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目所能及的就只剩下了辛西娅的脸。
辛西娅的嘴唇异常冰冷,亲上去像是柔软的冰。
西德狄格下意识地张开了嘴,她愣了半响有余,在辛西娅的舌头舔过她的牙龈的时候她反应了过来,或许是肾上腺分泌激素过多影响了大脑,她唯一能给出的反应就是勾住了辛西娅的舌头恶狠狠地纠缠。
西德狄格把辛西娅按在车门上肆无忌惮地亲吻。
她看得见单项玻璃外的火花,那是救援人员在用激光刀切割车门。
灯照了进来,照亮了辛西娅的脸。
这个女人轮廓分明的美丽面孔,犹如冰铸。
她们放开对方。
西德狄格从包里把墨镜拿出来,抬着辛西娅的下颌,给她架在鼻梁上。
墨镜遮住了辛西娅的大半张脸,她所能看见的,只有她饱满的嘴唇,口红已经蹭花了。
她能够透过茶色的镜片看见辛西娅柔和的绿色眼睛。
那双眼睛里有恐惧,但更多的是兴奋。
疯子。她想。
车门被小心地挪动。
“该下车了,阁下。”
“是啊。您先。”
……
简坐在房间里,翻看着被烫平的报纸。
发生在伦德塔桥的车祸只占了非常小的版面,号牌被一个非常巧妙的角度,仿佛非常不经意一般地掩饰掉了。
黑色的极轨车,随处可见。
但她一眼就能认出这是政府的公车,并且是总统专有。
为什么呢?
她用钢笔在一个人的照片上画着圈。
为什么会突然动手呢?
没有阳光的房间让她手脚冰凉,侍女给她披上了毯子并在征得她同意后把她推了出去。
另一个侍女将她用过的东西收拾起来。
白纸上用淡绿色的墨水写着:上帝的赠礼。
她的字非常优雅飘逸,是王室千年的底蕴。
……
年轻的警官敲了敲门,门上颜色暗淡手感黏腻的不明液体令她皱了皱眉。
但当门打开后,她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抵触情绪实在是产生的太早了,刺鼻的松节油味与快餐的气味混合起来,还有难以言喻的臭气,不知道是抽水设备坏了,还是这个男人太久没洗头发。
“您好,我是爱丽。”她胡编了一个名字,“我对您的画十分感兴趣。”
按在门槛上,指甲里塞满颜料的男人的手松了一下,“进来吧。”他说。
卢比斯注意到,他的手腕上有一条疤痕,好像是割腕后留下的痕迹。
作者有话要说: 人物所属叙述:
西莫家族(已提及人物):
冯:年龄55-60岁之间,秘书之女,后秘书在刺杀中死去,西莫家族收养这个女孩。
西莫公爵:冯法律上的哥哥,妻子难产死去后将孩子托付给妹妹(冯),举枪自杀。
海恩侯爵:年龄45-47之间,西德狄格父亲,沉迷研究。
尤金:年龄45-47之间,西德狄格母亲,私生活混乱。
西德狄格:25岁,帝国总统。
多罗西:22岁,西德狄格妹妹,西德狄格秘书。
斯弗礼家族(已提及人物):
叶卡琳娜:年龄与冯相当,将军,欧格费因与奥尔德母亲。
西斯塔尔:年龄与冯相当,前元帅,欧格费因与奥尔德父亲。
欧格费因:年龄与海恩相当,前总统,神经病。
奥尔德:年龄47-50之间,外域总督,禁欲。
厄诺斯家族(已提及人物):
辛西娅:24岁,联盟总统。
唐:年龄与奥尔德相当,辛西娅养父。
林德:年龄与欧格费因相当,联盟大元帅,高岭之花。
英格拉穆家族(已提及人物):
简:17岁,帝国女王,残疾和被公认的精神有问题,沉默寡言。
感谢diamond小天使的地雷,LingerinG、滋纹小天使的营养液。
☆、第六章 证明
在西德狄格打开门之前,灯全部亮了起来。
她喝了点酒,又经历了一场车祸,如果那真的能算是车祸的话,把辛西娅送回去她觉得自己头疼得都要炸开了。
“有您的邮件。”家庭电脑柔和的声音响起,“在您卧室的桌子上。经过安全检查,没有任何问题。”
西德狄格揉了揉了太阳x_u_e,她不想这封邮件关于任何事务,她更希望这封邮件是一条无足轻重的广告单。
一封寄到红厅的广告单。
她换好衣服后,拆开了邮件。
邮件内只有薄薄的几张纸,纸张上印着暗红的公章,不用看就知道是仿制品,因为原件在她这。
西德狄格拿着邮件去书房。
她的所有有关私人生活的文件都放在一个类似于鸽笼的文件箱里,分门别类,整齐划一。
她把原件拿出来,同仿制品对比,几乎一模一样。
这是一份婚姻证明。
一份她与辛西娅的婚姻证明。
她与辛西娅在联盟结婚,婚姻证明也在联盟办理。
能拍到她与辛西娅那样亲密照片的人能猜到她们结婚了那不奇怪,又根据数据分析模仿她们的笔迹这也不奇怪,只是,为什么对方能够准确无误地把联盟的婚姻证明寄来?
