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我的凉。
我抱紧了他,心里的疼惜愤怒交织着。
凉抬起头,看见是我,满眼震惊。
“你不该来的……”他低沉的声音沙哑了,像是许久未说过话一般。
“不我庆幸自己来了,我恨自己来得太迟了。”我怕,我真的怕了,又那么一瞬间,我真的以为你永远离开我了。
“你既然来了就应该知道,这里不好离开!”佐炜懿灸冷冷的看着我们。
“我当然知道,不过,既然我来了,人,我就必定要带走。”我直视佐炜懿灸,眼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就你,过去我或许还要考虑一下,不过现在,你什么都没有,拿什么从这里把人带走?”他讽刺道。
“你怎么就知道我什么都没有?”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你能有什么?小凉,我说过,只要你能杀了刈蝉,我就可以放你自由,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出组织。天涯海角,我都会派人去杀你们。”佐炜懿灸又转向凉。
凉的身体僵硬了,他知道组织的分布范围有多广。想要逃脱组织除非杀了佐炜懿灸,可是,佐炜懿灸有多厉害,他和蝉的母亲早就尝试过了。他的干妈,蝉的妈妈也因此失踪了。这一切不过是开始于一个复仇,一个车祸却牵扯出了几条人命。蝉伤害了璇,佐炜懿灸就挨个把蝉身边的人摧毁。但是,这似乎还不够。佐炜懿灸要让刈蝉也尝尝他的痛,不,他要加倍的报复。所以他找到了凉,他让凉去杀蝉,可没想到,两年后,凉却告诉他,要杀蝉,除非杀了他。他刈蝉凭什么得到那么多人的爱?他刈蝉不配,佐炜懿灸把凉打了一顿,直到凉在地上不动了,他还在打。只是凉再痛也未吭过一声,他抚摸着他的戒指,那是蝉送给他的,那里许诺了一生的誓言。
“蝉,你走吧!”凉推开我。
“要么一起走,要么一起死”我拉过他的身子,抱在怀里。绝不放手。
“好”凉沙哑的声音轻轻响起。
“真是缠绵啊!既然你们想要死在一起我不妨就成全你们。”佐炜懿灸向我扔来一把抢,他竟敢向敌人送武器,真是猖獗的男人。“不怕我毙了你?”我问道。
“如果你想我毙了他的话!”他又摸出双枪,指着凉。
“要比比吗?你快还是我快?”我笑了笑。
“我的枪是目前射程最快的,你的不足我的快”他倒是好心的替我解释。
“那就算了!”我摆摆手,全然没有快死的惊慌。
“要不要我送你一程?”他笑得很高兴。
“我比较想死在凉手里,你杀我,我怕玷污了我的灵魂。”我将枪放在凉手里,凉怔怔的看着我。
“让我先死好吗?我怕看到你死。让我再自私一次吧!”我温柔的看着凉。
“真是过分的要求呢!”凉苦笑。
“我也只能对你过分了。焰儿还小,你要是能帮着照顾就好了!冥还在睡,你要是能去陪陪他就好了!爸还没恢复正常,你要是能多看看他就好了!蔚很坚强也很脆弱,你要是能多关心一下他就好了!”我顿了顿。直直的看着他。
“你那么爱我,我要是能回报你就好了!”
他一愣,而后温和的笑了。
“来生吧!”
来生?真的有来生吗?如果有来生,让我去找你吧!这一世,我欠你的,实在太多太多。
你只需一个回眸,我便能在三千世界找到你。只需一眼,我便能认出你定是我前世遗落的爱恋。
我抱着凉,离佐炜懿灸足够远。他本想过来,我却吻上了凉的唇,他明白我们只是想接吻后,嗤笑一声,停住了脚步,云毅移开了目光。他的爱早已被凉硬生生的扼杀在摇篮里。可是看见自己爱的人和别人接吻,心里的痛依旧强烈。
熟悉的温度,那么绵延,那么温柔,只是从今以后再也无法触及。想着,不由加深了这个吻,或许和我一样,凉与我互相撕咬着。嘴角早已出血,却异常兴奋。或许我们就是这样变态的生物,被世人所不容,不过没关系,我们很自私。
我牵起他的手将他抵在背后的落地窗上,望了一眼窗外。十指相扣。枪已抵在太阳上。
“凉,我欠了你一生。我爱你”我在他耳际喃呢道。
他全身震悚。眼泪流了下来。等了一生的一句话似乎早已变得不重要。说不说又有什么所谓呢?我们的爱,早已入骨,爱,不只是一种感情,一种形式,一门语言,更是一种穿越,从戒备到唇齿相依,从相见不识到了如指掌,从16岁到23岁。何不是一种穿越?“砰……”
我感到一阵剧痛与耳边的风很大。
我抱着凉从33楼上跳了下来。
“加上我……的份……好……好……活下来……”我结结巴巴的把话说完后,模糊的听见凉的惨叫。
随后整栋大楼开始爆炸,楼下早就准备好了充气垫。凉平安无事,他抱起蝉离开建筑旁,大楼爆炸得很厉害,伴着爆炸声,凉不停的呼唤着蝉。
“是我杀了你,是我杀了你……你这个骗子……骗子……你早就算计好了的……骗子……骗子……”凉不停的嘶鸣着,声音响彻四周,异常凄异。
小丘山外枝连理,楚河寺林鸟飞去。去是何处归何方?昔人不禁又唏嘘。
第八十二章
一年后。
“你又去103了吗?”一群护士围着一个身材娇好得女护士。
“去了,去了,天啦!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帅得男人!”那护士开始犯花痴。
“看他一眼,我死都乐意啊!”另一个护士说道。
“是啊!是啊!”其她人应和着。
“只可惜,是个精神病”一个护士感叹道。
“还上不上班了?”护士长厉声喝道。
女人们一哄而散。
103
凉静静地坐在床上,望着窗外发呆!墨黑的青丝随意散落在腰间,苍白的面色丝毫没有影响他的美感。本就出尘的气质,现在更像是透明一般。
一年了,他就每日望着窗外发呆。华尔说他精神创伤太大,得了失心疯。或许一年,或许两年,或许一辈子都好不了。
“凉,我带焰儿来看你了。”蔚提着水果,一袭西装笔挺。格外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