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认命吧 作者:五色龙章(上)【完结】(4)
成帝自然也看到了他这儿的情况,关切地转过身来问道:“七弟怎么了,可是寒症加重,身子不适?”
不,不是寒症,八成是中毒了。凭着不怎么丰富的中毒经验和对他二哥深刻的认识,宣帝觉得,方才那碗酥酪肯定有问题,只是这回的毒却不像是上回那种——他上回只是腹痛,神智可是很清醒的。
他应声站起身来,只觉着腿脚有几分发软。拿手在桌上一撑,又扫乱了几个盘子,连忙请罪:“臣弟方才贪饮了几杯酒,可能是酒力上涌,下殿吹吹风就好了,请陛下恕罪。”
说着就让王义扶他出去。成帝便又关切地问了他两句,拍了拍手,叫过两个太监:“送临川王到偏殿休息,再替王上些解酒汤药。”
那两个太监应喏一声,硬把王义从宣帝身边挤了开去,一左一右地夹着他从殿后退了出去。宣帝腿步发颤,心里倒还明白。若是再喝一副汤药下去,甭说小皇嫂,就是玉皇大帝来了也救不了他的命了。
到了偏殿,他就往榻上一靠,叫王义出去替他弄些干净水来,再把双眼一闭,任那几个太监怎么劝他喝药也不张口,硬撑着装起死来。
好在那些太监也没敢真对他动手逼迫,劝过几回,也就放下药汤,由得他在那里躺着。偏殿中火烧得极旺,香风腻人,冲得人头脑昏沉,直到王义回来,服侍他喝下了一瓯冷水,才觉着似乎好了些。
又呆了不知多久,外头丝竹之声渐低,庭中也有了些人声。宣帝猜着宴会快散了,便扶着王义要出去。若运气好,说不定那位小皇嫂已经来了;若遇不上她,也是趁这机会先离开皇宫为要。
殿中几个太监还想阻拦他,却被他一怒之下释放出的王霸之气震慑住,不敢上前纠缠他,只拦住了跟在他身后的王义。
殿外寒气正盛,北风呜咽着卷过回廊。宣帝出来时没穿外氅,正在殿里热得满面通红、微微出着汗,被这寒风一拍,就觉着冷入骨髓。几个喷嚏过后,更觉着头重脚轻,跨出回廊时步子没迈好,险些栽到一片被雪覆住的花丛中。
他踉跄着拔出脚来,借着月光认准出宫的方向,也顾不得等王义他们,一脚深一脚浅地就往会通门方向走去。
走出不多远,宣帝就听见西北方传来一片环佩玲珑,正向他这边靠近。回身往那儿一看,就见到几个宫女打着香炉宫灯引路,后头有一个人分开众宫女,直向着他而来。
是他念兹在兹的小皇嫂?宣帝站在原地盯着那身影看,可不知是月色朦胧还是他中毒已深,却怎么也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只觉着月光之下那人肌肤胜雪,双目晶亮,头上乌发如云,堆得略像纱帽;身上棉袍也略厚了些,不显身段。
还没回神过来,宣帝的手已抚上了来人的胸口,一按之下,心头猛地惊跳几下,脑中只转着一个念头:“皇嫂,你的胸怎么了!”
第4章 这发展不正常!
雪满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下美人来。
这本来是多么美好的邂逅场景,怎料美人的胸却是一马平川。
能在这宫中自由来往,还有宫女开道的男人,十成十就只有一个人。宣帝的脑子还没糊涂到转不动的份上,想明白了来人身份,双膝一软就要下跪。
可惜他的腿是真的软,而且放在人家胸口上的手还一直没撒开,往下这么一跪,整个身子就朝着地面栽了下去。
“小心。”一声低语响在宣帝头顶,成帝双手一圈,扶住他另一只手,将人按到了自己胸前,低沉愉悦地笑道:“阿挚,这可是你自己投入朕怀里了。”
眼看着一串串欺君之罪马上就要落到头上,宣帝连忙气沉下盘,当场就要跪下请罪。可成帝的手圈得甚紧,他跪了两回也没能跪下,衣服都蹭得有些凌乱了,还是以足可称作犯上的姿势靠在成帝怀里。
成帝双手紧紧困着他,望向灯火通明的偏殿,似是自言自语,又似说给身边人听:“吾弟酒醉无力,还是由朕扶你入殿歇息吧。”
说罢便挟着宣帝往殿门走去,一群宫女仍在前开路,还有几个太监想过来接过宣帝,却被成帝一一斥开:“临川王幼时曾在花园摔伤,那时就是朕亲自背他回寝宫。如今朕兄弟年纪虽长,亲爱之情仍和从前一样,朕扶他一回又如何?”
宣帝实在强不过他,无奈之下陪着成帝兄友弟恭,眼睁睁看着逃生之路离自己越来越远,不知毒酒还是什么又在偏殿里等着他。
罢了,早晚得有这一回。
宣帝对自己的x_ing命倒也不算特别担心,实乃是因为他平生有两大外挂,无所不能、无所不利,保命常有富余,建功立业也不在话下。
头一个外挂就是王霸之气,霸气外露,属于主动攻击型,每次打开都能让敌人斗志降低到零,并且彻底臣服于他。作用对象不分男女,但是在面对女x_ing时还有一项特殊副作用,就是令对方死心踏地爱上他。
第二个外挂则是被动技能大召唤术,在他陷入危机时会自动触发,视情况召唤出可完全克制眼前之敌的人,保护他的生命安全。虽然他一点儿武功不会,骑s_h_è 技能一般,但有这条外挂保护,就是御驾亲征或对上刺客,也从未出过事。
大江大浪他都渡过来了,难道还能在这条趟过一回的小河沟里翻了船?
