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是喜欢丞相+番外 作者:红尘晚陌(上)【完结】(33)

2019-02-16  作者|标签:红尘晚陌 甜文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青梅竹马


  子虚道长本想说“要啊”,然而被李承祚如此怒目而视,他只好能屈能伸地一边在心中大骂“逆徒”,一边改口道:“要脸有什么用,若不是徒儿手下留情出手相助,贫道此时已经命丧异乡了呜呜呜呜……”
  ……他说的潸然泪下闻着伤心,李承祚却被这老不正经两嗓子嚎出了浑身的j-i皮疙瘩,那叫一个蔚为壮观此起彼伏,鉴于皇帝陛下实在不愿意再跟这满嘴瞎话儿的牛鼻子叙旧,省的叙出些多年不堪回首的心力交瘁,所以干脆转而说正事。
  “客套就省了,别都杵着,都坐。”李承祚挂着一张不忍直视的脸在上首一坐,揉了揉眉心,“怎么把契丹这群人打发走,说说。”
  坐下四人各寻各位,神色各异的各有思索。
  睿王从昨日就有事要奏,昨日宴会之时,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那从天而降的凤凰震懵了,此时终于松懈下来,那原本要说的话又都一股脑地回忆起来了。
  “皇兄。”睿王道,“唱诗班的人已经露出行迹,昨晚臣弟已经得到了具体的线报,只要您一声令下就可动手。”
  李承祚却摇了摇头:“没用了,他们是故意的。若是在契丹人出幺蛾子之前找到他们,要杀要剐都是他们落在我们手里的把柄,可是现在这找茬儿生事儿的端口,他们本就是跟着是非一同而来的。之前藏得仔细,是因为手中没有筹码,如今暴露的彻底,更是因为有人给他们做靠山,知道我们不能轻易动他。”
  李承祚此话一出,睿王也没了声息。
  皇帝说的不错——唱诗班此前投鼠忌器不敢露面,而此时,必然是有恃无恐才敢大张旗鼓的驻扎京城,至于这背后的事情,睿王一想就皱了眉头。
  宋璎珞没有睿王的心思缜密,一向思虑粗过烧火棍,听闻唱诗班还敢借机要挟,当即有点儿火冒三丈:“皇上!管他背后是谁!揪出来宰了他,我就不信他们能翻出天去!”
  李承祚有时候实在受不了宋璎珞的猪脑子,正想呵斥,却听蒋溪竹的声音悠悠响起,瞬间闭了嘴。
  蒋溪竹:“臣不知晓前因,却能稍稍猜出后果。听皇上的意思,契丹人里应外合,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破了契丹人的里应外合不难,甚至于杀了契丹使者引敌大军压境也不是不能再战,只不过,他们背后那人,若是失去了契丹人这兴风作浪的面具,恐怕要再生事端。”
  宋璎珞被蒋溪竹的温润如玉之言说的愣了一愣,罕见的露出几分思虑不足的懊悔与羞愧之色,睿王在一边冷眼瞧着,总觉得宋贵妃知羞这件事,足够让天下红雨。
  蒋溪竹这话说的并非有误,而是太对了,简直说到了李承祚心里,可是转念一想,李承祚又不那么是滋味——关于这天下的错综复杂,他从来没有跟他的君迟细说些什么,背后的那人是谁,唱诗班代表了什么,契丹人想要染指什么,蒋溪竹想必是一概不知的。可是除此以外的其他东西,他猜得分毫不差。
  他一直不想蒋溪竹在那些错综复杂的事物之间费耗神思,因此一味装疯卖傻,可是到头来却还是要面对把他也搅进这乱局中来的结果。
  李承祚听着蒋溪竹条理清楚的分析,突然间有一点恍惚——究竟是把他牵扯进来是错,还是从前瞒着他是错?
