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清晰的答案公布得过早,让他连一丁点想象空间也没了,实在有些索然无味。
他坐在池烈的椅子上,轻松地向后靠去,嘴角噙着笑说:“裤子脱了吧。”
池烈讶然:“去你家不行吗?”
“我家今天不欢迎外人。”
那还是算了——本想这么回答,但雁回也没多一刻犹豫地握住他的手臂,朝怀里拉近。校服裤只靠橡筋线固定,能轻松地扯下来,褪到膝盖的位置时雁回把他按坐在自己腿上,解开拉链的声音在池烈听来有些刺耳。
他们也有一阵子没接触过彼此的身体,雁回仍然驾轻就熟地揉弄对方敏感的地方,潦Cao地扩张几下就直接挤进去了。池烈疼得皱眉,可也没叫停,任由雁回继续,反正过不久就会有快感的,在这场景之下前戏也根本可有可无。
池烈的脸埋在雁回的肩膀上,他想快点发泄完早些离开学校,哪想到雁回c-h-a进来后动都不动,白让他疼了半天。他偏头看了眼,发现雁回脸上并无多少温度。
连声音也有点冷:“不是挺积极的吗,都几次了还没学会?”
池烈听到这话忍不住咬牙。他当然不想学会,他好端端的凭什么要用自己的身体讨好另一个男人,能够心甘情愿去配合就已经算是舍弃羞耻心了,更何况之前也都不是他主动索求的。
他挺着腰烦躁地在雁回腿上磨蹭几下,没耐心了就在雁回肩膀上用力咬了一口,当作无声的怒火。
接着他听到雁回轻轻叹气,不知是妥协了还是懒得计较,扶稳他的腰后就开始朝深处顶入。刚开始总该是慢的,可今天雁回不像以往那样循序渐进,待池烈里面s-hi热起来后就纯靠蛮力激起了快感,过去的情趣技巧仿佛荡然无存,只剩下原始欲`望在身体里一阵一阵激荡。
痛感是有的,但池烈也不会因此就在心里埋怨雁回,他闭上眼忽略掉他们此时所在的环境,以免今后身处教室时忍不住浮想联翩。他第一次对同班同学和任课老师产生了无法言喻的愧疚,哪怕他们对自己来说只不过是记忆里的无名过客。
雁回将x_ing`器嵌得更深,池烈下意识急促地呻吟,一呼吸全部是对方身上清冽的檀木香味,带着成熟的蛊惑力让自己安心下来。
池烈还没发现这是雁回最沉默的一次,以往要撩拨逗弄他的话全都消失不见了,只凭身体的交`合将情潮送入顶峰。燥热的小腹忽然跟随着抽动的频率紧绷起来,池烈忽然紧紧地勾住了雁回的脖子,勒得他皮肤发红。
“放手。”雁回转过脸贴到他耳边,池烈闻声松开手臂,把一直埋在雁回肩窝的脸抬起一些。
雁回看到他的眼睛藏在光线下有些亮,光芒像是快要滴出来似的。更多的是眼白上的红血丝,看起来脆弱不堪。
这副样子让雁回一怔,皱着眉头说:“少戴隐形,眼睛会缺氧。”
池烈看着他,气息不稳:“我今天没戴。”
雁回的表情还是保持冷峻,只是眼神柔和下来,伸手摸了摸池烈的头发。他以为这个微小的动作最多是安抚对方别那么紧绷身体,下一秒却直接愣住了。
池烈的脸颊有些烫人,温度传递过来又有一丝凉意划过。雁回悄无声息地帮他抹去后,搂紧了他柔软的腰,迎合上这个足够笨拙的吻。
等唇瓣分开后,池烈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执着于与雁回保持距离。
“去我家吧,”雁回替他整理好凌乱的发丝,“我给你做饭。”
——是为了期待下一次靠近。
[六]
白日的燥热逐渐褪去,薄暮冥冥,云如鳞波。进入五月以来,空气里总是浮动着绿色植物的干涩气味,放学后的cao场上偶尔响起少年们进球后的欢呼,伴随着落日余晖也足够热闹。
这个月下旬,高三的加课取消,放学时间恢复正常。经过一年的复习巩固,就算不是胸有成竹,考生们也好歹拾了七八成的信心,最近大家都尽量互相加油鼓励,很少流露出焦虑的情绪。
池烈坐在网吧里吹冷风,几个月没玩游戏了手有点生,连续三把崩盘后就没有再玩下去的兴致。百无聊赖地坐了会儿,只好早点回家,趴在床上翻开语文书发呆。
最后一阶段他进步速度还算快,三模的成绩看起来终于不那么拖后腿,英语和数学的成绩也保持在了单科平均分之上。尽管距离那些优等生还有相当一大截,但也已经让他有足够的资格上考场了。
