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凭这几点,已足够证明这间屋子的主人品味特立独行,画风清奇。
如此看来,二楼的素白寡淡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返璞归真的伊甸园。
斑懒洋洋的擦着s-hi漉漉的头发坐在摇椅上——他理直气壮而轻而易举的霸占了屋子里的这处黄金地段。柱间似乎出去了,把整间屋子坦坦荡荡的展露在他这个仅相识了一晚的人面前,这对他而言反而成了一种拘束。
身上的浴衣是新的,早上醒来时连着一套新的衣物一起放在卧室门外的矮柜上。
千手柱间,这个男人没有一处不显得礼数周全文质彬彬,但这种平易近人某种意义上等同于锋芒内敛,因为他自信自己本身的强大已不需要显山露水。
斑只一眼就洞察了这个男人的本x_ing。
这是他一眼选中的对手。
摇椅对面是一张沙发,沙发上摆着一架小提琴。男人目光一动,审视起这架乐器。老旧但被保存得极好。这一次斑终于轻而易举的想象出了柱间拉小提琴的样子,曲调未必有多婉转动人,但手握琴弓搭在琴弦上的姿态必然是一种近乎优雅的从容。
“苏格兰场从来后知后觉,你拿到你要的消息了吗?”斑听到开门的动静,冷不丁的发话。
柱间脱下风衣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微微一笑:“你怎么知道我去了伦敦警局?”
“猜的。”
“昨晚那个猝死在赌场里的男人死因是过度吸食‘沉睡的易卜劣斯’,我去调查他的相关档案。”
“你没必要和我说这些。”斑漫不经心的开口,“十多个案例在前,判断死因轻而易举。”
s-hi濡的长发被他拨到一边肩头擦拭,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脖颈,喉结的起伏看起来竟也有几分x_ing感。柱间的目光一晃而过,没有停留太久。他选择看向壁炉上的骷髅头颅——至少这个东西不会让他产生什么荒唐的旖旎念想——突然问了一句:“你结婚了吗?”
斑一愣,随即柱间又接着说了下去:“我猜没有,不仅仅因为你没带戒指,而且从你的生活习惯上来看你应该是独居。二楼客房那张双人床你睡的是中间而不是一侧,说明你平时的生活中并没有人陪睡。当然也不排除你有名义上的妻子与她分房睡的可能,但我还是更倾向于你未婚的推理。”
“……”
柱间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眨眨眼:“啊,抱歉,你知道的,职业病发作。”
“看来你病得不轻。”斑冷冷的挑眉,随即抓住了重点,“你怎么知道我睡的中间?”
柱间把落在骷髅上的目光转到那张英气逼人的脸上:“我的推理正确吗?”
“我以为这是显而易见的。”斑抬眼与他对视,“你觉得我像需要女人的样子吗?”
那张还带了些病态苍白的脸看起来冷漠疏离,那双眼睛依旧让人着迷,柱间觉得自己根本无法再移开目光。他不动声色的低下头,从这个角度男人微长的眼睫几乎历历可数:“你需要一个对手。”
斑把这种俯视理解为一种挑衅,报以一笑:“你就是我的对手。”
柱间也扬起唇角。
“不过,作为对手,你为什么那么关心我的婚姻问题?”
“……”
“我只是在找寻沾染上毒品的人的共通点。”极细微的停顿可以忽略不计,柱间的回答显得理所应当,“婚姻问题也许是个新的切入口。”
斑饶有兴趣的支着下巴看着他:“那你切入得如何?”
“这明显是个错误方向。”柱间淡定回答。
“听起来真是愚蠢透顶。”斑嗤笑一声。
“不断的否认排除有利于接近真相,剔去不可能,剩下的可能就是事实。”
“哦。”斑别有深意的拉长了话语,戏谑一笑,眼底却似乎藏着更深的东西,“我还以为你问我结没结婚,是……”
他话说一半突然顿住了,眉头锁紧,一手扣紧了摇椅的扶手,用力到骨节发白。他的身体不自主的颤栗起来,呼吸加快,唇齿间泄露出一两声破碎的音节。
柱间在一瞬间擒住了他痉挛的手,目光一紧:“药x_ing周期那么短?”
“我倒希望……赶紧再来两次……”男人粗重的喘息着,断断续续道,“我沾染的分量应该不多,最多……再过三个周期,嘶……”他显然说得急了些,一不留神咬到自己的舌尖,眉头皱得更深。
“你先别说话,我带你上楼。”柱间握紧他的手,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思索了一下自己该采取什么样的方式,最后他还是选择遵循本能,一把将这个男人抱起。
八
口干舌燥,急需一种清甜的滋润,内心腾起一种近乎暴躁的渴望。斑努力克制,不想让自己显得过分失控,以至于忽略了自己被带到床上的过程。他喉头间发出一声浑浊的喊叫,想从被褥间起身,却被柱间压得更紧。
柱间钳制住他的双手,几乎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斑下意识屈膝撞向他的下腹,随即被柱间制住。这个男人彻底将他压制在床上,用绝对的力量阻止他的挣扎与痉挛。斑近乎疯狂的想要挣脱这种桎梏,不仅仅是因为药x_ing的催使,还有身体排斥亲密接触的本能。他甚至能感觉那个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侧。
“斑。”柱间不敢有丝毫大意的制服着身下的男人,对方的力气几乎不输于他,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意识不清,恐怕两个人还要再缠斗一番,“你先忍住,我去找绳子。”
他手上的力道刚刚减弱,就被斑翻身压下,一口咬上了手臂。
柱间皱起眉,伸手从他手臂下方穿过,揽住他的肩,抱着他一个翻滚,重新夺回了主导权,忍着手臂上的疼痛将他的手拧过头顶按住。他想自己是没有功夫去找绳子了,斑现在这种情形他是半步也无法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