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时间在不经意间悄然的流逝在人们各种的情绪之中，盯着手机从黑屏到亮屏度过半个小时，屈舸这才想起他压根就没有水明月以外的任何信息。
苦笑蔓延在屈舸的嘴角，让本就生病中的脸看上去更加的虚弱。
是什么让自己这么的期待，应该习惯一个人不是吗？
屈舸在心里如此的想，他反思自己对水明月的期望太高，高到让自己沉迷。
终于放下了手机，屈舸闭上了眼，那些他永远都不愿意回忆起的记忆毫无征兆的填充着脑海。
温馨的家中，屈舸坐在饭桌面前看着点着蜡烛的生日蛋糕。心情愉悦的他时不时的望向门口，期待着下一秒父母就会打开门走进来。
可让屈舸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并没有等来父母而是等来了一则父母死亡来电。
当时的屈舸并不知道，他满心欢喜的接通来自母亲的电话。
“妈，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我已经到家了。”屈舸的父母很忙，这一次能给他过生日，这是屈舸期待很久的。
“小舸，答应妈妈，要相信这个世界是美好的，答应妈妈。”屈妈语气虚弱切过激的说着这句奇怪的话。
“妈，怎么了？！你出什么事了？”从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屈舸能捕捉到屈妈的不对劲。
“答应我，小舸。”
那种像电视里断气之人说话的语气让屈舸猛得站起来，哐当的板凳声音传响在这个家的每个角落。屈舸迈脚就要往外冲，却因为不小心撞到了凳子上，给膝盖造成了疼痛。
他微微的撅起眉头，视线往下看了一眼，随后还是不顾一切的一瘸一拐的往外冲。
“小舸，爸爸妈妈可能不能再陪在你的身边了。你答应妈妈好不好。这个世界其实很美好，不要认为世界上没有一个好人。”
屈妈在临死之前如此的叮嘱屈舸，实则是以前的屈舸x_ing格很沉闷一点也不符合当下孩子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屈父母一直觉得是自己让屈舸变成了这样，万分的愧疚。本想借着这次生日好好的开导，却没想到等来的是这样的结果。
“妈，你别说了，我答应你，答应你。”
听到屈舸的回答，屈妈了如心愿的闭上了眼，手机也顺着手滑落在地上。
救护车的声音在附近响起来，屈舸不断的在电话里吼道：“妈！妈！你在哪儿？”
再次传入屈舸耳朵里的声音不再是熟悉的，而是一阵平淡传述的，他道：“这里发生了一场车祸，你是死者的家属？麻烦到人民医院来认领一下。”
音落，奔跑的屈舸突然停下了步伐，他呆滞的盯着地面久久不能回神。连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是什么时候响起的，他都不知道。
“不，这不可能。”屈舸自言自语。同时他心里也清楚的知道刚才屈妈的语气已经传达出了什么的信息，可他不想也不愿意接受。
思绪拉回，躺在床上的屈舸眼角划出一滴眼泪。他闭上眼，手放在眼睛上遮住。
那时的屈舸只有十六岁，在他身边的人得知他家里发生这么大的变故之后，纷纷投来了同情的眼神。他们以为屈舸会承受不住打击，便对他所做的一切都无条件的包容。
可让众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屈舸确实变了，却变得单纯傻气。
没有人知道，在看到父母毫无温度的脸庞后，回到家的屈舸将屋子里所有的一起都封锁了起来。原来冷色调的房间，一夜之间变得单调，任何支撑他成熟的东西全部不见。
对屈舸来说，他满足了屈妈临终之言，同时这也是在惩罚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过于的早熟，或许父母就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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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屈舸的病情，水明月给自己调了一个闹钟。五点一到，闹钟一响，水明月就关掉了店门，简单的收拾一下就离开了这里。
有许多放学的学生本想一睹小馋猫店里卖的东西，哪曾想一来到发现早就关闭了。
“这是我见过关得最早的蛋糕店。”
“听说这是明星店，本想来一睹风采，没想到竟然关了，果然有脾气。”
……
这里说话之声自然传不到水明月的耳朵里，他此时正以小跑的姿势上楼。站着门外，正要掏钥匙的水明月听到了后面传来的声音，回头一看是无精打采往这里走的水冰心。
