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场下此时只剩下一片寂静,甚至没有一个开头说法,只是安静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顾如,说真的,他们都不知道顾如是怎么落败的。当廖云沉从台上再一次飘然而下时,才渐渐有了s_ao动。
“此人修为本就不低,此时更是让人看不透,掌门……”
坐在掌门身侧的人往过探了探头,看到清明扫过来的眼神时,这人当即低下了头,好似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掌门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子,心底还是摇了摇头,只是对着自己身边那人摆了摆手:“不急,再看看。”
如今场上这些弟子中,要说起修为,除了已经是元婴的清明,就是廖云沉也是金丹后期的修为,方才和他比试的顾如虽然刚刚迈入丹后,可是两人的差距也不该这样大,怎么会让他在一瞬间就落败,甚至是掌门这个渡劫大能都没能看出,这就不怎么合理了。
现如今修真界的有个金丹修为就已经很聊不起了,甚至有些小门派的掌门人也不过就是个金丹修为,所以这场上还是以筑基修士最多,能够和廖云沉遇上的人本就不多,现如今刚才他打败了以为同样是丹后的修士,更是忌惮了几分。
他们不清楚廖云沉自己确实很明白,他当年金丹已碎,自然不可能在这短短的时间重新结丹,于是干脆他就抛开了金丹的束缚,直接逆道而修,在外人看来他就是一个当年被废时候的丹后修为,甚至这一辈子他都是一个丹后修为,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已经和元婴修士有一拼之力了。
他修的是杀人之道,行的是杀人之术,这些人自然不清楚他是怎么动的手,因为他们的动手不是一个概念。
说真的控制自己不让那小子死还真的有些不容易。
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好似大多数人对于廖云沉的对手都有了同情之心,满满甚至是有了一旦遇上廖云沉就必输的想法,就是各门派的掌门,那些原本对自己弟子有着很高期望的人,都会和自己弟子说上一句尽力而为。
然而事情好巧不巧,廖云沉下一场的对手是何长在,就是那个前来说要报恩的何长在,何长在上台时,那些一向以自己少主为最高的弟子甚至和他搭了两句话。
“你不是说要报恩吗,不如就直接弃权好了?”
了解何长在的人不禁感叹一句卑鄙,何长在这人在门派里面就是一个烂好人,当年被一个师姐帮助过,于是她就日日担起了帮师姐采药的任务,有什么好东西都先拿给师姐,直到最后师姐有了双修道侣,那道侣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他的事情却每日照做,直到最后师姐亲自出口说不必如此之后他才罢休。
这样的一个全门派公认的烂好人,怎么可能会对这样的话无动于衷。
只见走到一半的何长在有些不知所措的抓了抓自己的头,然后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还在台上站着等他的廖云沉,喃喃说道:“现在退出不是对云沉道兄的侮辱吗?”
侮辱?
你现在上去就是对你们门派的侮辱了!
金陵门不是什么大门派,全门派除了元婴期的掌门和两个长老,修为最高的也就是何长在这个大师兄,如果大师兄都在这里一败涂地了,那就什么也没有了。
甚至在刚才恶回谷弟子那玩笑话说出口的时候,金陵门弟子还真的认真考虑了关于认输的事情,在他们想来既不用上去打输了丢人,而且还能换回一个好名声,可惜这个大师兄在关键时刻就好像脑子被驴踢了一样。
不是他们对大师兄没有信心,而是真的先前那么多大门派的丹后弟子都已经输了,他们这种小门小户连个丹药和宝器都没有,怎么可能赢?
目前看来对这一场的输赢最不在意的人就是廖云沉了,他站在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往上走的何长在,突然觉得此人身上有一种自己忽略了很久的熟悉感,这种感觉……这种感觉……
就好像当初拿到那个匣子一样……
廖云沉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笑的很是温润自在的何长在抿了抿唇:“开始吧。”
何长在一行礼,原本站在原地的他瞬间就失去了踪影,廖云沉不慌不忙地跃起身,刹那间挡住从四面袭来的兵刃,最后一个仰面接住了从天而下的何长在,这一刀力道很是狠厉,廖云沉脚下的擂台生生裂开数十道口子,就是这类台都如此,想想人身上究竟是要承受多少可怕的力道。
廖云沉毫不在意,自己也跃身而起,欺身而下,在何长在阵法形成之前两个横扫,就将那些全部利用罡风吹了个一干二净,等到他接着两个闪身躲开,就看到站在原地的何长在手中拿着一支破旧的笛子,呜呜呀呀地吹着,在他生变形成的黑影蛇立刻就朝着廖云沉扑了过来。
廖云沉从他穿过来就在养鬼,脑子里面还有一个鬼天天逼逼叨,没有人比他更加熟悉这些,他当机立断在擂台四个方位现身,将四个瓶子在此处砸碎,瞬间就有黑气涌出,他再用腰间系着的一支墨玉狼毫在空中四处一点,画了一个诡异的符号,瞬间黑色的死气就将两人团团围住。
那些原本在外面观战,手心里面握了一把汗的人这会儿惊异地站了起来,甚至还有别的门派的人向着齐云宗掌门提出问题:“这般使用死气和鬼怪,难道不应该被拉下台吗?”
