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
“二。”
“晚上好,发生什么事了?”辛西娅柔和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起来。
西德狄格手一滑就把电话挂了,辛西娅马上就打了过来,西德狄格按了接通。
她们谁都没说话,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我没事。”良久,她道。
“您的状态听起来就像是一个刚刚分手的女高中生。”辛西娅笑道。
“相信我,阁下,我分手时绝对没这样过。”西德狄格反驳道。
辛西娅眨了眨眼,“阁下,我不知道您在大学时有没有听过关于婚姻的讲座?”
“没有,”西德狄格下意识道:“您以为谁的大学都像您那么清闲吗?”
辛西娅在那边嗤嗤地笑了起来,“我原谅您的失言。”
“我没有,我……算了,您继续。”
“那位讲师说的有一点我记得很深刻,她说,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谁都不是为了谁而存在,婚姻的任何一方都有独立的意志,能做出自己的判断,这很好,不是吗?非常完美的婚姻关系。”
西德狄格闷闷地说:“对。”
“但是,即使是独立的个体,即使是最优秀的人,生为人,就有人的感情和麻烦。有时候坦白不是软弱,”辛西娅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帝国对于大气的治理非常严格,她能看见星星,“不是示弱。分担也算是婚姻双方之间的义务吧,我是说分担情绪,不是债务。”
西德狄格笑了笑。
“我不介意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希望你也不介意,哪怕我做不了什么,”辛西娅笑道:“我真的不相信我做不了什么,说出来也会好一点,你再这样下去,我恐怕要把你送到心理咨询室了,西德狄格。”
良久,西德狄格开口道:“我觉得我所生活的环境在改变,不是自然的改变,而是人为的改变,我似乎要对一些人的印象推倒重建。”
“这不是我们常经历的吗?你觉得自己遭受了背叛?”
“我不确定。”西德狄格苦笑道:“我有些低落,别笑,我是说真的。”
“说出来感觉怎么样?”
“没特别的什么感觉。”西德狄格道:“可能您会与我感同身受?”
“问题是用来解决的。”辛西娅道:“那您觉得怎么才能化解低落?”
“找几个漂亮的金发姑娘跳脱衣舞?我开玩笑的……比如看见您?”她说完之后立刻安静了下下来。
“真的?”
“这也是个玩笑?”
“什么是个玩笑?”
西德狄格顿了顿,“不想见你,是在开玩笑。”
辛西娅沉吟道:“向下看。”
西德狄格道:“别闹了,阁下,这几个月新桥内部都不允许夜里有非登记人员进入。”她一边说一边走到卧室的阳台上。
下面——什么都没有。
西德狄格摇头,慢慢地笑了。
但马上她就笑不出了,因为有东西压住了她上弯的嘴角。
西德狄格环住了对方的腰,辛西娅穿着安全设备,摸起来非常硬。
“我一直在等,等你给我打电话,”辛西娅道:“你知道我在房顶呆了多久吗?”她穿着一身光谱外衣,在晚上居然真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西德狄格推开她,“我们进去说。”
辛西娅进去关上了阳台的窗户,还拉上了窗帘。
“恕我直言,您现在像个小偷。”西德狄格看她脱下衣服,解下腰上的设备,道。
“恕我直言,您真是冷淡,”辛西娅抱怨道:“刚才还难受得要命想见我呢?”
“我开个玩笑。”
“我当真了。”辛西娅道。
“好吧,”西德狄格坐下,“所以您为什么会等我?”
“我从非常正当的途径得知您今天会出去,但是行程保密。这没什么,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我不得不担心您的状况——精神状况和身体状况,所以我在这里等你。”辛西娅的眼里饱含笑意,居然比漫天的繁星更加美丽,“其实我很矛盾,一方面,我希望你一切顺利,而另一方面,我又希望你来找我……”她还没说完,西德狄格就把头埋在了她的肩膀上。
“谢谢。”她低声道。
“只是谢谢?”
