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字气的我当场一巴掌拍碎了身后一把椅子,声响震的他睫毛一颤,整个手掌瞬间木了,起身拿过以前用过的脸盆毛巾,匆匆忙忙的去了打水,再匆匆忙忙的跑回来给他清理,憋闷着闷气低吼:“你到底知不知道疼?”
出口很没出息的带了很重的鼻音,恨不得马上将他所有的伤都转移到自己身上来。
“疼!”
他轻轻说了这一个字后我立刻扔下毛巾,一个轻飘飘的疼字搅的瞬间鼻头一酸,不管受再大的伤害他都没这么示弱过,顿时慌的不知如何是好。
“等我!”
起身翻箱倒柜的去寻药,我记得这里好像各式各类的药他都备有的呀!一慌就是记不起放哪儿了,除了床榻那边,整个房间被我瞬间搞得杂乱无章,零零碎碎的物件落满了地,他蹲在原地拿眼一直忧心忡忡的看着我,我每丢一件东西下地他就不自然的一抖,不知是不是嫌弃我这狂风过境般的办事风格。
找了好久总算在一个暗格里找到了,正在我跪在地上给他上药包扎伤口时他却突然说:“聂容,你知不知道我们起过誓言,记不记得订过盟约?你早后悔了是吗?”
打结的手顿时停了下来,他竟然记得这些,可记得又怎样,到底是恒霜绝世在前,我们的永远在后,我想,他可能是喜欢我的吧!
料想就算是喜欢,于情于理他也不会放弃子恒和我在一起,毕竟他们在上界这么多年,感情一定很深,而我对于他们来说不过一段c-h-a曲。
想罢后低头又开始了手上的动作,尽量平和的对他说:“重要吗?嘴上说的话自是想忘就忘了,追究起来又无凭无据,找谁讲理去。”
“没有凭据,所以忘了?”
他的神色变得有些痴狂,可能不知道我这些话其实说的是他而不是我。
见他扭头起身跌跌撞撞的朝前走去,我赶紧亦步亦趋的跟着,生怕这块心头r_ou_又要整什么幺蛾子,出什么差池。
只见他从床头柜子中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盒子,当着我的面将它打了开,里面盛放了满满一盒像冰块一样的透明碎片,其中影s_h_è 出我们那一幕幕过往,相救,初见,牵手,吵架,就连那个偷吻都在,每一帧画面都甜的如胶似漆。
而他的话却如重锤一下下捶打在我的心上:“这是记录有我们记忆的时光,有本事你现在就把它们给我打碎了,要忘就从见面的那一天开始一起忘,彻底将对方从灵魂中根除,保证再不会想起来,从此变成陌路人。”
他将它递到了我面前,我踟蹰着,心绞痛着,终是慢慢将其接了过来。
看着里面涌现的画面,都是记忆中最重要的东西,如果碎掉它们记忆就没了,那我和他应该都会很好很好,我会走的了无牵挂,他会和别人过得开心快乐,这是梦寐以求都求不到的机会啊!
砰地一声关上盒子将其高举,却迟迟不肯扔下,我终是做不到让自己忘了他,就算要死,我也要带着有他的记忆去死。
谁知他在此刻竟然施法将盒子拿了回去,紧跟着就说:“我帮你摔!”
此话对于我不亚于一箭穿心,当即想也没想用力一掌将他推开,口中急急叫到:“不准摔。”然后伸手就去夺他手中那个盒子。
却是抢都不用抢,因为我一掌推开他时他已经松手让它掉了下来,刚好叫我从半空接住了它。
紧抱着盒子如最珍贵的宝贝,惊魂未定的抬眸去看他,岂料他正倒在床上淡笑,愤怒的眼神一下就被心疼取缔,回忆飞速掠过,方才想起我居然好死不死的打中了今日刺中他的伤口。
看到他唇上正在滴落的鲜血,心头已经紧张到什么都顾不上了,赶紧将盒子扔到床上,过去将他拉进怀里拥着,一手捧着他的脸,整个人的思绪早已慌不择路,“却霜,你闹够了没有?我道歉好不好,对不起,对不起!”
没过多时,耳边只闻得他低声轻语,“好,可我这次不想这么轻易原谅你。”
在他面前,仿佛所有道理都该是他的,不过我也懒得争,只要他现在能消气,别再拿自己出气,叫我做什么都行!
终于找到可以化解矛盾的路数了,好在他没再跟我犟,尽量平心静气的问:“那你想如何?”
咳声传来,我立马低头看去,他原本的唇色被鲜血渲染的妖冶如火,这把火一路一直燃进了心里,看后叫人心疼不已。
他平静后冷冷的说:“我要先下界一趟,看看你口中的热情如火到底是何模样?”
若不是他这一句话说的有些愤怒,我可能已经失控了,狼狈的将视线移到别处,不由试探着问:“却霜,你在吃醋?”
