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有福就有福啊。”祝英台反嘴,至今因为他的小丫头这几个字心有余悸。
“你这个小丫头说话就说话,怎么这么呛啊!”伪大叔伸出手,摸摸祝英台的头。
祝英台瞬间安静下来了,眼泪刷刷的往下掉,反倒是把没有准备的伪大叔给吓了一跳,他手忙脚乱的连说话都开始说不清了:“你你你……你这是怎么了,别哭啊!得得得,我这是在哪里得罪你了你就直说,我道歉,道歉啊!”
祝英台侧过头,显然也是想到了自己居然是在一个外人面前示弱了,她连忙用手将眼泪抹掉,尽量的将声音恢复看起来比较正常的样子:“我没事,只是,这几天能不能打扰你一下。”
“没事没事,尽管打扰。”伪大叔摆摆手夸张的说道:“只要你别哭了,你想怎么打扰就怎么打扰。”
“谢大叔,还没有请教大叔的名讳?”祝英台竭力恢复正常,拱手道。
“山野之人哪有什么名讳不名讳的,你叫我陶靖节就好。”陶靖节说道:“你呢?”
“大叔唤我英台便是。”祝英台说道。
陶靖节看着明显还有几滴泪水挂在眼角上却故作潇洒的小丫头,好气又好笑,果然小丫头就是小丫头,这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不过不管是谁遇到了这种将近九死一生的境遇估计都会有些后怕的吧:“你现在好好的休息休息,你只有将身子调整好了,才有心情去考虑其他的东西吧。”
“我知道了,大叔。”
陶靖节面不改色的接受了大叔的这个称呼,然后牙疼的离开了,他肿么有一种会被别人叫一辈子大叔的赶脚,难道他的胡子真的是不能留了吗?明明看起来就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啊!
尼山书院。
“宫羽,宫羽,你帮我劝劝山伯吧,你看他这腿还是瘸着的状态呢!现在却急着下床找英台,你说他这走不了几步路就会摔倒的样子,怎么适合外出找人啊。”身为梁山伯好基友的荀巨伯焦急的拦在了宫羽的面前说道:“也只有你能够劝的住他了,你就当帮我一把,帮我劝他一下吧。”
“我为什么要劝他,他不是大爷吗?”宫羽眸子一斜,到底谁才是一副大爷的样子与看起来失魂落魄的梁山伯比起来真的是尤其的明显:“他不是已经和英台一刀两断再无任何关系了吗?这么好的一个与祝英台撇清关系机会,某种就喜欢钻营的人应该会好好利用才是,装什么悲剧主人公的样子给谁看?”
荀巨伯突然感觉很是头疼。
“大家同窗一场,连蓝田兄都可以不计前嫌的帮忙寻找英台,我也应该尽自己一份绵薄之力啊。”梁山伯声音嘶哑,还在继续说着宫羽不想听一听就暴躁的废话。
一直在旁边围着某人打转的王蓝田不服了,一把上前就推了梁山伯一下:“少爷我的名字是你这种庶民能够叫的吗?还蓝田兄?你配和我称兄道弟吗?你是不是想要找死啊!我找不找祝英台干你什么事?瘸子!”
牙尖嘴利不积口德,果然整个尼山最是数一数二的人就是王蓝田了。
本来就是看在宫羽的面子上才来找人的王蓝田看着宫羽掩着嘴偷笑的小样心情顿时就像是吃了大块的棉花糖一样,甜滋滋的。
王蓝田张开口,正想着再接再厉的时候,被宫羽给一把给拦住了,他只好将自己好不容易显摆不多次的大好口才给咽了回去。
“你自己现在都是废人一个了,还想来找什么英台,我说你不会是故意来帮忙其实是来帮倒忙的吧,就是为了阻止我们提前找到英台。”宫羽这话诛心的,简直就是往梁山伯伤口上面撒盐的典范。
梁山伯不说话了,神色恍惚的连神经大条的王惠都看得出来了。
黑眼圈深重的王惠鬼魂般飘忽地飘到宫羽的身边:“宫羽,我找了一个晚上都没有找到祝公子!”
“没关系,没找到才是好事。”宫羽一本正经看起来很有信服力的说道:“如果没有找到,就说明英台很有可能是被人救走了,我们要担心的就是她身上有没有受到很严重的伤。若是找到了,反而不是很美妙。”
“我说的那个悬崖边上找了吗?”宫羽问道。
“我还没有找到,昨天晚上下了那么大一场的雨,什么痕迹都被洗刷没了,你又有夜盲症,看不清路,又说不清具体的方向,我怎么找的到祝公子坠崖的地方呢?”王惠苦着一张脸说道。
“羽公子,我找了我家公子遗落下来的汗巾,羽公子!”银心挥舞着手上已经辨别不出原来颜色的汗巾,一张脸已经跟花猫无二了,她红肿着双眼,一看就知道她也是一个晚上没有睡觉了:“我找到公子落崖的地方了,羽公子你能够顺着这个地方找到我家公子吗?”