虽然眼下情况紧迫了点,但宣帝还是一派从容,面不改色地随着成帝进了偏殿,往窗边矮榻走去。走到榻边,他就要谢恩坐下,身子却还被拉着往前走。
成帝感到他有停下的意思,也略略放缓了步伐,温言笑道:“吾弟中了酒,又有些感染风寒,还是到床上休息吧。这榻太小,朕怎舍得你这样委屈。”
不知为何,成帝这浓浓的兄弟情谊却叫宣帝心中发冷,怎么听怎么觉着有点不对味。及至到了床前,成帝要按着他坐下,他才觉着自己看出了点y-in谋的门道,连连辞让:“陛下面前,哪有臣弟的座位。请皇兄宽坐,臣弟侍立即可。”
他心里惊疑不定,目光也有些闪烁,不敢看向成帝。不过因为药力之故,转得不那么灵活,倒也看不出多少算计之意,只显着眼波流转,目光灵动。
成帝看着他微微一笑,终于撒开手,撤手时却故意拉了他一把,叫宣帝站立不稳,又往前扑了一扑,重又伏到了他身上。
不等宣帝起来,他便拉住了宣帝的胳膊把人往怀里一带,挥手吩咐太监宫女:“朕兄弟久未共谈,有些话要说,汝等都下去。”又对已经豁出去死,只等着外挂来救的宣帝笑道:“朕与七弟这些日子也一向不曾亲近了。想当初你我兄弟何等友爱,自从那年父皇生病,却凭空生了多少事,令阿挚暗自疏远朕……”
二哥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好的耐x_ing,到现在还不给他定个冲撞圣驾之罪?
宣帝略一走神,再醒过来时就听见成帝抱怨他疏远自己,忙也跟着发挥演技,面上浮起一片崇敬之色,垂头答道:“臣弟怎敢疏远吾皇?陛下是臣弟心中最为敬重之人,只是如今国事cao烦,臣弟不敢因私心而令陛下多添烦恼。”
成帝挽着怀中僵硬的身躯,目光落到宣帝低垂的额头上,顺着脸上起伏的轮廓一路看下去,直没入微有些挣开的交领之中。他心神不属,只想看看那衣领下面的肌肤是否也和露出来的地方一样莹润温软,也没太在意宣帝说什么,只随意答了一句:“原来吾弟之心也和朕一般,朕这就放心了。”
成帝心思既动,周围又没人看着,更不必再装下去,揽着宣帝的后背便缓缓放到了床上。他自己也伏下了身,半压了上去,右手顺着方才想了许久的路线径直探了下去。
那手将将伸入衣领之内时,却被宣帝紧紧握住。
怎么能这样,上回不是这么发展的!
宣帝心里悲愤地咆哮着,面上却还挤出个生硬的笑容,紧抓住成帝的手,假作无知地说道:“多谢皇兄垂爱,臣弟有王义照料就好,请皇兄……也早些去歇息吧。”
成帝半压在他身上,也不急着抽出手,反而将腿跨到他腰间,低头在他眉间轻轻印下一吻:“吾弟这是在邀朕共枕?朕自不会辜负你的苦心,今夜便与你好生亲近……亲近……”
成帝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落到宣帝唇间,舌尖用力撬开他的齿关,深深探了进去。殿内浓腻的香气萦绕在二人之间,一举一动仿佛都被那种温热的香气紧束着不得自由。宣帝口中唾液积得太多,又不愿咽下,随着呼吸呛入了气嗓管里,抑制不住地咳了起来。
成帝这才离开他的嘴唇,一手撑起身子,抽出那只被他握住的手,在他胸前轻拍顺气,拍着拍着便又向他衣服里伸去。宣帝向里侧过头狠狠咳了一阵,只觉着头昏眼花、胸口震得生疼,一时也没注意身外之物,待得再睁开眼来,腰间束带已被人扯开,大半个雪白的胸膛也露在了外头。
他不假思索,抬手就要去拢衣襟。成帝便抓住他的手腕拉过头顶,随手抽了条衣带松松束住,姆指抚着他因为津液滋润而分外润泽的双唇说道:“阿挚莫要乱动,朕这样也是怕不小心伤了你。你只管听朕的话,朕绝不会让你难受的。”
宣帝彻底明白了成帝的决心,极力挣扎,口中急促地说道:“皇兄,你我非止君臣,更是兄弟手足至亲,请皇兄三思,断不能为此乱*之举!”
成帝轻笑一声,神色坚定得不容抗拒,动作却是轻柔如水,将宣帝的衣襟拉开,一面封住他的双唇,一面将手覆上光裸的身躯,悉心爱抚。他自来是叫宫妃伺候的,这些手段说起来也不怎么高明,若是上辈子的宣帝,对他只有嗤之以鼻,绝不会因为这点挑逗就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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