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微微眯起眼:“‘W’又能表示些什么?”随即他目光一动,“你是说……”
“能在j-i尾酒里下药的,除了调酒师,还有负责送酒的,waiter。”
十四
舞台上的光线黯淡了下来,低沉的咏叹调还在继续——里卡多虽然爱慕阿米莉亚,却苦于她是朋友的妻子而痛苦不堪。而当他决定送走自己心爱的女人与挚友时,他的挚友却为妻子的背德恼羞成怒,设计要在假面舞会上刺杀里卡多。
“这出歌剧本来是影s_h_è 古斯塔夫三世的被刺杀,”斑懒散的看着即将进行到高潮的戏码,冷笑一声,“改成这样也真是讽刺。”
他说完之后许久都没有等到柱间接话,微微皱起眉,转头发现那个男人双手支着下巴还在沉思中。
斑敲了敲桌子:“你就是这么请人听歌剧的吗?”
柱间这才回过神来,眨了眨眼:“恩?”
“你还在想什么?死亡讯息不是已经解开了吗?”
“可是我们还欠缺最关键的一环。”柱间垂眉敛目思索的时候,俊朗的眉目有种难以言表的温柔,斯文又好看,看得人心头一动,“如果那个送酒的侍者真的是下药的始作俑者,那么他的动机是什么?”
斑盯着他瞧了片刻,目光落在他耳边垂下的一缕发上,忍住了想要将它绕在指尖的冲动:“十八个身份背景截然不同的死者,一个小小的服务生与他们能有什么恩怨?”
“而且那天是你第一次去那个赌场,他为什么还要对你下手?”柱间指出。
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不动声色的错开。斑摩挲着面前那杯WhiteRussian的杯沿,低声开口:“按你的说法,首先要找到包括我在内的十九个人的共通点。不过换我的话,比起想通了一切再去缉拿凶手,我会直接找到罪魁祸首从他口中逼问。”
“确实像你做的事。”柱间微微一笑。
双方陷入短暂的沉默,斑转头继续看着台上歌声婉转的戏码,柱间看着他侧脸与脖颈处流利的线条。
明明已经掌握了足够的线索,可是这个雷厉风行的男人却没有提前退场。
因为他答应了陪他来看这场歌剧,就一定会奉陪到最后。
柱间终于把注意力放在了舞台上的演出上,尽管跟不上剧情,但还是从男主角死前的台词间听懂了整个故事。他下意识的作出了评价:“他不该对朋友的妻子动心,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斑重复了一遍,轻笑一声,“确实是大错特错。”
柱间听出了他的别有所指,闭了闭眼:“但我并不想去纠正它。”
斑的目光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明亮:“那将会一发不可收拾,更会酿成大祸。”
“那就是我咎由自取。”
心底的情绪难以拿捏,斑下意识伸手摩挲过自己的唇,回忆起马车里那荒唐的一幕,眉宇间带了些郁结难解。最后他不屑一顾的开口:“好大的口气。”
台上的歌剧已经落幕,男人径直起身,没有丝毫留恋的准备离开包间。
“你果然还是要走。”
“我们还是不见面为好。”
“总会再见的。”
斑皱起眉,手指收紧,一言不发。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坐在原位上的那个男人,然后飞快的收回了目光,离开的姿态利落果断。
“慢些走,你腿上有伤。”柱间轻声补充了一句。
男人的脚步顿了顿:“恩。”
“你居然会来听这出剧。”半小时后,水户坐在梳妆台前卸妆,看着镜子里面柱间坐在沙发放走神的样子,主动挑起话题。
柱间应了一声,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水户来开梳妆台前的抽屉,翻找出几份羊皮纸:“上次你和我提过‘沉睡的易卜劣斯’,这段日子我有留心过,这是最近收集的一些资料,你看看能不能用上。”她摘下一边的耳环,“但你今天送来的信上让我帮你留意下黑手党的相关线索,我还没有时间去调查。你怎么会突然对黑手党感兴趣?”
“是扉间那边的事,我最近忙不开,所以托付给你了。”柱间揉了揉额角,解释道。
“你们两兄弟真是……”水户半真半假的抱怨了一声,“多事。”
柱间看了眼挂钟,时间已经不早了,心头挂念起那个人的药瘾会不会发作。
水户取下另一边的耳环,随口问:“对了,你难得来一次,觉得我今晚上的演出怎么样?”
“其实我就只看了最后一部分,不过按他那么挑剔的人也评价你这个女低音唱得好,说明你今晚的发挥应该很不错。”柱间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低声回答。
“他?”水户有些诧异的转过身,“你还带了人来?扉间吗?我简直不敢想象你们两兄弟相亲相爱的样子。”
柱间捏了捏鼻梁:“不是扉间,是一个……对手。”
“对手?”水户觉得这个措辞未免有些好笑,“你居然会有对手?哦,不对,应该是你居然会承认一个人做你的对手?”她提起裙摆起身,走到他面前,精致的眉眼微微上挑,显得优雅好看,“你可别告诉我你请你的对手来一起看了这场歌剧。”
“他看完了才走的。”
“……”水户叹了口气,“你真是让人难以理解,柱间。”
“恩?”
“来看这出歌剧的,基本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你为什么会带你的对手来看这个?”水户看着他,“就算你不懂歌剧,我想你的——好吧,姑且称之为对手——你的对手,应该也知道吧。他居然会答应来陪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