场!哼唧!
第17章 海市蜃楼空间交换器
很多人小时候找不到东西会问老妈,每次妈妈变戏法一样变出自己怎么都找不到的东西的时候就觉得妈妈简直是万能。后来会从妈妈那里、网络上,或者其他地方听到一个找东西的方法:不找法。你很急很急地去找,找不到;你轻轻松松地去做别的事情,过一会儿,自然而然的它就出现了。
不找法在现代已经衰败了,仅仅某些家庭还在口述相传。宫里的太监就会用这个方法去找娘娘们不见的钗、诅咒娃娃、夭折的婴儿,找不到就是某些人成心不想让这些东西见光,需要它们的时候不去找自然也会出现。在民间也有不找法的传说,运用最广的还是一些江湖上的神秘组织、非神秘组织。皎月就曾经学到过这个方法,最后一天的拍摄他看似不去寻找蓝点上的地标,实际上是利用不找法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自己很难一个人找到的东西。
奥摩山谷里绚烂的蓝光一闪而逝,皎月没有想到不找法这么灵验,也没想到这个组织居然大胆到在自己眼前晃,就像不怕被发现一样。
“你们有看到一道蓝色的光吗?”宫昭在队伍中间、隔着皎月三五个人的位置,因为他蹲下系了个鞋带,从皎月身边被挤到后面去了。
“没有啊。”
“你看错了吧?”
“哪儿?哪儿有蓝光?”
“彩虹吗?刚刚没下雨。”
奇怪,为什么他们看不到……
宫昭下意识看向皎月,和皎月闻声转头对了正眼,交换了信息:整个队伍,只有他们两个看见了那道,蓝色的光。
“导演,我和咏阳有事儿,有事儿打电话找我。”
“这儿也没信号啊……”导演看皎月淡定、宫昭略猴急的样子,恍然点点头,“成吧,那你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咳咳,也不要走太远,太阳落山之前归队。兄弟,衣服手机放的地方找好,小心被偷。”
语重心长地拍拍宫昭的肩膀,导演跑步跟上带队的当地导游,去再步行五分钟就可以到的拍摄地点。
宫昭:“……”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打完招呼,皎月就迫不及待地和宫昭向山谷后那道蓝光跑去,中途皎月号称没力气,要去附近休息一下。同为休息,宫昭坐一会儿的功夫,就看到皎月在附近的民居向语言不通的当地非洲居民很顺利地借到了一辆车子,是那种声音像拖拉机的蓝色四轮车,能做五六个人,挤一挤八个人也不成问题,中间镂空,顶头有个遮阳的木板盖子,正中午大太阳晒起来并没什么用。
“厉害啊,怎么借到的?”
皎月身上有一个挎包,轻便小巧,包的大小还没脸大,一个狸猫的形状的塑料包,机场随便买的。现在这只狸猫鼓着的腮帮子瘪下去了,皎月从里面找出几张500比尔的纸币(比尔是埃塞尔比亚金钱单位),“不是借的。”
坐着赵大款买的二手车,宫昭被不适应颠簸的车的皎月逗乐了。
“开你的车!”皎月没坐过拖拉机,没去过游乐园,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这么抖的车,握着钢棍又被烫到反s_h_è x_ing收手,收手了重心不稳就左右歪来歪去的,很是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