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人相邀,自是极好,可我这箱的新闻气儿也不知淡干净了没有,就这么出去,恐怕不行,我没那个胆。
递贴子的仙侍还在等我回话,我拿着帖子打着自己手心,正当脱口而出谢绝之语,那仙侍便道:“飞仙可是担心封号之事!”
咦!他怎知道?看着那个小娃,待他解释。
小娃脸上璀璨生辉,咧着一颗虎牙道:“子恒君说了,今日只邀好友,不会出现飞仙担心一事,飞仙全且放心便是。”
吱哑声传来,半月未出房门的我总算迈出了那难比登天的一步。
问茶不知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在我推门的一刹,他正好迈步出现在我眼前,张口就自我介绍:“我是问茶。”
阳光有些刺眼,仙气有些朦胧,除了那身黑白相间的衣服,我面前的问茶好像变了个模样啊!这样容貌,这样风采,说是少年十八一枝花也不为过,可我记得问茶该是豆腐残渣吧!难道是我眼花了?
“飞仙可是要出门?问茶给你准备坐骑。”
熟悉的嗓音激荡耳膜,他笑着转身欲走,我则一把将他拉住,手指犯抽似得去摸他的脸,呆头呆脑的问了一句:“你是问茶?”
他微笑着看着我,明眸善睐,红唇白肤,有一种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的感觉。
“我是问茶,飞仙可是疑惑我之前的样子?”
我激动的嗯了声。
问茶显得有些腼腆,但他还是定定的看着我,眼中秋波无限啊秋波无限,“之前我身体修炼受损,鼻头淤血,近日阳春三月,紫徽仙君日日外出敛取世间生气注入定宁天,我便就跟着好了。”
“想不到这紫徽仙君不仅是个农民,还是个大夫啊!”我神奇的说。
“天地万物守恒,下界由上界掌管,上界给下界必须清理去的便是那些万物多余的生命气泽,不过那却是滋养仙根的绝佳灵气,上界只有仙根之神的紫徽仙君可以办到,如若不然,下界的万物岂不没个控制,若是一株Cao得长天高,便是有违天道。”
他不厌其烦的给我解释,我也由衷的替他高兴,一高兴便说:“你我年纪相仿,以后便是朋友,见面互唤名字吧。”
我向天发誓,绝不是被美色所迷,而是真心觉着他亲切,就像多年不曾见的老熟人般亲切。
问茶眼中光芒大盛,反抓住我摸他脸的手,回甚是情真意切,“好,聂容。”
想他一个管事,能和主子结成朋友,如此表情合理的很,此时我还不知我这下界的想法实乃大错特错,仙人的尊卑是由迎仙碑上的仙龄修为和种种事迹综合而来的,也就是说,我现在连奉左迎右那两朵并蒂莲都不如,遑论问茶,但当时的我见识少,硬是没那个自知之明。
作者有话要说:
望一切都好!
第4章 第四章谁救
问茶跟我一道走了出去,奉左迎右在后面守着轿子也亦步亦趋的跟着。
他不死心道:“聂容,你初来乍到的,确定单独赴会可行?”
我拿着帖子站在大门内,很潇洒的跨出了大门,回头一手将问茶推进去了些,阻止他们再跟:“好了,我这几日学了不少东西,自己不去实践怎行?况且你说子恒仙府为惦琴,由此也是直打直的路,放心回去吧,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问茶欲再劝我,被我开口打断,“你身体不是刚好吗,回去养着吧,养好了身体我再带你去成吧?”
“明明已经好了!”
这人怎么这么磨人呢,那白的一张脸当我眼瞎,我突然伸出一只手,本来估计是到他眼前的,谁知他微微一动,便好巧不巧的轻印在了他的嘴上。
好在问茶只愣了一愣,我悻悻撤回了一截,朝他撒开手指,“五天,你最少给我休息五天。”
他甚不舍道:“那让奉左迎右送吧。”
奉左迎右立刻兴冲冲的瞅着我,表情仿佛再说,我们绝对服务到家,质量有保障。
“得,他二位一个右胳膊没有,一个左胳膊没有,头一次去玉街用了我就罪过的慌,还是让他俩打扫院子实在。”
看着大门缓缓关上,总算舒了口气,转身暗自嘀咕:“上次就被这哥俩给y-in了一把,说什么去玉街坐轿子好,大气又安全,这次还能不长记x_ing。”
不过谁叫我是新来的呢!
