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总局人渣改造中心 作者:白墨楼(下)【完结】(61)
楚歌假装没听到系统在说什么,他躺在床头,哼哼唧唧了一声,道:“……统子,走罢。”
系统说:“新婚炮刚刚打完,你就这么拔|屌|无情?”
楚歌一口气差点被他噎得没有上的来,老半天才恹恹一息道:“不然呢,不是你说的吗?”
系统“哦”了一声,道:“那现在如果你想留下来还是可以留一会儿的。”
楚歌说:“算了吧还是登出吧,办你的手续去。”
系统吭哧吭哧道:“不行。”
楚歌说:“嘎哈呢你,我不是听你说的要登出了才放飞了一把会搞得像眼下这么痛?”
系统说:“昨天晚上突然又不符合登出条件了。”
楚歌不敢置信:“你再说一遍?!”
系统说:“就是说你现在别想着登出了。”
楚歌简直晴天一个霹雳,完全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昨天下午跟他说可以登出的是系统,现在给他说不能的也是系统,就这一天里的事情,跟朝令夕改差不多,敢情是逗着他玩儿的吧!
系统自知理亏,哭嚎道:“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吧。”
楚歌心想滚吧你,辣j-i系统毁我青春坏我形象,我比你更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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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白云,碧海金沙。
雪白的浪花拍击上了粗糙的礁石,下一刻,又缓缓的退却,又在下一轮前仆后继的涌来。浪花溅的飞起,甚至打s-hi了人垂下去的脚掌。
谢童坐在礁石边,指尖一点烟灰明灭,不说话。
他从来都不抽烟的,对身体不好,更何况原本就是被两度打入了致幻剂的体质。一开始楚歌便箍着他,不许他抽烟,后来他自己也知晓,从来不碰。
只是不知道这时,手中为何夹着支烟卷。
尼古丁的呛人的味道让他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即便是这样,谢童也没有放下,任由其在自己指尖,燃烧成灰烬。
“……后来你陷入了那个地下拳场中去,我拜托他去救你,然后你就被带到了殷家。好了,就是这样的,小童。”
漫长的故事,林榕桧缓缓地讲罢,只觉得口干舌燥。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谢童,居然有朝一日会跟殷野歌在一起,更不会想到,他们会这样大剌剌的直接缔结婚盟。收到请柬的时候林榕桧感觉像幻梦一样,昨夜又亲眼见证了这一场婚礼,他心里不是不震撼的,却没想到,一大早,就会闯见谢童。
两人随意走了走,干脆就在海边说话。
林榕桧咳嗽了一声,问道:“小童,殷爷对你好吗?”
谢童似乎笑了一下,看着远处的碧海白浪,声音几乎要消碎在海浪中:“很好啊。”
林榕桧道:“那就好。”
却是很有一些欲言又止的,又把其他话都咽了下去。
如今两人都走到了一起,他还提那些旧事做什么?总归眼下谢童活的风风光光的,再不用为了一点小利拼的头破血流,也再不用看人眼色,这就够了。
但是他打算要按下去,却听到谢童突然提起来:“林叔叔,据说我父亲……他们之间是认识的?”
林榕桧有一些犹豫,要不要说实话。
当年殷野歌与谢青橦关系极好没错,而后来发生了什么,导致两人几近于决裂,他却不知道了。只只晓得的是,后来殷野歌对于冒出来的谢童这对母子,态度也很是冷淡的。
林榕桧道:“当初你父亲救了殷爷一命,殷爷很是信任你父亲。”
谢童轻轻的“嗯”了一声。
林榕桧慢慢想着,续道:“当初很多人都知晓的,你父亲是殷爷身边最倚重的人,只是听说,当初的殷家老家主……不是怎么喜欢他。不过殷爷倒是一向都很维护你父亲。”
谢童笑了一声,神色在天海间晦涩莫测。
怎么可能喜欢呢?
殷家的老家主,那样一个说一不二的枭雄,能够看着自己唯一的孩子,跟一个男人搅和在一起?
那些照片,那样依赖且欢喜的眼神,足以让他猜想,当年二人间是多么的亲昵,自然碍了殷家老家主的眼。
谢童突然道:“……我父亲是在一场大火里去世的。”
林榕桧点头,涩声道:“是,后来你父亲和殷爷关系很是不好,但殷爷还是带了很多人赶过去……只可惜,晚了一步。”
谢童眸光明灭。
所有的描述里,就像诉述了一对旧友,友谊最终走到了尽头,至于决裂的原因……
谢童漠然的想,是因为发现他的父亲早就娶了娇妻,甚至还有一个孩子了吗?
情|人的背叛与隐瞒,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的出轨,都足以令一段美好的爱恋直直走到尽头。
至于后来,面对情人留下的稚子娇妻,又怎么可能还拿得出好脸色呢?