  李承祚显而易见地有些走神儿,蒋溪竹微微沉了沉眼神,正要出声把皇帝离家出走的神思唤回来,却不料中间横c-h-a了一只不按套路出牌的子虚道长。
  “咳咳。”牛鼻子老道装模作样的出声,成功吸引了御书房中诸人的注意,“所以,贫道的意见还是,解决眼前的问题再谈其他吧。”
  李承祚一听见子虚说话就浑身脑袋疼,那点儿若有似无的惆怅顷刻之间变成了远去的浮云,没好气道:“好啊,契丹人要求降服凤凰再不开战,师父有何高见?或者师父身怀绝技准备去跟那猛禽一战方休?”
  “不可不可。”子虚道长慌忙摆手,见李承祚真的有一声令下派人把他关进凤凰笼子当烤串儿的趋势,果断不再故弄玄虚,意见说的分外痛快,“武当奉养凤凰百余年,从来没见过凤凰有此形态,事出有异,请容贫道道来。“
  作者有话要说:  听说有姑娘已经忘了前文说的什么了?
  这有什么关系,因为我也忘了啊。(认真脸)
  另真心祝考试的姑娘们高分过过过~我爱你们么么哒~


第34章
  子虚道长惯会装神弄鬼, 但专业的大忽悠, 只凭虚言是站不住脚的,子虚道长自诩在忽悠一途不落人后, 因此除了胡说八道, 他偶尔也能从那满嘴跑舌头的废话里摘出两句实在之语——就像现在,子虚道长被自己这青出于蓝的逆徒一逼,陡然想起了他师兄、武当前任掌门说给他听的一段旧事。
  这段旧事,与顾雪城昔年得到凤凰的过程有关。
  顾雪城昔年武学大成, 却因手握江湖密辛、身处江湖是非的中心而被人所诬,在武林中几乎到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地步, 中原武林几无他容身之所, 为此, 他不得不避走辽东。
  辽东之地处于关内关外的接壤之处, 大虞与契丹早年仇怨更深, 兵戎相见是常事, 战火波及之处, 兵燹野火, 但凡寻常百信都不会在此聚居,早已拖家带口的逃亡去了, 因此辽东一地聚集的,不是信奉“富贵险中求”的闯关生意人, 就是亡命之徒,情况复杂的很。
  昔年,顾雪城在武林中已经难逢敌手, 更兼辽东局势复杂,无论朝廷人还是江湖人,都不敢轻易在此露头儿,这段避祸辽东的日子倒是让顾雪城得了些短暂时候的安宁。
  世事神奇,“此之蜜糖,彼之□□”之事不胜枚举,而辽东之处,旁人避之不及,却意外成了顾雪城的福地——他避居辽东的那些年,武功日益精进不说,更是让他发现了三样世间奇珍。
  其一是乌金陨铁。如今契丹人发现的乌金矿是真是假还未可知,然而毫无疑问的,那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瑰丽宝石,否则不会让李承祚忌惮如此。而当初被顾雪城发现的独一无二的一块儿乌金陨铁,被他锻成了世间无坚不摧的神兵,神兵的主人是顾雪城唯一的徒弟——就是宋贵妃此前怀疑与顾雪城有私的那位。后来此人过世,神兵蒙尘,中原武林再不得其踪迹。
  其二为雪玉。辽东多山,山中出玉石玛瑙,最为珍贵的要属岫岩玉,其玉以黄、绿、墨色居多,而顾雪城发现的这块儿岫岩玉,通体纯白,莹润如羊脂,温润圆融,乃是难得一见的稀世之品,世人一见便将其奉为珍宝,取撅者名,取其玉之形,故称“雪玉”。此玉传说被顾雪城送给了幼妹、昔日碧泉宫的“舞宫主”做嫁妆,已然江湖不见许多年了。
  其三便是这如今还在大虞境内耀武扬威的凤凰。
