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总归是梦,看见的,迷失的,遗忘的,寻觅的。一切的一切总归是梦境,虚幻的,总归是会消失的。过了有多久,像是一千年又像是一瞬间。当我从昏迷中醒来便看见蔚,琉璃,岑凛还有一脸欣喜的凉
“蝉,你醒啦!你怎么呢做出此等危险的事呢?”凉如视珍宝一般将我抱在怀中
那一刹那我当真以为他原谅了我,可是我错了。错的离谱。
“蝉,你怎么能把你自己的脸毁了呢?”岑凛一脸怒气的冲我吼道
什么?我把自己的脸毁了。简直是在开玩笑,落妃凉我太小瞧你了
“不过是张皮囊,我都不在乎。还是说你很在乎?”我反问他
岑凛顿时说不出话来,他竟是不知如何是好。沉默是他最好的表达方式,如同他的命运一般在风波中沉默。
“凉,你好好照顾蝉。一会儿我们再来看他”琉璃冲我笑笑便和蔚一同离开了,岑凛自然不便多待,也离开了。
“真是厉害,你就不怕我拆穿你?”我意味深长的说着
“谁会信?所有人都知道我爱你,爱的撕心裂肺。”凉的话语似乎从他得知这世上他唯一的亲人离开后就不再有波澜,平静而清冷,孤绝而高傲。
是啊!谁会信呢?即便是现在,当我听见那三个字时我的心脏依旧像是猛烈的浪花一次又一次打在礁石上开出绚烂的花一般。“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不杀我,也不打我。又在琉璃他们面前装得那么温柔,像是从未变过一般”我盯着他说着
他看了我许久才缓缓从他那薄唇中吐出三个字“折磨你”
那一瞬间犹如一盆冷水冲我头上泼下一般。
“是吗?那到也不错”我平淡的靠着墙从嘴角勾勒出一抹凄美的笑
“变态”他冷声道
我全身都震悚了起来
“你也不差”我冷笑
他没有理我,拿起浴袍便离开了。
自做自受,果然是我自己呢!要他的是我,抛弃他的亦是我。哪里怪得了他呢!一切不过是我咎由自取罢了
“喂,小轩我要退出演艺圈。你帮我安排一下二周后的记者会”我漠然的交代着
“什么?蝉,你疯了吗?”小轩冲我吼着
“一年之约已过半,你知道的。有些事,我必须解决它。”我提醒着他
“……恩,好”他一阵沉默后也便答应了
挂了电话后,像是松了口起一般瘫软在床上
我抚摸着我的脸,隔着厚厚的纱布什么也摸不到,一切不过是徒劳
总觉得像是轻松了,这不正是我想要的吗?但总有些什么在隐隐作痛。他的不犹豫,他的断然,他的清冷,甚至于连他的呼吸都像是利刃一次次在我身上划过,直至我遍体鳞伤。
拖着我摇晃的身体走向浴室,放满了浴缸,我褪去衣物。当我迈进水中时才恍然发现竟是冷水,虽已是六月却不知为何这水竟是这般刺骨的寒。像是这具躯体不是我的一般泡在里面,只是有什么比这水更凉,凉得彻骨,凉的寒颤。过了有多久我确也是不知,大概是觉得差不多了。我起身,却不料一阵旋晕,我向后倒去。头浸入水中,我想或许就这样死了会更好。反正,生命对我而言毫无意义。时光回环,我瞧见许多事,有关于哥与冥的,爸与楼岚的,蔚与琉璃的,还有最模糊不清的,凉与我的……
凉回到房间看见床上无人,又闻浴室水声,便走进浴室,恰巧看见蝉淹没在水中。一把将蝉捞起,抱向床上。看着像是死一般的蝉,凉青筋暴起。
“刈蝉,我说过我绝不会让你死”凉的嗓音终是有了起伏,却是恶言相向。
凉吻上蝉冰冷而毫无血色的唇,那寒意透过吻传向了凉。由于浸水,伤口又开始流血。白色的纱布被染成了血色,恰似一幅水墨画,在白色的渲纸上不断晕作一朵梅花。
凉为蝉将脸上的药换好后,本是呼吸平缓的蝉竟是止不住的颤抖,嘴里似乎还在喃呢着什么。凉听不清,俯下耳,不由一阵诧异。因为蝉说“凉,别走”
颤抖似乎就未停过,蝉抱紧了自己的身体。却是徒劳。
凉轻抚上凉的脸,眼中是久不见的温柔与复杂。看不尽,望不穿。君何恋?
“到底是你错了,还是我错了。亦或是我们都错了”凉的声音有些沙哑。
随即,凉脱了衣物上床将蝉冰冷的刺骨的身体抱在怀中。渐渐的,月光透过琉璃窗洒在凉与蝉的身上。感到怀中的人儿似乎也不再颤抖了,凉才松了一口气。
明明只有几日却好似万年没有将你揽入怀中,明明恨你却又被你一言所动摇。刈蝉,你真的是一个恐怖的存在
海水的味道伴着清晨的雨露飘荡入梦乡。
缓缓睁开眼,没瞧见一人。但随后,凉便出现在门前。他见我醒了,便一脸漠然的向我走来。措不及防的一掌抚过我的脸,“啪”的一声清翠而响亮。
“我有说过允许你死吗?你的命是我的,刈蝉你要是再敢做出这种事,我就让你身边的人给你陪葬。我说的出便做得到”凉清冷而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一直在我耳畔回荡
“我从不在乎别人如何,我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够了”我冷笑
“是吗?我怎么忘了这世上哪儿还寻得见比你更自私的人呢!”凉冷哼道
“你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我,我想死也只是时间问题。我早说过我刈蝉要做的事没有人能阻止得了”我桀骜的笑着,似乎就是想将他激怒。
“蝉,我最后一次问你。我父亲当真是你派人杀的?你当真只是为了报复我?你当真从未爱过我”凉的蓝眸清澈的近乎透明。那一瞬间,我的心剧烈的跳动着。如若可以我真愿与你地老天荒,只是事与愿违。今生得君倾心,夫复何求。
“哼……想不到我的魅力有这么大。这样了,你还指望我说什么?我没杀你爸?我一直都是爱你的?落妃凉,你别开玩笑了。别人欠我刈蝉的,我绝对要加倍尝还。想来,你与璇还真是像。他当年就算是被我注射了海洛茵时都还口口声声说爱我。本以为你比他聪明点,没想到还是一样。贪恋的不过是一张皮囊,一具而已。”我嘲笑着凉,心里却不停的喊着‘你和他一点也不像’。
“啪”又是一巴掌只是这次打得我连血都吐出来了。还好他打的不是受伤的那半边脸,否则多半我就得送急救室了。想来,相比之下第一次那掌竟是那般轻柔。
“贱人”清冷的声音在空中回环。第一次我想流泪,第一次我的心疼得扭曲,第一次我忘了世界只听得见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