“谢谢,”她在辛西娅耳边道:“吾爱。”
辛西娅差点没推开她,“我告诉你,现在别刺激我。”她环视了一下西德狄格的全身,“您现在浑身都散发着不可名状的痛苦,非常。”
“诱人?您要是这么说,我恐怕会笑出声来。”西德狄格接下去。
辛西娅耸了耸肩,“我只想到了这个词。”西德狄格的手按在她的胸口,灵活地解开了扣子。
辛西娅一动不动,等待着她的动作。
衬衣很快被褪到了肩膀。
西德狄格把衣服扯了下来,然后进了浴室。
浴室的水声不大,西德狄格又洗得很细,辛西娅舔了舔嘴唇,把桌子上的冰水一饮而尽。
她闭上眼,直到脚步声响起。
她能闻到浴室里的、还有西德狄格身上的香气。
她睁开眼。
西德狄格穿着一件睡衣,纯白色,没有任何裸露的部位。
是的,除了手、脚、头之外。
“这是什么?麻袋吗?”辛西娅忍不住道。
“您可以去洗了。”西德狄格道。
辛西娅朝她走过去,“我想,我有些等不及。”
西德狄格配合着向后退,两个人都倒在床上。
“是的,我也等不及。”她摸到遥控器,按了下,关闭了卧室的灯,“太累了,我们睡觉吧。”
“睡觉?哪个睡觉?”
“字面意思上的那个。”西德狄格义正辞严道:“睡吧,明天不能起太晚。”
“???”
我衣服都脱了你就告诉我这个?
“快睡吧。”西德狄格抱着她喃喃道。
辛西娅卷了一缕西德狄格的头发,“嗯,睡觉。”她回答。
西德狄格确实累了,辛西娅接受电话采访时她都没醒来。
辛西娅更希望西德狄格睡得能更长一点,长到她把那些报社全都炸平。
“那原来是个名声不太好的窑子,”文章里这样写道:“很难想象,如果真是是西莫总统,那么那样高贵的女人到那去干什么?”
贫民区的杀人案起先并没有得到什么关注,在这件事与西德狄格联系起来之前。
文章里极尽夸张地映s_h_è 了两者的关系,西德狄格去了贫民区,之后,有一个孩子因为x_ing窒息致死。
“您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记者问。
辛西娅回答道:“无稽之谈。昨天西莫总统一直和我开会,秘书和随行官员都可以证明,以这样的手段来抹黑一国总统,真是下作无比,令人作呕。”
“什么?”西德狄格迷迷糊糊地问。
“没什么。”辛西娅轻声回答,在她嘴唇上亲了一下,“早上好。”
☆、第十章 丝袜
“早上好, ”她的嘴一下子被辛西娅捂住了, 辛西娅又说了几句话挂断电话后才放开她。
西德狄格打开手机, 邮件的提醒有十几封, 她逐一看过后,道:“一夜之间, 我从同x_ing恋变成了恋童癖。”
“那孩子的魅力真大。”辛西娅道。
“哦,”她拿着手机去浴室, 顺手把手机扔进装满热水的浴缸了, “去他-妈的吧。”她扭头对辛西娅道:“记得给我买个新的。”
“公费?”
“您给我买手机还要公费?”
辛西娅环胸, 站在门口,无奈地笑了。
西德狄格刷着牙, 头发垂到她面前, 被她不耐烦地挽到了耳边。
半个小时后,对方穿着整齐地坐在会议室里,简坐的地方比她高一点, 穿得十分正式,那样的美丽而沉重的王冠似乎能把人的脖子压断, 但她一动不动, 像是一座精美的雕塑。
“新桥内应当安装监控设备, ”一位议员看了一眼西德狄格,“为了保证女王陛下和总统阁下的安全,也为了以后突发事件提取证据。”
“以后?”另一位议员立刻反对,“难道罗素被刺不能作为教训,还有下一次?”
“我是说预防, ”这位议员皱眉,“卡斯纳女士,您的意思是反对吗?而且安装设备不仅仅是保护作用,还能约束内部人员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