  “相传,凤凰胎与雪玉是同时同地所得。”子虚道长捻了捻胡须深沉道,“顾雪城掘开玉脉,于太极图y-in阳两仪之心取得两块儿璞玉,其中之一剖开岩石浆皮,内里洁白无瑕,便是雪玉,另一枚坚硬无比,刀砍斧剁不能伤其表里,只有红光从内里透出,顾雪城原本也拿不准这是个什么东西,还以为是辽东特产的红髓玛瑙之类,就安置在一旁了,谁知此物经过九九八十一日,忽有一日,上下周然为烈火所焚,坚硬的玉石片片皲裂,破壳而出的,便是如今这上古神禽。”
  宋璎珞跟着自己的师父听了满耳朵的江湖传奇,一向视顾雪城这个百余年前的仙人为人生向导,如今听得如痴如醉,更兼难能可贵的启动了自己久违地少女心,以致于满眼冒精光,一双招子在御书房里比黑夜里的火烛还亮,俨然多听两句就要成仙。
  宋贵妃捧着脸听得聚精会神,听得此处,难得动了动脑子,总结道:“所以,这玩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子虚道长捂着自己脆弱的小心肝儿,觉得自己说出的话简直都喂了狗。
  宋璎珞才不管子虚道长的小心肝脆不脆嫩不嫩,毕竟她不急着吃炒肝尖儿,只是自己说完了,仿佛觉得哪里不妥,歪着脑袋想了想,又道:“那烈火是怎么回事儿?这畜生当烧窑呢?”
  这句话才刚刚擦到一点儿真相的边儿。
  蒋溪竹原本在一边默然不语,听闻宋璎珞此言,才微微侧过他那清浅的眉眼:“凤凰涅槃,浴火而生,此物的生命想必与火关联密切……只是不知,这火是天火,还是人为。”
  皇帝陛下实在理解不了,不知宋璎珞这心思粗过烧火棍的主儿怎么会有“少女心”这种东西,强忍牙疼地忍着她那副有碍观瞻的姿容听了半天神话故事,想c-h-a嘴吐槽又实在不想看宋璎珞炸毛儿,正憋得难受,陡然听闻丞相温润出言,终于一扫花痴贵妃带来的怨气,见缝c-h-a针地点头道:“丞相所言甚是。”
  他看着蒋溪竹的目光深情极了,痴念也好妄念也罢,他从来都不肯对这一执着有丝毫的掩饰,宋璎珞被皇帝陛下这句话里的狗腿意味成功恶心到了,本想出言噎他两句,抬头一看皇帝陛下的表情,自己反而被噎住了,眼观鼻鼻观心地喝了口茶,实在想不通这货怎么好意思嫌弃自己的。
  睿王内心叹了口气,眼看皇兄准备发表一番丞相如何“甚合朕意”的高见,忙出来棒打鸳鸯。
  “皇兄。”睿王道,“臣弟以为,此物的来历并不重要——无论他是如何降世,由何人养大,它已经在了,契丹人以此为难,解眼前困局才是上策。”
  睿王本来就对子虚道长没什么期待,此时听他三言两语扯到了百年前,顿时觉得不听也罢,没想到自己质疑之言刚出,子虚道长就捻须笑出了一脸装神弄鬼的高深莫测。
  “非也非也。”子虚道,“睿王殿下此言差矣。此物的来历并非与眼下的困境无关,而是大大的有关——那凤凰本为凶禽,六亲不认,却唯独遵循自然万物的章法,禽类破壳而出之时,会将第一眼见到的活物认作主人,既然传说中它只认顾雪城一个,想必它破壳之时,所见之人便是顾雪城了。”
  宋璎珞终于听出了重点,这位大小姐是个急脾气,受不了子虚道长拽文,登时侧过身子凑到了子虚身边:“哎?那照你这么说,顾大侠能降服此兽?不过这说了等于没说,要是顾大侠现在活着,我派手下影卫走遍江湖也要将他请进宫来,可是,百余年前他就已经是二三十岁的年纪了,能活到现在,这人恐怕已经成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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