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那块黑石头呢?那个封印着魔界元老的黑石头是邱邸给他的。为何如今到了自己这里却没有了?
他也想过有剧情对不上的时候,却没有想过剧情一开始就没有对上,亏得自己在闭关时期琢磨的那一套对待那元老的方法。
他一夜未曾入定,到了第二日论道台上讲课的时候,才宽心了些。毕竟他又不是主角,是那元老心仪女子的孩子。拿到了未免太过危险,就是力量强大又能怎样,那人的脾气可不好对付的很,如今只希望别让男主拿到就行。
不然按照原著发展的趋势,他可是和男主势不两立的反派,就算是如今他穿越了这副躯壳,夺得他机遇也是早几年就想好的事情,他可不觉的这样发展下去他能和男主成为好哥们。
每年的门内大比选出的内门弟子,论道台的每日早课是必到的,将正统的凤鸣派功法传于他们有助于筑基期内府的稳定。
谭青已经准备好面临未来的那几个男配女配们了。
结果从露水刚出等到旭日正中,在论道台上乖乖打坐的,也只有宿镇一个。
如此就算是谭青再不愿与宿镇说话,也不得不开口问道:“为何只有你一人。”
“此次门内大比,只有我胜出。”宿镇打坐了半响,谭青视他为无物,而如今问到第一句话,竟也是在问别人。
“笑话。”谭青轻哼一声:“你的意思是这次门内大比被收徒的只有你么?”虽说外门大比只有一人胜出定然是会被掌门收为弟子的,前五名若是被那个岛主看上了,也可收徒,尤其是宿镇这一届,人数更为众多,至少有七八个成为内门弟子的。
怎么说没有就没有了呢?
“只有我一人存活。”
“其他人呢?”他还相当看好其中一个女配呢,虽然心坏了点,但是人家长的甜啊。
宿镇抬起头,用那双那双漆黑的眼睛看着谭青,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都死于我的剑下。”
谭青一时间怔住,拨弄着玉简的手微微一松,玉简掉落在地上滚了又滚,正巧落在打坐的宿镇的衣角上。
宿镇的视线从谭青的身上缓缓移下,直到停在了地上那一支玉简身上,翠绿通透的玉简上有一个小小的凹口,只要顺势握起,从拇指内输送灵力进去,就可看到功法。
这也是修真界历来的办法,为了防止那些魔教之人偷窥功法,或者是那些灵力不够之人,强行练习导致走火入魔。
若是只要精粹灵力的话,莫说是内门弟子,就是外门弟子中也是能数出许多,只可惜他明明夺得魁首,一身的清明灵力却都是身体中那个魔头用障眼法蒙骗出的。
他伸手拿起,微微举高,想要递给谭青,不曾想谭青却不动,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他,过了一会,他缓缓的伸出手去,并不是想要去接那玉简。
而是去握住了他的手腕。
谭青似乎有些明白了师傅为何要让自己教导宿镇。他戾气太重,夺魁自然是应当,但若是将同门的师兄妹都杀了的话,那是谁有能保证这个人未来不会弑师呢。
不过原著中,他一开始可并没有这么弑杀,虽然夺魁,却也受了重伤,怎么可能将参加内门大比的弟子杀个一干二净?
若不是他y-in差阳错的得到了金手指,又或者……他是重生的。
如此一来,邱邸身上的护身符不在到有了合理的解释。
这么一想,倒有些小心翼翼了。
他的体温很低,谭青抓上去的时候一瞬间以为他握住了一块冰。
不过清楚的看到了他的手腕上肤色一致,并没有什么那个石头幻化成的黑色刺青。
这就有些奇怪了。
他紧梏的手轻轻一松,宿镇立刻将手抽了回去,谭青保持着这个姿势,头低了好一会才眼睛微抬,从下方的角度去看向他:“师弟未免太瘦弱了。”说着直起身子,就像是刚才的事情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既然只有师弟一人,我看论道台也没有什么必要再来了。师弟自行看玉简学习吧,若有什么不会的,再来问我。”
他的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宿镇静静的看着他,带着内门弟子剑穗的剑安安稳稳的背在背后,并没有丝毫御剑而出的意思。
谭青挑了挑眉,抬起的手自然的转了一个弯,从论道台的武器架上随便抽出一柄剑来,轻轻往地上一掷,那剑却没有掉落在地,而是稳稳的停在了他膝盖的高度。
谭青踏上去,背对着身子对宿镇说道:“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御剑而上,他并没有回去自己的住处,而是停留在上空之中,解除了护体真气,任由上空中凌冽的风狠狠的将他的长发吹起,希望能让他清醒思考。
如果他真的是重生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自己?就算是可能因为修为暂时比不上,但是也绝对不会出现在论道台。
毕竟自己的前身可是第一个“诬陷”他杀害内门弟子,让他被逐出凤鸣。
还是不愧是主角光环?得到了另外一个金手指?