“哥，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水冰心艰难的问着，仿佛每一个字都要了她不少的力气。
“你也挺早了。”水明月翻找钥匙，继续说：“刚好你回来了，去守着店。”
“累，你无法想象到的累。”水冰心摇着头，率先的走进打开一点门缝的门。
里面水父母听到声音纷纷的将头探出来看着门口，水爸坐在沙发上望了一眼继续看着挂在墙壁上的电视，水妈则是在厨房忙活。
“明月，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看到水明月紧跟其后，水妈问道。
“妈，你们中午有熬粥吗？”中午的事，水冰心一点也没忘记。看到在厨房cao作工作的水妈，问着。
“熬什么粥？我跟你爸今天中午吃的食堂，连家都没有回来。”
“哦。”水冰心回头望了眼水明月，瞬间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早回来了。
来到沙发上躺下，水冰心用着最后的闲心拍着水爸的后背道：“老爸今天最后一节课又是你？”
撇嘴，水爸点头。
水父母是小学老师，在水明月俩兄妹长大后，二老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便在学校食堂解决。听说从兄妹俩能说咿呀语的时候，二老就定了一个规定，谁最后一节不是他的课谁就回来煮饭。
“儿子，你回来这么早是店里的东西卖完了？”水妈有一种不问到答案不罢休的感觉。
“妈，哥是回来熬粥送人的。”水冰心抢在水明月要开口前帮他回答。
“什么熬粥送人？”水妈手握锅铲，冲出厨房追问。
“就是我哥店旁边书店的老板，他发烧了。”
“认识？”听到水冰心的解释，水妈问着水明月。
“刚认识不久。昨天他帮我做了今天开业的东西。估计是夜里受了凉，加上睡眠不足给造成的。”
“那这的确要好好的感谢人家。”水妈听了水明月的解释，不断的点头。
“傻站着干嘛，过来帮忙，早点送过去，不然那孩子都睡觉了。”水妈瞅水明月还傻站着，催促着。
母子俩待在厨房，水妈又问：“那孩子是你以前都认识的？”
“不是，最近才认识。”
水妈道：“这孩子挺好。”
水明月道：“还行吧，就是有点傻。”
水妈道：“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看他。”
“啊？！”水明月错愕的偏头看着一边盯着锅里的水妈，十分不理解她干嘛突然要去屈舸家。
“这样不好吧。”
“他父母也在家？”水妈偏头对视上水明月的眼睛，“这样也好，见见他父母，感谢他儿子帮了这么大的忙。”
“他一个人住。”水明月下意识的回答。
“那这样就更应该的去看一下，你说你害得这孩子生病，作为父母的是不是应该去道歉一番。”
“他比较单纯没有想这么多，而且你突然去这也不太好吧。”水明月想尽设法的阻止。
“这倒也是。”
水妈语气低沉，恰好给了水明月一个错觉。
“那你给他发个消息知会一声。”水妈又表现出不去看望不罢休的样子。
正要说着怎么打消水妈要陪自己一起去看屈舸的时候，水妈突然又给了水明月一个急转弯，“这样不好，这孩子生病了，发消息会打扰到他。等他病好了，再说。”
说完，水妈瞥见灶上熬着粥的锅扑了起来，“粥熬过头了。”
听声，水明月拉回了视线，将粥端了下来。
“好香啊。哥有我的吗？”闻到香味的水冰心问。
“妈煮了你的饭，没有。”水明月答。
“切，小气。”水冰心撇嘴，不满道。
将粥放在保温盒里，水明月还没让自己进一口食就换上了鞋子，跟父母说了一声就踏门而出。
“这么急？”看着消失在家里的水明月，水冰心嘀咕。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水妈也忙好了。她直径来到客厅，推了推坐在沙发上的水爸道：“去去，让我跟闺女聊一会儿。”
水爸：“……”我也没跟闺女聊啊。
占据水爸的位置，水妈问道：“你哥要送去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哪人？家里的父母是干什么的？有没有兄弟姐妹？”
“妈，对方是男孩子。”水冰心笑着说。
这话让水父母两个脸色就凝聚起来，好一会儿水妈才说：“你这孩子，他是男孩子又怎么了，这关男孩子什么事。”
前面半句话让水冰心差点以为水妈已经到了就算她哥找男孩子也没有意见，结果后面半截话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是是是。”水冰心点头，“他叫屈舸，人看上去挺无害的，白白净净。”顿了顿，继续说：“但是我从他眼里看到了一抹忧伤，很浓。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