为什么对方不认为她们办理的是帝国的婚姻证明?
靠猜吗?那猜的是不是太准了?
如果不是靠猜,那么对方为什么会知道?
西德狄格闭上眼睛,她和辛西娅结婚时还没有参选,这件事情的关注度与其说是低,倒不如是完全没有,对方知道这件事情,并且能准确无误地知道她们的婚姻证明究竟在哪一个国家办理。
这不是民主党做的。
西德狄格想。
因为当时民主党根本没有关注她的必要,她本以为这是一场关于大选的角力,是惯用的打击对手的方法,但是她现在明白了,这是一场针对她个人的报复。
到底是什么样的怨恨能让对方从几年前就关注她的动向,或者说,在更早以前。
文件中还夹着一张便签——我是否有荣幸请您来做客呢?
淡绿色的字体如此优雅地写着。
仍然是那个地址。
西德狄格坐了很久没动,之后,她拨通了多罗西的电话。
“您好,”多罗西接电话的速度一如既往地快,她的声音非常清醒,这种时间清醒是很奇怪的事情,她应该早就去睡觉了,“您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
“明天,麻烦您陪我去看房子,”西德狄格的语气听起来是那样的随意,“还有,告诉安全局,我需要狙击手,绝对的制空权,还有导弹,前提是不打扰任何居民。”
“您要去联盟的战时总部吗?”多罗西问。
“就是我要您查的那个地址,”西德狄格道:“它的主人几次盛情邀请我,明天早上九时。”
多罗西沉默了一下,“我知道了。您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晚安。”
“晚安。”
多罗西放下手机,将杯子里的没有加冰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烈酒熏红了她的眼角,她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脉冲枪。
瞄准。
枪响。
画像应声倒下。
那是个令人惊艳的美人,曾经举世闻名。
哪怕那幅画上布满了弹孔,眼部已经被贯穿撕裂。
“姐姐?”她低笑道。
……
“我是……”
“沃尔·卡伦纳先生。”卢比斯伸出手,“我知道您,您那一副《雾中首相官邸》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画家咳嗽了一声,“谢谢,请坐。”
卢比斯环视了一下这栋房子,房子不大,很可能只有十几坪,他们所在的房间说是会客室,但也堆满了各种绘画用品。
再说他面前的这位沃尔先生,可能快三十岁了,不修边幅,举止随意,简直能算得上不得志人士的模板,不管是房子还是人。
卢比斯见过不少画家、美术生,但混成这个样子的真是罕见。(请加君羊:壹壹零捌壹柒玖伍壹)
“说实话,见到您我真是吓了一跳,”卢比斯说,沃尔的脸色显现出一种不高兴的神色,她继续补充道:“我没想到您居然这么年轻,我以为能画出这样优秀的作品的应该是一个老人,至少也应该是一位中年人。”
画家的脸色稍缓,道:“我非常不认同您对才华的判定,年龄并不能代表一切。”
卢比斯微笑,“是的,年龄不能代表一切。”话锋一转,“您在五月二十一日的早晨去了新桥?”
“倒不如说我在五月二十日就去了,我为了等一场大雾,”沃尔显然对这个话题兴奋起来了,他把一块小饼干扔到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我等了足足五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