宫羽点头:“我尽量试试。”
第 54 章
第五十四回
高处不胜寒。
宫羽神色罕见的沉重,衣袂飘飘,有种要乘风归去羽化登仙的既视感。
“你有什么想法吗?”马文才用力的一把就拽住即将羽化的宫羽的衣角,将宫羽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的神智呼唤了回来。
嗯?宫羽疑惑的将头扭转回来,完全是不知道马文才在说什么。
一看就知道某人又没有走心,代替梁山伯一直尾随而来的荀巨伯开口替马文才说道:“文才兄是在问你,你现在有没有什么关于寻找英台的好的想法,能不能快点找到英台。”
宫羽将身子小心翼翼的再次扭转回移动前的位置,他小心的将头探出到了悬崖外面去,江边翻卷起来的水汽真的是让人清醒的良药。他深吸一口气,在慢慢的吐出来,心中暗自为着昨晚上自己的鲁莽而胆寒。
没有主角光环笼罩的自己要是从这个上面摔下去的话,肯定就是一坨翔了,还是血淋淋的那种。
表面上风轻云淡的宫羽指着悬崖下面的滔滔江水说道:“从这条河流水面上涨的以至于将河水两岸的低地淹没的形势以及接下来水面会持续一段时间小幅度上涨的趋势来看,英台应该是不慎落水被这条河的河水给冲刷走了,此段按照河流水的流速缓急来看,应该是处于此条河流的中游地带,再往下就是宽广平坦的下游地区,只要英台在一定的时间内被人救了,幸存的几率远远的是比消亡的几率大很多。”
“没想到你对于河流水利这一方面也居然是有一定的研究的,我还以为除了山伯之外,没有几个人会懂这方面的东西呢?”荀巨伯竖起大拇指,毫不客气的点赞了:“你懂得乱七八糟的东西还真不少。”
“你不懂!”宫羽以一种特别忧郁的小眼神看来荀巨伯一眼,看的后者的j-i皮疙瘩都要起来了,真的是不好意思你以为我们纯种文科生就对于这种物理小常识不知道吗?呵呵哒,人家物理不行可是人家可是地理高手的说,都带有一个理字就说明人家肯定是啥都懂一点塞!
真·不懂·荀巨伯一脸迷茫的望着宫羽,这幅懵懂的蠢样子简直就是自毁高冷男神形象,宫羽感觉自己都要忍不住的握爪了。
“给我一根绳子,我想下去看看我的猜测有没有错。”宫羽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太赞了,毫不客气的使唤站在自己旁边一直充当强效背景布的马文才。
“你想干什么?”马文才剑眉一挑,十分醒目的告诉宫羽他现在是在玩火要是他不停下来的话他就要采取强硬的措施了。
宫羽神情一凛,忽悠感十足:“我啥也没想干,就是想要下去看看顺带测量一下目前的水速以及证实一下河流的流向等学术专业方面的问题。”
马文才大长腿一跨挡在了乖乖拿绳子过来的荀巨伯的前面,一把将他手上的绳索弄到自己的手上:“我去!你乖乖的在这里等我!”
“这……”宫羽看着刚才还对着自己横眉竖目的马文才将绳子往自己身上捆,明明就是担心他会受伤就是要装作一副自己只是在秀存在感的拽样,宫羽硬生生的使蛮力将绳子的一头拽住:“到底是你重还是我重!你这么重还是不要给我们大家添麻烦了!”
“乖,我武艺高强,我下去比你下去安全,听话。”马文才无奈了,这个家伙怎么总是爱和别人对着来啊!作为封建大家长,马文才只好使出摸头杀的绝技,只是这一次明明是顺毛成功但是宫羽死活都不答应让他替他下去。
“还是我去好了。我自小研读父亲留下的治水方略,志向就是成为一名向我父亲一样为国为民的人,对于与水打交道这个方面的最佳人选,我才是最合适不过的那个人了。”一个平和醇厚的声音传来。
宫羽微微松开和马文才拉锯的绳索,稍微侧过一边身子就见到梁山伯一瘸一拐的撑着木棍正朝他走了过来。
梁山伯俊朗的脸上挂着与以前一样乐观爽朗的笑容,看起来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轻松之感,总算是有一些压在他的肩膀上压得他喘不过气的东西被他丢掉了:“英台是我这个不称职的义兄气跑了的,当然是要由我找回来了,怎么又能够牵扯到你们呢?”
宫羽眉目上扬,说不出的肆意洒脱:“怎么?梁大公子你终于是想开了?”
“人生岁月苦短,有些东西是一定要坚持的,有一些东西也是不容错过的,我想明白了。”梁山伯伸手在宫羽的小肩膀上面拍的啪啪作响,下手可见狠绝:“不过你这个家伙说话也真够狠的,有一套!真的是差点要气死我了,你对英台太好了,我都要忍不住嫉妒了。”
宫羽龇牙咧嘴的一把拍开梁山伯的手,跑到马文才的身后去揉着自己好像是被打的红肿起来的肩膀:“烦不烦啊你!现在才想明白有个鬼用啊!小爷我不对英台好难不成要对你好?你嫉妒个毛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