台阶之下便是虚无缥缈的祥云瑞气,数道彩虹林立其间,目之所及没有实物,看的本飞仙直打摆子。
凝神静气聚了一片云,我猫着腰踩上了去,觉得稳当之后方才缓缓站起。
一路直行,好在下方白雾茫茫,心中倒还镇的住,忆起刚上来的那会儿,我可是趴在云上闭眼躺来方偏门的呀,受到了迎仙使者奉左迎右好一通嘲笑,往事不堪回首,任他明月西楼。
为了有真实感,便专拣云多的地儿走,看不到高空下的实地,心里也就还不至于产生恐惧,只是行云的功夫慢了些而已。
无聊转着手中的帖子玩儿,帖子金箔封面,阳光直s_h_è 其上,它就像走马灯似得闪个不停。
转的正在兴头上,突然感觉有股劲风卷起一堆云直面而来,我抄起帖子用力扇了过去,以为其中会有什么东西,却是啥鬼影都没看到。
可就是这一扇,力道冲击到前边的云雾,云雾瞬间消散,做了仙的眼睛自要比r_ou_眼观的远,看的精,下方展现出平原大地,我这儿对比出万丈高空,晕眩和恐惧的感觉汹涌铺来,什么乱七八糟的术法都被我全忘干净,双腿发软,一个不稳,直接栽下云头。
空中气流忒大,我是有口不能言,若能开口,绝对大叫:其实成仙后的我恐高啊!
想来今日必定命绝于此,行云摔死的仙,就跟水里淹死的鱼差不多,我聂容真乃千古第一仙,想必仙史留名不在话下。
两耳蜂鸣不绝,眼睛也被吹的极疼,不知不觉温热渐起,我能感觉我的手指将子恒的帖子抠出了一个洞来。
就在我欲接受七窍流血之魂飞魄散之时,下坠突然改变成了上升,身体被一个怀抱稳稳抱住。
生的喜悦令我忘乎所以,当下不管不顾,两只手摸索着紧紧搂住那人的脖子,一阵翠竹似得清冽冷香若有若无传入鼻腔,为了记住这救命恩人,我像幼狗一样将脸埋在他的胸前狠狠吸气。
“事后发生了啥?”
三双眼睛齐齐瞪着我,那里面的求知欲能够淹死我,他们分别是子恒小君,督造灵君威越和紫薇星君盛行。
“其实我也不知道事后发生了啥?我一醒来就到了你的府邸惦琴门口。”
那三位公子哥齐声拱手:“救命恩人是谁都不知道,我等佩服。”
无论我怎么想,实在记不起那人是谁,子恒见我苦恼不堪,便解释道:“也许救你只是那位仙凑巧遇到,而他让你昏睡,不愿和你说话定是不喜旁人打扰。那你对他还有别的特殊的记忆没?”
仔细想想,还真有一样:“清冽冷香……”
记忆在迅速游走翻阅,我只记得最开始的感知是左眼好像有东西糊着,被我抡起袖子一把揩走,眼皮儿裂开一条缝,光明重现人间,眼珠子还在,虚惊一场。
站起来抖了抖衣裳,抬头一看,竟是目的地。
惦琴那高大的白玉拱门旁的两个守卫赫然回神,银白色的盔甲颇为英武,他们拿着手中的武器齐齐指着我,口中神经病一样呵斥:“妖孽,竟敢施法迷惑我二人,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以免被唾沫星子洗脸,面对他们的疑惑,眼里充满委屈,你们俩都不知道我怎知道?
他们对看一眼,恶狠狠道:“说,不说就把你送到刑司殿。”
刑司殿!新鲜词儿,一听就不是啥好地方,可他们着急,我也着急啊!抬手抱了抱拳,我眨巴着眼无比实诚的说:“在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劳烦二位给认真想想。”
他二人再次眉目传情了一番,齐齐收回武器,其中一个轻轻扯过我手里的帖子,偷j-i摸狗似得看了看,随后又恭敬万分的递给了我。
两人变脸似得咧嘴笑到找不着边儿,风吹小Cao样似的对我行礼参拜,嘴里异口同声。“不知是聂容飞仙驾到,多有得罪,快快请进。”
咦,换脸谱唱了!
这是子恒的人,对方都跪了,我也不好多说,直接朝里边跺去,临行前学着官腔霸气的说了句:“起吧!”随后还特别诚恳的请教了他俩一下:“你们真不知我是什么时候到的?”
他们头摇的直晃眼睛,悲催。
走后身后私语不断,可没一句听懂的。
“子恒小君的眼光一向刁钻古怪,这个飞仙如此不一般,惦琴不知还能叫多久?”
在惦琴那块匾额下我兀自杵了一下,这幢华丽丽的宫殿叫多久该看子恒的心情吧,他的豪宅仙府干我何事?
“以前x_ing子急躁,走了一趟寂空磨砺好了很多,如今心思只怕应是费猜。”
寂空?跟之前的刑司殿一样,听起来像某个地方的名字,奈何我一知半解,过后不由感叹:可怜的上界知识面,仙中垫底都够之不上,待争取向上头换了封号之后一定得多出去看看。
记忆只有这些不能再多,因为觉得背后议论主子不好,未免他人因我受罚,所以讲时很好心的剔除最后守卫天兵的话。
他们三位听后各有所思。
最为儒雅的盛行听罢后好心宽慰:“既记得体香,总还有一条线索可用,日子长,我们可以慢慢帮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