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星君快速躲开,子恒的法力将角落一盏半人高的琉璃灯化成了灰飞。
早在他们不开口时我就知道他们眼中蕴含的狂风暴雨,但却没料到他们真敢在九霄宫阙动手,问茶说:“子恒什么脾气你还不清楚,他像是个会白吃亏的吗?”
齐海天官惊的大喊:“子恒小君不可殿前胡来。”
场面已然大乱,子恒瞧都不去瞧齐海,他挺直身子疾言厉色的说:“天狼星君,麻烦你搞清楚,我们下界可是得到批准了的,要不是你自己在下界惹了我们,会这么快结束你人的快活生涯?”
殿内此刻分为了四波人,我和问茶站在台阶上,齐海天官,子恒和威越他们三个在我们左边,广浩和沈故在我们前方,离愁天仙和天狼星君站在了一处,他嫉恨的眼神一直和他哥哥对望。
“惹了你们?子恒小君怕是不知所谓,是你们惹了我才对吧!若不是他下界不改头换面,会被我寻花问柳的荼靡坊瞧上?”
天狼星君真是记仇,看样子他是势必要找我们好好算账了。
“作j-ian犯科你还有理了不成,就算天命是如此批的,紫徽仙君也已代聂容受了过,不过既然你今次说到了这里,加上盛行受的伤,就别想全身而退。”
听子恒的口气,不扒天狼星君一层皮是不会罢休的。
“那樊炽就继续领教了。”
天狼星君持续挑衅,我直觉子恒立刻就要开打,果不其然,只见他手中灵光一现,一只翠笛被他紧握手中,他挑着嘴角皮笑r_ou_不笑的说:“我用我小姑姑的法器竖雪笛同你打,只可惜荡魂铃被她带走了,真是个遗憾。”
“用东沛殿下的竖雪笛倒附和子恒君的作风,只是绕是如此,你也奏不出钦琴府君的惊天绝世曲,咱们今儿一场了恩怨。”天狼星君亦不示弱,当即亮出他的兵器,七尺狼牙木奉。
除了子恒和樊炽,我发觉其他所有在场的仙无不大惊失色了片刻,尤其是问茶,我能明显察觉当樊炽说到钦琴府君的时候他激动的厉害。
“呸!”子恒大大咧咧的道:“什么惊天绝世曲,本仙一向不通音律,这个是我小姑姑让我拿来赶鸭子上架的!”
武器一出,俩人立刻交锋,齐海天官和威越上去阻止,却被他们周围的法力逼开数次,殿内火光四溢,响声震天,不一会儿他们四个就混战去了玉街。
“我去看看。”
怎奈被问茶在后面紧紧抓着,一跑就被他拽了回来,“别忙着去添乱,后面还有更大的情况。”
听了他的话,我又把目放在场中不动声色的那几位身上,只见离愁天仙忍无可忍的对着素雅上说道:“素雅上仙,那玉佩到底是谁给你的?”
对自己哥哥出口便是尊称加诘问,离愁天仙的愤怒值可是不低呀!只见素雅上仙眼中尽是伤痛,他将唇咬破了皮,鲜血瞬间溢出,在雪白的面色上触目惊心。
广浩大抵是看不下去了,他将沈故往自己身后下意识一藏,独自对着离愁天仙道:“小欢,为何要逼素雅?你有火冲我发,为什么要伤害他。”
我捏紧手看着,他们仨的这团乱麻可不是用子恒和樊炽的一场了恩怨能解决清楚的。
“不过几颗削仙丸,你就心疼到给我一耳光,还当场将其渡到自己身上,是你们在伤害我!”
问茶突然在我身后惊呼:“削仙丸!”
我立刻追问:“那是什么?”
问茶缓慢顺了一口气:“那是有仙犯了大错,被打入下界之前服用的灵药,意在消毁仙法,若是多用,会对仙体造成很大的损害。”
下这么大的狠手,我心脏狂跳不止,忆起往日在下界河边给却霜解释的那些话,该是离愁天仙对广浩说才对吧!
“几颗?”广浩激动的说:“沈欢你疯了吗?”
“对啊!所以你没完全渡过来是不是很恨我?”离愁天仙一把扯下腰间的玉佩,高举头顶,当风扬其灰,怒火中烧的说:“你把我送你的东西转手送给我哥,你是怎么送出去的,他是怎么收的?”
沈故和广浩皆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对方,我感觉命运在玩他们,偏偏要以一个错误来对沈欢挑明真相。
“那是我不小心丢的。”广浩急切的解释着。
“这是我偶然捡的!”素雅上仙也急切的说到。
殿内一起响起他们的话,这对离愁天仙的打击可想而知,在他心里这可能就是一出双簧,因为我也不相信天下有这么巧的事,我送,你丢,他捡,这就像设计的一出戏。
沈故深深闭目,他已知道无论他和广浩再说什么,沈欢都不会信了,而广浩,也是满面懊恼。
沈欢此刻开始一步步后退着,他的眼睛里尽是绝望。
我怕他会做傻事,连忙道:“离愁天仙,你执着错了人,筠平天官的仙缘本就……”
他们一起将我看着,沈欢停下了脚步,目光如炬的盯着我:“你知道什么?”