那个想藤蔓一样的刺青从始至终应该一直在他手腕上才对,就算是这位魔界长老后来魂飞魄散,他有能力去掉刺青的时候,他还是留下了作了纪念,并且说他为自己人生的第一个老师。
他实在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让宿镇会去故意遮住它。
他左思右想实在是想不通透,所有解释都看似合理,却又全都无法完完全全的套入进去。
恰巧此时,低空中一阵剑流飞过,谭青低头一看:白衣宽大,却罩不住那通身的戾气。无真气护体,还御剑如此之快……
就算在这里把脑袋想破了,还不如直接跟过去看看他在做什么有意义。谭青心念一动,很快的驱使剑跟了上去。
说来也怪,他们前日分明是一同御剑而飞,宿镇根本无法和谭青相比。
但是此时,谭青却是拼尽全力才勉强不至于跟丢。
谭青只看见他远远的飞着,忽然在一瞬间就直接垂直的就降了下去。
谭青不敢打Cao惊蛇,飞到那处隐藏了身形,悄悄下剑,慢慢的踏上地面,一抬头,一树的梨花直挺挺的挡在了他的眼前。
这不正是自己昨日和邱茗珠来的地方。
这里竟然是宿镇的住处?
他这么着急的回自己的住处做什么?
他还待再想,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从房内传出打断了他的思路。
第4章
谭青御剑而去,白衣翩翩,一只手背在身后,将道骨仙风这四个字演绎到了极致。
宿镇静静的看着那个离去的身影,直到隐于白云之外。
手腕上热热的似乎还有他方才的余温,从论道台上站起身子,另一只手覆在谭青刚才握着的手腕上,轻轻一划,黑色藤蔓状的刺青露了出来。
在肤色上尤为显眼,宿镇低头看着,眸中有些慌乱.
他只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柄被拉成了满月的长弓,箭搭在弦上,却不知道该s_h_è 向何处.从脚底到头顶,都被一根弦拉的紧绷.
此时脑海中那个声音尤为清楚,倒有几分笑意的说道:“你在害怕?”
“没有。”
那声音却跟没听见他的回答一样:“你在害怕什么呢?在最后一刻的时候让我将痕迹隐住?他就算是看得见,只要我不想,他就算是请来诛魔剑也无济于事。”
他顿了一下,似乎是想到更有趣的事情:“难不成,你是觉得我印在你手腕上的藤蔓丑?不想让他看到?”
“住口!”宿镇斥道,他的一只手指尖扣成勾状,直接朝着自己手腕处的刺青挖了下去,剜起的血r_ou_在他的指尖耷拉着,原先藤蔓的位置,只留下了几个深深的月牙印,潺潺着往外冒着血珠。
却不料随着血液的冒出,被他压制下来的魔气直接喷薄而出,让他险些抑制不住。
“将身体的控制权给我,快些!”那声音此时也紧张起来,这里是什么地方:论道台!他当然希望宿镇能修炼他的功法从而受他控制,但绝对不是在这里,在这里魔气泄露,不是明晃晃的暴露出来我要入魔?
宿镇紧咬着牙召唤出了佩剑,竭尽全力抑制住伤口中的魔气,想要飞回能够抑制魔气四散的屋中。
刚刚紧闭房门,那抑制不住的魔气全然的充斥到了整个室内,宿镇将全身的力气运行起来,也是无法压制住了。
那声音却全然没了刚才的慌张:“小子,以血为契,我异魔老祖的功法你倒是无师自通的很。”
宿镇紧闭着眼睛,想要将的异魔老祖的声音排除在外,但他这个功法就是这样,会将人的情绪无限制的放大,这也就让宿镇原先的有些在意,变成了无限的在乎,嫉妒。
如今更是这样,本来是有些厌烦,被功法扩大化,变成了一丁点也无法忍受,如此情绪波动更是助长了异魔老祖的强大。
他甚至可以化成一团黑雾从他的伤口中冒出,欣赏着面前这个小子的挣扎:“你再多恨我一些呀,你越恨我,我得到的力量就越大。”
“住……口”伴随着这两个字说出口的,还有宿镇因为紧咬牙关渗出的鲜血,这仿佛像是一个开关一样,耳朵,双眼,也不约而同的渗出了血色。
鲜血跟不要钱似得,从身体的各处涌出,伴着黑色的魔气,在空中旋绕。
血和魔气化成了凝一个阵法,又一层的遏制住了魔气的泄露,在屋外的人,也只能闻得到那恐怖的血腥气。
“宿镇……受伤了?”谭青立在梨花树下,微风夹杂着浓厚的血腥气轻抚在他的身上,吹扬起了几缕发丝,飞飞扬扬的空中交错纠结,他却无暇打理,双眼动也不动的看着面前的屋子:“我走的时候他还没有受伤,又怎么会突然的有这么浓厚的血腥味?”
他忽然想到了屋中的阵法可以隔绝魔气:莫不是已经在练那异魔老祖的功法了?可这件事情又无从验证,总不能让他去敲宿镇的房门吧。
第一个发现宿镇练魔功的人,下场可不怎么好。
不过……他右手一扬,本被在身后琴随着他手扬的弧度,稳稳的停在了他的身前。
他闭关五年,天天没想别的,光惦记宿镇那些个金手指了,自然也琢磨出了一套专门对付异魔老祖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