如果是他,如果是他自己……恐怕直接便将人给处理的一干二净,不教人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殷叔叔啊……
谢童慢慢的念着他的名字,胸腔中渐渐弥散出一些苦涩的意味来。
他不曾见过自己的父亲,然而他的父亲,却像大山一样横亘在两人中间,每当他以为,那座山已经被搬掉了的时候,就突兀的冒出来,拦住他的去路。
未曾谋面的父亲,将他抛弃的母亲……
谢童很难说自己与他们还有多少的感情,然而终究是他血缘上最亲密的人。林榕桧讲出来的故事,与昨夜里逮住的人嘶吼出的话语,在脑海间激烈的碰撞。
串珠成线,无数的猜测,交织着,盘旋着,隐隐间成型。
盛怒之下,烧死他的父亲,逼疯他的母亲……听上去是那么的荒谬,而荒谬之间,却有一丝疯狂的可能x_ing。
因爱而生恨,当初的殷野歌,是有多么的迷恋谢青橦呢?
几乎是一刹那间,谢童就回忆起来,两人婚礼前,楚歌曾经心情不好过一段时间,整个人神色郁郁,后来,十分迟疑的问过他一段话。
他曾经犯下过一个错误,他后悔过,努力过,补救过,但一直都记在心里,不曾忘却。
偏偏在那个时候问出来,在他记忆中,楚歌唯一一次露出过后悔的念头。
不曾对着任何一个人说出,唯独对着他,在他缓慢的安慰,轻柔的安抚后,才从那样消极的情绪中走出,平缓下来。
唯一能够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个了。
谢童闭上了眼睛。
是真,是假,当年的事情,究竟如何……都已经不重要了。
他不想去查,也不想纠结着不放,原本就是他人刻意用来挑拨离间的手段,他又怎么能上当。
那些只是冰冰冷冷,虚虚幻幻的话语,怎么比得上就在身边的,温热的、含笑的、活生生的人。
就让过往随风而去。
他只想要抓住眼下,眼下这唯一属于他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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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沙滩,谢童端着早餐,回到了房中。
躺在床上的人听到了动静,转过头来,回望着他,眼里闪过一丝窘迫的意味,大概是昨晚的记忆都涌了上来。
谢童望着他,心中温软一片,轻声道:“该起来了,殷叔叔。”
楚歌含糊的道:“腿软,脚软,手软,腰软,起不来。”
这就差说自己全身都难受了,谢童不言不语的凝视着他,忽然浅浅的笑了一下。
楚歌一下子被笑的脸皮都要烧红,咳了一声道:“笑什么啊。”
谢童说:“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一句话。”
楚歌道:“什么?”
谢童说:“……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楚歌:“???”这大清早的拽文人干事?
系统在旁边凉凉的说:“不早了,楚三岁,马上就要到中午了。”
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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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家那场声势浩大的婚礼后,谢童正式走入了众人的视线。
无他,如果说以前众人还会因为谣传的、小情|人的身份看轻他,那么在他已经成为殷野歌合法伴侣的现在,就再不敢这么做,反而是要巴结上去,努力让他将自己看高一筹。
楚歌彻底的放权了,几乎把能分出去的事情都分到了谢童的手上,自己则是经年累月的窝在殷家大宅中。
谢童接过了诸多大权,飞快的成长起来,他成长的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快,手段也令人胆战心惊。
如果说以收养谢童为界限,殷家的行事作风由狠辣转为温和,那么眼下,种种作风又复归了当年。谢童自己身手精妙,手段高超,兼之身后又有楚歌的全力支持,做起事来几乎如鱼得水。
偏偏在狠辣之余,他做事又留有分寸,并不做什么赶紧杀绝的事情,总是给人留有余地,是以众人心惊归心惊,倒也渐渐能够适应下来。
但也依旧有一些人,对此怀有怨念。
无他,便是谢童手段再怎么高超精妙,他终究不是姓殷啊!
一个外姓人,百年之后,当真要让他执掌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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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童收到了数不清的邮件与信息,几乎是争先恐后的往他手里撞,那些内容,总之无怪乎是挑拨离间的。
当年婚礼上的那个人仿佛只是开了一个头,后来,有无数人,苍蝇一般往他身上撞,几乎是赶都赶不走。
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消息,一个比一个惊悚,一个比一个劲爆,看到后来,谢童都忍不住想要嗤笑。
就这些手段,拿一些当年的消息,就想要让他离心?
他早就不在乎了。
闲暇时,谢童并没有跟楚歌说起这件事情,他下意识的隐瞒住了,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想法驱使,总之,他不希望那些旧事横亘于他们之间。
但终究,有些事情会横亘在他们之间。
谢童一直以为自己并不在乎那些陈年旧事,后来才知道,只是因为最痛的,并没有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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