忙抬手捂嘴,眼睛四处乱瞟,却霜在哪儿,我一时大意说错话了,这可如何是好?
离愁开始缓步朝我走近,他的嘴角挂着笑意,眼里一派寒冷,开口便说:“聂容,那日我在玉街将沉睡的你唤醒了,也算救了你一命,告诉我,你知道什么?”
所有人都仿佛在等我的答案,离愁天仙尤为突出,他见我久久不语,居然咬破嘴唇双眼泣泪,我心一软,立刻对其进行劝慰:“筠平天官是不会喜欢你的,他的仙缘线连的本就不是你,你是仙,别太执着。”
问茶抓着我肩膀的手紧了紧,我也不由自主的向他靠去,殿内空气瞬间凝固,广浩和沈故皆一脸悲戚的看着沈欢,没谁敢再开口说什么。
就在我们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深思中时,没料到离愁天仙会突然发难,而且对象竟还是我。
“小心!”
电光石火之间,离愁天仙带着强大法力的手掌已经到了我的眼前,而问茶的动作比他还快,直接移到我面前替我受了他这一掌。
沈故高喊:“不要!”
他的鲜血染红了我的衣服,我扶着他坐在台阶上,失声唤道:“问茶!”
“无妨。”问茶一声惨笑,瞬间面色灰白,离愁天仙怒火中烧的力道可见一斑。
问茶又说:“我见不得你着急。”
回头朝离愁天仙看去,他竟还好死不死的说:“谁让你这么说的?广浩说过他会一直陪伴我,我问你不是要听这样的话。”
他伤了问茶,当即管他情伤几何,我直接拿出战徽朝他刺了过去,却不知他其实是和天帝做了交换,就是故意要杀我,而且最好是一招致命。
“聂容……”
问茶担心的声音被我抛诸脑后,沈欢的兵器也是一柄秋水长剑,他一招一势狠历又极速,这样打简直就是想要找个人拼命,后知后觉的我不幸就是那个人。
“剑法倒是好剑法,若不是你修为不行,可能与我哥动手也还能保命,对不住了。”
沈欢还有时间夸赞,可见他决定要下狠手了。
而沈故不愧是沈欢的哥哥,始终是担心他的,他忙对着广浩道:“赶紧去阻止沈欢,若他真的伤了聂容,紫徽仙君一定不会放过他。”
广浩自是听从,只是他还未近我们的身,离愁口中忽然溢出一声口哨,殿内赫然显现一只高大威猛的雪狼,张口满嘴獠牙,吼声震得整个殿嗡嗡作响,他虎视眈眈的阻止着广浩的靠近。
分心多看了一眼那头狼,手臂立刻就挨了沈欢一剑。
“聂容!”问茶大惊失色。
这样不行,不是狼让我分心,就是问茶要让我分心,我当即将沈欢朝玉街带去。
今日注定是个众人活动筋骨的好日子,子恒他们看见我和离愁天仙打了出来,可能都一时懵了,竟齐齐住了手开始观战。
威越在下方大喊:“他俩怎么打起来的?”
没谁能回复威越,因为紧跟着,广浩和那头狼也出了来,我知道,这狼会出来,是因为离愁的召唤,玉街外咆哮声震耳欲聋。
慌忙使出凌风而渡来拖时间,只盼着却霜能赶紧回来。
这狼来势凶猛,广浩在它后面紧追不舍,就在他即将出手拿下这狼时,离愁天仙突然闪到了他的面前,惊的他立刻撤回了攻势,整个人因惯x_ing落在了数丈开外。
而我却和这头狼正面杠上了,吓得我差点一头栽了下去,鼓起勇气用战徽刚好隔开了狼的爪子,离愁天仙又是一剑刺了过来,堪堪躲过他们的攻击,只听得威越急了:“子恒精疲力尽,不宜再战,我去帮聂容。”
齐海天官立刻指着远处说高声道:“不用了,天帝和紫徽仙君回来了。”
听到他说却霜回来了,我下意识就要去看,却忘了眼前还有一把剑,身边还有一头狼。
就在离愁天仙的剑即将划破我脸之际,一道青色屏障从我身后透过我的身体直接将离愁天仙的剑一寸寸化为乌有,顺带将身边这头狼震入地面。
回头望去,如画眉眼,刻骨铭心!
却霜快如闪电的拿过我手里的战徽,左手牵着我和离愁天仙对打。
“看来真不能离你太远了!”边打他还边回头跟我聊天:“凌风而渡跟一个打还行,多了就不怎么好顾及了,你要不要学剑势九千?”
有他在,就算此刻身在地狱我也一点都不慌张,跟着他的步伐在半空移动着,认真思考着他的提议,“听名字很有气势,好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