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李其恢复正常后,对许木青夫妻客气了很多,不过总有些让他们不敢亲近的感觉,李其做事也更加神秘,再加上林宇整天板着脸,他们一般也不太敢喝李其说话了。
“嗯,我去问问。”这时候晒被子,晚上盖起来确实很舒服。
赵方一进屋,绯绯猛然扑上来,一张脸上全是墨,惨不忍睹。
“这是……”赵方仔细端详了一下,绯绯脸上画了几笔胡子,和一边乖乖蹲着一边的绯绯有点神似。
“像不像绯绯?”李其抓过绯绯。
绯绯不停的吱吱叫,挥舞着爪子。
“有点。”
“只是有点吗?我觉的很像啊。”李其对着绯绯的脸研究了一会:“我再画几笔,就会更像了。”
绯绯听完叫声顿时凄惨了很多。
“还是算了。”赵方把绯绯从李其手中救出来:“人人都有爱美之心,绯绯也有。”
“绯绯爱美?”李其目瞪口呆的看着绯绯还用爪子摸摸自己的脸,然后跑到门外,仿佛在附和赵方的话。
赵方好像听到林宇咳嗽了一声。
“绯绯……很好。”李其止着笑,很认真的说。
“是啊,很聪明。”赵方点头,他不止一次的想过绯绯的问题,应该不是普通的猴子,为什么到他家,为什么会跟着他,可惜绯绯不能回答。
“青婶说现在晒被子正好,你要不要也把被子拿出去晒晒。”
“不用了,趁着雪没化好赶路,我这两天就该走了,不用晒了。”
“嗯。”赵方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走的时候能把绯绯带走吗?”沉默了一会李其突然出声。
“绯绯。”要是普通的动物,他可以毫不犹豫的让它带走,可是绯绯不是,它甚至不算是他的,就算他想让绯绯去陪李其,也要绯绯愿意才行。
“要先问问绯绯的意见,它若是不愿意,你带回去也他也会自己回来的。”
“也对,你有空问问它吧。”李其疲倦的闭上眼。
晚上绯绯到赵方房间睡觉的时候,赵方很认真的问了它几句,虽然绯绯说什么他听不懂,不过,他倒是能很明显的看出绯绯的不愿意。
和他想的一样,绯绯本来就是天生地长的动物,之所以会到他家不止是因为他们有缘分,也因为这里离绯绯的家很近,它可以经常回去,如果真的离开了,它会很不适应的。
“我希望你能去陪李其,可是我也知道你不能去。”李其顺着绯绯的毛,喃喃自语:“如果他能一直留下来多好。”
摇摇头,赵方立刻否定了这个答案,怎么可能,他不可能一直在这里的。
第二天,气温升的更高了,很多人都脱下了棉衣,小孩子也不再被裹的圆圆的,在雪地里跑来跑去,路边有很多堆出来的雪人,不远处几个小孩子在打雪仗,笑的很开心,每个都活力十足。
雪还是厚厚的,现在的阳光再好,温度再高也只是相对而言的,天气还是很冷,雪化的很慢,走路能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走过去依然能留下很深的足迹。
赵方本来是想出来看看的,然后习惯性的走到齐大夫家了。
齐大夫家人来人往,很热闹。
赵方走进去,赵大伯正躺在床上,赵大伯一家人几乎都在了。
“小方,你来的正好,帮我给他抓药。”齐大夫指的是被挤到一边的赵三叔。
“三叔。”见面先打招呼:“你怎么了?”
“小方越来越能干了,都能帮人抓药了。”赵三叔一边说一边咳嗽。
赵方经常到齐大夫家,帮忙干干杂活,抓药,后来也帮着看诊些很常见的病症,村民们都很习惯了,有些小病什么的也愿意让赵方看,尤其是在赵方考上了举人以后,来的人看如果看见赵方的话,都会等着让他看诊,齐大夫倒是闲了,不过他倒是不介意,赵方可以多练练手,也是很愿意。
“刚下雪那阵我没加衣服,当天就着凉了,想着喝几碗姜汤也就好了,谁知道一直拖着就咳嗽起来了,嗓子疼的厉害。”赵三叔一边说话还一边咳嗽。
“三叔,这些小病可不能拖,拖成大病就麻烦了。”诊过脉,赵方把药方和病症和齐大夫都说了一遍才过来抓药。
“小方,抓完药过来把这个方子也抓了。”齐大夫一边小声对 赵大伯身边的人说着话,一边把刚开的药方递给赵方。
药方上都是些顺气的药,赵大伯是被气病了?
赵方猛然间想起当初挖红薯时看到的闹剧,估计就是他家的那个儿媳妇气的吧。
赵大伯年纪大,辈分长,村里谁见了他都会恭恭敬敬的叫上一声赵大伯,名声很好,在村里名望很高,脾气也好,没想到竟然会被人气的生病。
赵方仔细的抓好药,和齐大夫又说了一会话就离开了。
第二天就听见余氏在院里和人不停的说话。
“小方。”看见赵方,余氏赶紧叫住他。
“你赵大伯要分家,让你也过去看看。”
“现在?”赵方很奇怪,这还没吃早饭呢,他刚洗漱好。
“嗯,你赶紧过去,他家正闹着呢。”
“闹?”大早晨的有什么好闹的。
“就是呢,小方你快过去,刚刚贵宏到我家来让当家的过去了,让我也来告诉你一声。”说话的是明婶子,就是她刚才和余氏说话。
“哦,好。”想起昨天的事,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就不奇怪了。
到了赵大伯家,一个女的正在院子中间很大声的说着什么东西少了,什么东西她家没有了,还有谁谁家又多拿了什么东西。
赵大叔拄着拐杖在村长身边站着,脸色阴沉,看上去老了很多。
“别吵了。”赵大叔突然暴吼一声,那女人停住了嘴。
“现在村里的人大多都在这里了,东西我也列好了,每家每户有多少东西都是固定的,一会让老大出来念念,若是不公平让全村父老给你作证,你在这里吵吵嚷嚷成什么样子。”
然后,赵大伯的大儿子出来念几个儿子哪家分了什么,为什么,大到每家分了几亩田地,小到锅碗瓢盆,甚至连被子毛巾都被一一列上。
“现在什么东西我都分的清清楚楚,你说哪里不公平。”赵大伯眼神很严厉的看向女人。
“那就走吧,贵宏,你们出去吧,以后……没事不要回来了,我不想看见你们。”赵大伯的腰又弯下了些,整个人看起来很没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