齐云宗掌门只是盯着场中央,悠然说道:“万物皆为我修真者所用,为何死气不可?修真之人若是怕死,还怎么行逆天之事?”
这句话说的那些人哑口无言,只能把自己的注意力重新放回了场上,死气笼罩在外面,他们什么也看不到,也不知道里面这两人是个什么情形。
何长在御下的蛇影已经和廖云沉的死气缠斗在了一起不能脱身,但是他与寻常修士不同,此时竟然完全任它缠斗,自己上前就用手中笛子和廖云沉直接交锋。
廖云沉与他短兵相接,原本还震惊修真界居然有人如此擅长此事,但是在看到这人越来越熟悉的招式,他自然也渐渐清楚了这是什么人,那人显然是知道廖云沉身份的,却没有就此停手,手段却愈发狠厉,廖云沉也就没有了就此停战的想法,招式也越来越肆无忌惮起来。
“你究竟想做什么!”廖云沉一脚踏在那人横在面前的笛子上,接着一沉身子就直接把手中的利刃直接抵在了那人下颚之下。
“我们认为你似乎欠一些交代。”
何长在脸上早已经没有了原本的河山,狠厉和杀气远胜于廖云沉,他一笛子向着廖云沉腰间挥去,笛子在中途变成了一把尖厉的匕首,他的速度丝毫没有减下来的意思,廖云沉不得不后退两步躲开,看着他这样子,那人露出一个笑容,只是这笑容越看越渗人。
“怎么,那匣子还不好用吗?”
第60章 煞破云书
匣子?
廖云沉眯了眯眼睛,手上的速度比之前又能快一倍,那人没有想到廖云沉居然还有这样的余力,一时不察被直接揍在了颈侧,聊是修真之人体魄比寻常普通人强了太多,但是按照廖云沉那直接能让别人脑袋飞起来的力道来说,也足够他吃一壶。
他一声闷哼直接半跪在了地上,只觉得自己头晕想吐,然后廖云沉一把钳制住他的下颚,将他大半个身子拖得悬在空中,整个人难受地眯着自己的眼睛,然后就对上了廖云沉冰冷的视线。
“你又是什么人?”
“你认不出来?”男人咧开嘴,露出一个狰狞而又难看的笑容,语气带着一些自傲。
“呵……”廖云沉冷笑一声,他将男人抛在地上,一脚踩着他后背,手中一块方巾轻轻擦拭着自己沾上了血液和泥土的刀刃,模样是说不出的潇洒,只是地上那人就不怎么好受了。
“你居然私下和通缉犯接触,上面已经对你很不满了。”他说到这里舔了舔唇角,火辣辣的刺痛让他忍不住一个哆嗦。
廖云沉抬起脚,不再理他,他拿出了之前被自己放置在芥子空间里面的琉璃匣子,回头透过琉璃匣子看着地上苟延残喘的男人,他没有必要对这个男人刑讯逼供,他出现在这里用的肯定是这个世界上面的人的身体,虽说这个世界已经失去了总部的控制,属于混乱地带,也不用害怕说会担心土著死亡造成紊乱,但是杀了他确实没有多大的用处。
回到穿越总部又是一条好汉,估计还能多一个仇人,虽然不怕什么,但是一想到自己做什么背后都有人盯着你,时时刻刻准备给你使坏,心里面就恶心的要命!
“我只是在追查罢了,我倒是想问你这玩意儿是从哪里来的,这可是翟裘的私人物品,你既然能把这玩意儿弄到我手里,你究竟和翟裘什么关系?”廖云沉走到他面前蹲下了身姿,把这个匣子抵到他面前,放在他鼻子下面冷笑了一声。
何长在眼神中明显多了两份戒备,那一瞬间就好像在努力地克制着自己逃跑的本能,全身上下都布满了恐惧和不安:“我……我……”他神色变了变:“我本来就是翟裘的人,这一次不过是来刺探你是不是对他有二心而已……”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廖云沉手里的盒子直接就砸在了他的额头上,他就好像被什么腐蚀着一般,痛苦地哀嚎一声,似乎想要躲开却没有办法,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额头流下,一直打s-hi了他的衣襟。
“那你觉得我对他有没有二心?”廖云沉语气似乎带着几分笑意,然而可怕的是脸上什么神情都没有,男人不过抬头看了一眼就觉得自己心头一颤,想起了自己记忆里面那个强大的不像话,让所有人都恐惧的男人,觉得廖云沉不愧是那个人养大的,就算在联盟里面接受了那么久的驯化教育居然还是这个样子。
没错就是驯化教育。
他们把廖云沉当成一头还没有长大的狼,危险地戒备却又想要驯化他让他去咬伤别的狼。
何长在是机构里面比较深入的人员,对于廖云沉的事情了解的不比任何一个人少,这一次他之所以会在不被廖云沉知道而来到这个世界,也是上面的决定,他们见过廖云沉和翟裘的交锋,也清楚择求这个人的可怕,看着这个人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地利用伪装和廖云沉接触,和廖云沉相熟悉,甚至是一步一步地拉近和廖云沉的关系。
他们清楚廖云沉的重要x_ing,不到最后他们绝对不会主动撕破脸,但是当他们发现廖云沉会不自觉地主动追寻翟裘,甚至是后来到达由翟裘的控制的地方,他们再也没有办法得知里面的情况,他们的内心是恐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