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对此也是一知半解,在下界也未曾和谁有过实践,顶多就是将别人的□□勾出来后任他自生自灭,总觉得对谁都提不起兴趣,无论男女都能被我挑出刺来,每每躺在风月场所的床上自己都觉得掉价。
不过我从不让自己受委屈,乏了不回家的话就直接叫那些公子花魁睡地板,所以坊间流传说我的要求恐怕比皇帝还高,倘若要寻个栓的住我的只能看天上有没有。
那是!谁让他偏偏在我梦里留了影子,害我在下界日日夜夜不得安生,每当控制不住要和谁行那苟且之事时他就会从脑海里跳出来,然后我就不由自主的把他拿来与其他人做对比,最后挑出来的刺满满一大箩筐。
仔细想想他说的都对,所以我在下界成了调情高手却不是床笫高手,他功不可没。
“没有什么是我一次学不会的?除非你故意藏私。”
成仙会淡很多做人时的欲念这倒是真的,所以在下界他和我躺床上都可以只平心静气的谈话睡觉,如果不出今次这样的意外的话,比如吃醋,比如嫉妒,比如诱惑……
手掌覆盖在他肩头,他亦跟着回了这一个动作,双修是极毫对方精力的,他必须忘掉我,全部忘掉,所以这把火今次我要它势必燎原,知道他其实受了很多内伤,可我只能让他更加虚弱才有把握在去玉街前成功封了他的记忆。
虽然带着的目的就是不纯粹的要得到他,但爱他的心绝对纯粹到半分杂质也无,决心在说告别之前给自己带来一场和他的缠绵悱恻,以供余下时光中还有可供回忆的资本。
他有样学样,我们各自用唇齿在对方身上留下了属于彼此的印记,细致到连手指尖都没放过,自认为前戏还是很足的,从对方眼中的迷蒙状态就可以看出来。
“聂容,我觉得好像还差点什么?”
他凌乱破碎的话细如蚊呐,紧抱着他吻得如痴如醉,最后真的就是没有技巧,完全凭本能把控。
那一刻,补齐了我们都觉得差的东西,却霜立刻皱起眉头,似是非常不适,他咬着我的肩膀不满的抱怨了一声:“不舒服。”
不止是他不适,我也很不适,跟他一起抱怨:“不是都说这是件会上瘾的乐事吗,怎么我也不舒服?”
“原来你竟没经验啊。”
对方的一句调侃使紧绷感立刻松懈了不少,面上一下就感觉烧了起来,“这么亲密的事自然只跟亲密的人做,我可是很挑剔的。”
谁知他又说:“那你那一耳光挨的岂不有些冤枉了。”
他将脸挨着我的脸蹭了蹭,再主动轻吻爱抚,恰似安慰与抱歉。
对啊!他打了我,不分青红皂白,下手还不轻,还把我丢进天河里泡着,要算账!
原本停下的动作在他的取笑下变得迅速起来,他五官扭曲我也好不到哪儿去,尤其是看到他那逐渐苍白的脸色之后心里更是锥心刺骨般的痛,精致的他该被温柔以待的,而不是现在这般狂风暴雨。
双手捧着他的脸低头辗转亲吻,动作还是慢了下来,心脏贴合着心脏,感受从未感受过的温度,果真火一般的炽热。
磨合期总是辛苦的,不过好在欢愉紧随而至,见他脸上布满一层薄薄红晕,眉头舒展,自是说不出的开心。
在结束的那一刻他已气若游丝,却还不忘在我心头补上一刀:“千百年来仿佛从未如今天这样安心过,聂容,你不准离开我,生生世世都要待在这里。”
看着这一床的凌乱不堪,看着他闭目沉睡的模样,我附耳倾听他的心跳,一下下平稳沉静,真的只想和他一直这么睡下去,于是悄悄呢喃:“不离开,我的心始终在你这里。”
时间不允久留,起身拿过他之前给我的那些衣服,按着他说的顺序开始着手,却是感觉和他身上那套差不多,之前才经手过所以能顺利穿好。
打水给他仔细擦净了身体,寻到之前他采摘自己仙脉给我炼制的没用完的药周身涂抹,这药很管用,眼睛看着那些欢好过的痕迹一一消失,对我来说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疼痛,最后将贴身衣物给他穿好后拉过被子盖住。
轻轻掩了掩被角,眼睛发现床尾处的那个盒子,伸手拿了过来,低头轻吻着盒面,右手则覆盖在他的额头,手下封印随着法力的加大落入他的脑海,眼泪瞬间就夺眶而出,心里说了一千一万个对不起。
走之前我收拾好了整个房间,尽量让它们看起来没有丝毫变动。在出房门前突然记起手中的盒子是却霜从床头柜里拿出来的,怕里面还有旁的东西,便走过去检查了一边。
果不其然,那里面还有一个大盒子和一卷画轴,那卷画轴我见过,应该是那日他练的字,但没时间看它,只取出盒子打开一看,里面的东西有一把扇子,有一枚丝线穿起的印章,有那片紫色凤羽,以及那朵差不多已经风干的花和我第一次写给他的拜贴。
除却这些物件外,就数折子最多了。
随手翻了翻那些折子,里面无一没有天帝的批语,无一不是相同的一句话——尊仙君意见,驳回上述之所求!只有一本是例外,若不是今次见到我都忘了,我曾差威越帮我递了一本,里面不是提出说要下界,而是请求天帝另改封号,眼下翻来一看,他竟在旁边空白处写到:“你曾说有权就是好!此刻我也这么觉得,若哪天你知道阿泽将这帖子交给了我处理,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我好像还没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给你,更没找到一个好的借口认识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瞎闹腾,不是这儿不对就是那儿不对,现在又嫌弃我给的封号,等你某天哄我开心了就给你改去。
怪不得天帝只有这个叫它不了了之,送去就是石沉大海没了影儿,我还当他看都没看呢!
