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宿敌情深不寿?[穿书] 作者:故人旧友【完结】(16)

2019-06-24  作者|标签:故人旧友 穿书 仙侠修真


  像是今天明天的这两场比试一来是有了邀战的筹码,而来也是将一些修为差本是不行的刷下去,免得造成伤亡。
  “装模作样。”姚烨说道:“明明十息之内就能解决的比试,非要用弟子剑假惺惺的指导半天,呵。”他下巴冲着低头认输的那名弟子挑了挑:“你看看他,可有半分感激?只怕心里还怨恨桓舫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猫捉老鼠这样戏弄了半天。你瞅瞅,那眼神跟刀子似得。”
  谭青忽然扭过头去看他,只看姚烨就差手里面磕着点瓜子去说着风凉话嘲笑桓舫,但是谭青总觉的不是这么简单,他忽然笑了:“没想到桓舫的良苦用心他指导的师弟没有看出来,我没看出来,偏生的,最厌恶他的你倒是看出来了。”
  姚烨即将炸毛的时候,忽然听见两人身后传来一声:“借过。”
  扭头一看,正是永远板着个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桓舫,也不知道听了多少。
  “没路。”姚烨说道:“你哪条路不走偏偏走这条?”
  他还待说出些什么狠话来,却见身边的谭青将身子侧开的,还往边走了两步。
  路给让的甚是宽大。
  桓舫他头也不回的走了过去,只留给在场的三人一个高高的头颅,别说头发全束上去还真是有一股古板的威严在里头,这让姚烨想起了自己还在尘世间的时候,给自己上课的老学究。
  迂腐古板,什么事情都按照章程来,好像世界上没了那个章程就不能活了一样。他不怕他,却烦得很,天生的不对头。
  似是想起那老学究手中的戒尺,姚烨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等反应过来自己不自觉的做了这么个动作的时候,立刻看向谭青,生怕被他的嘲笑的赶紧先开口说道:“你编的那些胡话也不知道他听见了没有,要是他当真了怎么办,我身边跟这么一个老学究那不得憋死我啊,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得能忍的了他?”
  他越说越气,好像一会就要回到被老学究支配的恐怖中去,也不跟谭青说话了,连忙推了推他:“让开让开,该我比试了。”
  方才两人站着刚刚好的位置上平白无故没了一个人,倒是有些显得太宽松,谭青这才反应过来——宿镇呢?
  他向后扭去,倒也没怎么仔细的找,宿镇就站在离自己不过五步远的地方,正静静的看着自己。留给了他私人空间,却也停在了自己一扭头就能够看到的位置上。
  还没等他招招手,宿镇步履加快的就走到了他的身边,站在比刚才姚烨站的地方稍微靠后一点,但谭青跟他说话的时候也不用可以扭头的位置上。
  “好了,我也累了。你想看观摩观摩经验就看,想走就走。”
  “那,明日的比赛。师兄可会来看?哪怕是台下站站也好。”
  枯燥乏味,有这功夫他还不如去找邱明珠玩一会:“你觉得这比试还需要我去看么?还是你觉得脸最初的晋级都会有困难,让我来给你鼓劲加油?”
  “我没那个闲工夫。”
  可能是觉得话说的又重了些,谭青缓缓说道:“刚才那场比试,看了么?”
  “看了。”
  “你若遇到他……”谭青本想说你直接认输就行,但后来一想宿镇毕竟是主角,鬼知道到时候有什么幺蛾子出来。
  “算了就当我没说过。”
  宿镇倒是难得的沉默了一会,眼睛看着谭青,嘴唇抿的紧紧的,都不知道他的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大师兄的意思是,如果遇到了他,也让我认输是么?”
  他这话说的已经是难得委屈了,台上刀剑的声音交杂,台下人们的窃窃私语,无不将他的语气遮盖住了。
  “认输?”谭青上下扫了一圈他,似乎不明白他这样的大话是从哪里说出来的:“你能在他手底下过十招,就已经不错了,我要是你的话,最好期待一下永远别对上他。”
  他的话不曾说完,只见宿镇缓缓的张开了一只紧握着的双手:一枚剑穗正躺在他的手心。
  谭青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是谁给你的。”
  宿镇没有说话,这会子有空余剑穗给人的除了桓舫还会有谁?
  “我去找他。”