他的回答显得非常有理有据,挑不出毛病便是没有毛病,不过嘴硬而已:“定宁天少有食物,何来醋?”
不过紧跟着又说:“我只是不高兴,不高兴到想赶走所有亲近你的,可最后却只能对你发火!”他懊恼的自问:“我想,难道我一直都这么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真实的我真如你在玉街时所说的那么不好相与?”
原来他听到了那些话,我有些想要干笑,不过却出声肯定了他的话,“嗯!你对别人都挺好的,对我就老喜欢发火,就像现在,这点确实不好,得改。”
岂知对方倒得寸进尺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再不好一次。”他在我面前摊开手,只见金光一过,里面浮现出了一颗红色药丸,复又像个孩子一样赌气着说:“你吃了它我就原谅你。”
瞧了一眼后鄙仙不甚疑惑,立刻进行深刻反省:“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一对上他冰冷的视线,只好举手投降,不管怎样,只要认错就对了:“我知道,都是我不对。”
心里却难免要犯嘀咕,若是因为我去了风月场所排遣寂寞,那他不是已经教训我了吗?脸上的痛都还没完全消失呢。
毕竟我原本就没真想做什么,要不是那帖子来的巧,恐怕脂粉味都能将我给熏吐了。
从他手中取了过来细看,它像一颗红豆,又像烟缘树上的种子,空气因它浮动着一股异香,单一又清晰,凑过去闻了闻,问他:“这是什么?好香。”
“确实很香,吃了我在告诉你!”
他很坚持,虽然知道这绝对不是□□,但保不住会是叫人听话的东西,于是乎捧到嘴边假装吞了下去。
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后我问:“现在可以说了吧?”
他看起来有些慌张,我则连续追问:“到底是什么?不会真是□□吧!”
却霜下意识的就低下了头,说了一个让人有些陌生又熟悉的名词:“问情!”
第75章 第七十五章妄为
问情,律令中有记载,说它是禁药,非法力高深者不可炼制,而且需要耗费炼制者颇多修为使其拥有药灵方才得成,制成后会认最后碰它的那位为主,若吃的人无意最后碰它的那个人,那么最后碰它的人则会被药灵反噬三魂七魄,最终化为青烟消失。
头一波波的疼,他就是能轻而易举的将我气死,“你居然敢违背天规去炼问情?谁让你炼的?这么个眼珠大小的破东西值得你拼命,我说你什么好?”
好在没有吃下去,我的烟缘线都没了,药灵怎么问的出答案,只会叫他必死无疑,看来吵架时多长个心眼很有必要,不过看在他受伤的份上我已经尽量温柔的在质问了。
却霜有些不知所措,他坐在我面前拉住我开始解释:“这是子恒说要炼的,我只是……”
又是子恒,他就不能不提子恒吗?我火了:“子恒说要你就炼,我要说不准炼你听谁的?”
大声说完这些话后奋力将手中的问情向外扔了出去。
在问情落地之前,却霜又伸出手将它从半空中给弄了回来,可能是见我气糊涂了,没有来质问我为什么没吃,而是对我解释到:“当时我有要去征询你的意见,可你不是没在上界吗?”
听他狡辩,我更火了:“你还有理了不成?你是紫徽仙君,炼制问情属知法犯法,就算我有一天不在上界了,你也知道我不会同意你为别人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聂容!”
他慌张的喊着我,我方才明白自己说错话了,他对自己喜欢的人向来乐于奉献,甚至还有些不管不顾,不管他到底将我当做朋友抑或恋人,此时我都感觉无比揪心,从未有过的愁绪充斥整个胸腔,“你这个样子,我要怎么放心?”
岂料他又抢着说到:“如果我说这是我要炼的呢?”
这话听了更来火,下意识就觉得他要为子恒那小子开脱,所以有些语无伦次了:“你要它干什么?问子恒爱不爱你?知不知道就凭你这句话,我现在就可以将你送入刑司殿的无极牢让你一辈子出不来?”
“咳咳咳!”
又是一阵揪心的咳嗽声,原本唇边已经干涸的血液又红了一片,我忙低头用衣袖给他擦拭着,内心对红色是越发厌恶了,所以说的话有些欠抽:“问什么问,你要什么得不到,自作孽不可活!”
“你敢将紫徽仙君送进无极牢关一辈子,我先杀了你。”
对方突如其来一句狠历的话将我给震住了,回过神来他已经将我按在了床上压住了。
我看见他在我面前突然变得笑容可掬起来,说的话更是让人觉得有些害怕:“你说现在这颗药是你吃还是我吃?或者说是你问还是我问?”
他再次将问情呈现在我们眼前,那颗药浮动在空中,浑身散发着暗香,闻着特别舒服,而他仿佛故意要来一出恶作剧!不等我回答便又说:“其实不用这么着急的,但你好不容易回这里来,在下界到处沾花惹Cao惹得我很不快,还是我问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