原来从我一上界他就在注意了,这些东西他都那么用心珍藏着,可我却不能留下它们。
将旁边的盒子一并放了进去,目光看到了自己手上的南红,想着我还没有正式送给他,这里面就有了一个情深似海的凭证,如今他不记得这个凭证,我便将它轻轻带到了他的手上。
“并非我不想要这个凭证,而且真的不能要。”
如果可以,我一定不要知道他喜欢我,虽然他从未说过,但就算是块木头也该明白了,依他的脾气,绝对敢为了让我活着使尽所有办法替我受劫,但同时又庆幸自己运气好,能在紧要关头抓住机会处理好一切。
来到仙侣居,特意去看了看我那仙根,不知是眼花还是怎样,它整个看起来病恹恹的,颜色早不似初见时鲜活,那次受却霜的剑伤,断了些仙脉,如今顶端不知不觉间仿佛打了个花苞,不出意外那应该是一片叶子,一片叶子一场生死,亦是一场天劫。
行云落到九霄宫阙外,里面的仙不多,天帝背着手在上方来来回回的走着,子恒被捆住站在一旁候审,才改邪归正不到半天他就被抓了,衰神附体。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焚情
问茶此刻和月老正在下方交谈,除此之外再无旁人。
踏进大殿的那一刻,所有人皆沉了面色,他们不约而同的失口喊道:“聂容!”
天帝来来回回的在上方走着,听到这话后停下了脚步。
我则中规中矩的弯腰行礼:“见过天帝!”
他的面色十分难看,眼神中明显就是恨不能将我大卸八块般的愤怒,开口如洪钟震耳欲聋:“怎么就你一个,却霜呢?”
我恭敬着垂手作答:“聂容不知。”
天帝随即匆匆唤道:“问茶,寻到齐海后你们去仙侣居走一趟,一定请紫徽仙君前来。”
正在此时,齐海天官就赶来到了大殿,他看见我首先诧异了一下,对着天帝行过礼后才说:“聂容大人,齐海寻遍上界皆不见你,你这从哪儿冒来的?”
“好了,别寒叨叨了,速速再去请紫徽仙君!”
天帝发了话,齐海立刻就要执行,我紧锁眉头,站出来高声说了句:“且慢。”
所有目光皆注视着这边,我缓缓道:“看今日情形,想必是子恒殿下犯了事儿,既然刑司殿大人在,何必劳驾紫徽仙君。天帝莫不是只当聂容这个暂代形同虚设不成。”
天帝眼神紧缩,似是不相信我敢当场给他难堪,回过神后便说:“聂容大人说的不错,不过可惜,子恒只是其中一件,还有一件事恐怕牵扯到了紫徽仙君,月老,你来告诉聂容大人是何事!”
“是!”月老暗中觑了我一眼,眼中来回在我侧脸打转,不知想看什么,随后缓缓上前拱手后道:“上界痴情树突然花落满地,而聂容大人的烟缘线被烧的只剩一截,那次刚好子恒殿下和紫徽仙君都进入过月老祠,所以本仙翁想瞧瞧是哪个讨打的要在月老祠纵火。”
不才正是在下,当时不忍观望那样绚丽的火焰焚灭情缘,我便头也不回的就走了,没想到居然还剩了一截,失策。
子恒听到这个很不可思议,他立刻将话接了过去:“子恒以命担保绝不是仙君做的,我们那次去只是为了看我的烟缘线,并没有去看聂容的,聂容当时刚好从里面出来,他知道的。”
右边那道视线的不安是那么浓烈,我知道问茶此刻已经乱了方寸。
“月老,是我自己烧的!不干紫徽仙君的事儿。”
齐海天官一脸错愕,子恒率先就大叫一声:“什么?”
紧跟着天帝就指着我骂到:“你简直胆大包天!”
而问茶一脸的不可置信,他轻轻摇头不愿接受我的话。
转身看着月老,他则带着一脸的后怕,在看到我后捶胸顿足般的说:“聂容你……你怎么能这般肆意妄为?烧什么不好去烧姻缘线?把痴情树烧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