第18章
  搞事情,他一定在搞事情。
  谭青颇有些气势汹汹的去往他的住所,本来侧身而过的时候虽然说的是“借过”二字,但是好歹也算是跟他吭声了吧。
  结果不声不响的背后来了这么一出。
  谭青放出神识,查到他并不在的岛内,当即回到了自己的白鹭岛上,还不等放出神识来查探,就看到了他正站在那花团簇簇中,那一脸正色,委实不是在赏景的样子。
  他从飞剑上下来,手指轻轻按搭在琴弦之上。不由得想起上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是他来奉劝自己“莫入歧途。”
  “你要我怎么做?”他那时已经受了掌门一掌,面对着所谓知道了“真相”来找他的桓舫,这是他所说的第一句话。
  面前一摞一摞的证据证明着他的前身,不仅仅害过杨言这一个人,在他之前还有张言、李言,物证那叫一个齐全。
  就为了担着他从未做过的事情,和昔日好友反目,终日生活在惶惶之中,偏生谁也无法解释,若是解释了又是一顶“夺舍”的帽子,一时之间,倒是分不清楚这两个罪名哪个是能留个全尸的。
  从前的事情已经是定局,他所能做的不过是拼尽全力护着面前的这一个,可纵然是这样,还被好友不理解,认为是自己将杨言推入的火坑。
  “去听杨言的话,用命换他可能的自由么?”
  “桓舫,我也是人,我也想要活着。”
  “你为什么要来怪我?而不去的怪做出这件事情的掌门?你不敢怪,怪不起,对吧。”
  “你就只能将你的正义之火发泄在我的身上!好像天下昭彰我谭青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昭彰我谭青就是个龟公,然后你大义凛然的与我绝交,然后呢?杀了我?成全你的正道?”谭青的手指着凤鸣派主岛的方向:“你去动掌门啊,动他啊!我不过就是个小卒子,你杀我,指责我,有什么成就感?”
  “所以呢?”他的身前堆满了玉简,桓舫是一个认真的人,他说要去查,果然查了个底朝天,多年的y-in私都能别翻找出来。
  “你就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么?”
  “谭青,我对你更失望。”他的手握着拳头紧了又紧,都能够听到细碎的骨头响声:“我为什么认识了你?”
  谭青的情绪激动很大,加上受了掌门一掌,实在支撑不住,却也不愿在此时露怯,干脆破罐子破摔一样的坐在了地上,那一堆玉简甚至比他的头顶还要高。
  “失望?”他手指了指面前的那一堆玉简:“那你去告啊,你告谁?掌门么?他可是和我同流合污的,你要是看不惯凤鸣派这从上到下蛇鼠一窝的样子,趁早滚出去自己开山立派去,看看自己能不能澄清玉宇?别站在这里用着凤鸣派的功法、内门弟子的待遇,装作你是这浑浊世道的那一朵出于泥而不染的白莲,满口去要求他人的仁义道德。”
  然后,他遍看着面前比他还要高的玉简犹如古墓里重见天日的绢纱,悄无声息的一点一点的消失,化成飞灰。
  一阵风其如其当的吹来,整间室内干干净净的,似乎方才那有他高的证物都是他的幻觉。
  “我更恨无法揭发你的自己。”他这话的声音低得犹如在深海中一样,还在随着他离开远远的消失,只留下一句清清楚楚的:“从此之后,我只当自己从未认识过你。”
  这两句加起来究竟是恨到极致还是不舍,他到现在都无法分辨出来。
  故而现在站在原地,等待着面前人的开口。
  “好久不见。”
  “……”谭青微微愣了愣:“好久不见。”
  “你那日说的话,我来我有仔细想过。”桓舫的声音有些拖,像是佛寺里诵经的和尚,声音不大,却是古板固执的很:“抛去一切外因不谈,我的确不应该让你去做为了杨言付出生命的事情。”
  “你就算做错再多,自有法度去惩罚,我也不应该擅自做主。”
  “这是我的错。”无论是毁掉证据,还是责备他救不出杨言,这两件事上,他都做错了。
  这是他讲课之外第一次说这么多的话:“但是杨言之后,你还想要为他供给新的炉鼎?”
  “新的炉鼎?”谭青跟着念叨了一遍:“难不成你说是宿镇?”
  “你可是误会了。他?”谭青轻哼一声:“我可不敢把他当成炉鼎。”
  “那你为何要对他如此之好?一如当初的杨言。”桓舫随即说道:“无论你再想什么样的龌龊念头,我都会阻止你。”
  我对他好?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他实在是搞不明白面前这个正经人的脑回路,这是打算挽救泥潭深陷的他?
  “所以,你的阻止方式是和他比试,让他去不了传承之地?”
  桓舫并没有说话,过了一会,他才缓缓道来:“他只要没有到金丹期,就对你们无用。”
  “所以你想要强行抑制住他的修为?你这样就不怕名声,怕他恨你?”
  “你的名声好。”桓舫忽然抬起头来,双眼直视着看着谭青:“但是我和你都心知肚明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谭青笑了笑,并没有接这个话头,反而说道:“你一日不除掉我和掌门这两个毒瘤,就一日不会让他的修为到达金丹期?”
  这算是强行的磨难么?他想了想,身为主角哪怕是他不给宿镇找麻烦,七拐八拐的好像也总是有人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去找他的麻烦。
  “读书读傻了吧。”谭青笑着后退了一步,从他的身边走开。
  第二日的比试,谭青原不想过去,但是奈何有了桓舫这个变数,倒是也不得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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