其实自己能专心致志地复习,和雁回多少也有点关系。最近这段时间,池烈不得不强迫自己暂时忽略他,免得总因此分心。而雁回似乎与自己心照不宣,在学校碰面也泰然自若,不会刻意多看彼此一眼,如同普通师生那样。
虽然生活中的刺激感骤减,但池烈并不会感到寂寞,反而获得了白开水一般平淡寡味的安全感。他有时候走神,思维偶尔也会跳到雁回那里去,怀念对方身上雪松与烟Cao的香气,惦记暧昧的目光和冷隽的笑容。
明明拥有的时候没觉得这些值得牵挂,但甜度尝够了才发现,普通的糖分已经满足不了自己了。
实在是没什么原则,甚至还没什么出息。
池烈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如此清晰深刻的认知,然而却并不为此感到懊恼惭愧,还因这份堕落暗自起了兴致。
奇怪了……原来自己是这么贪心的人啊。
今年六月前所未有的炎热,幸运的是高考当天迎来了降温,这像是个好兆头。
池烈拿到语文试卷的第一反应就是先确认作文题目,正好是老师押的三个主题之一,他早有准备。于是接下来的两个多小时他都比别人淡定许多,答题有条不紊,遇到文言文中的难点也果断跳过,尽快拿到大部分基础的分数。
下午考数学就没想象中的那么容易了,大题出现了完全崭新的形式,解题思路也要临时变化,还好前面的选择填空没有太多让他纠结的结果,交卷之前有足够的时间把空白填满。
走出考场,天气格外凉爽。池烈完全不在意正确答案,只想着赶快回家放松大脑。
班级群头像上多了个红圈数字,然后这个数飞速上涨了起来。
池烈以为是他们在讨论考题,点开后发现是雁回先说了一句话,接着大家开始发送简短的“好”“我也要去”之类的回应。
什么啊……池烈往上翻了翻,原来只是明天考完试后雁回请大家吃饭唱歌罢了。跟学生关系稍微好点的老师一般都会这样邀请,池烈对人数过多的聚会没兴趣,尤其发起人还是雁回,这就让他更不爽了。
干脆就装作没看见群消息吧……可这顺理成章见面的机会难得,要是就这么错过,不知道假期还能不能有机会相处。
而且在这之后,池烈也没收到雁回的私聊。
如果他单独找自己的话——池烈心想,如果他单独找自己,那一定不会拒绝的。
池烈不想在这个节骨眼注意力转移,所以脑海里的预想没有停留多久,他就把手机关机了,把结果留到明天下午走出考场那一刻。
夜里下了场雨,早晨阳光明媚,温度显然有升高的势头,到了下午两三点果然暑气熏蒸。不过池烈所在的考场教室处于背y-in面,不至于受闷热影响,还能顺利思考。交完英语试卷出来,看新闻说别的地方还有人写到一半中暑晕倒了,实在令人惋惜。
池烈真心感激自己的运气足够好,那些他一窍不通的题型只出现了两三道,舍去那些分数,剩下的基础题他还是有把握能做对的。好歹也是市重点高中的师资,加上长时间的一对一补习,瘦死的骆驼怎么也比马大,不必太担心分数。
总之,一切已成定局,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彻底自由了。
池烈之前对高考结束的这一天有许多设想,以为自己会立刻去通宵打游戏,或者去凉爽的泳池里玩,甚至买机票去别的城市散心。结果这一天真的到来时,却心如止水,毫无波澜。
手机上不断弹出的是各大媒体网站的新闻推送,主题无外乎和高考有关。池烈挨个取消了对它们的关注,顺手打开微信刷朋友圈,翻来看去也还是这点事。
怎么那些学霸们才是最激动的啊,平时看着热爱学习,实际上是被压抑很久了吗?池烈出于同情给他们挨个点赞,往下刷着刷着,就看到了雁回的动态。
他发了一张空旷的教室照片,附字:“这一年有幸见证了同学们的成长,我会永远珍藏这段时光。祝大家好梦相伴,如愿以偿。”
这条动态刚发出不久,但底下的评论却堆积了一大排——
“呜呜呜我们舍不得雁老师!”
“以后我每年教师节都会回来给老师过生日的,老师不要忘了我QAQ”
“谢谢雁老师。”
“差点没认出来这是我们平时上课的教室,一下子空了就好陌生。”
……
隔着屏幕都能听见他们鬼哭狼嚎的声音。
池烈不免嫌弃地扯了扯嘴角,雁回写的显然都是场面话啊,一个个地在底下还真情实感起来了。对于教室,池烈可从来就没有什么好记忆,更何况教室这个教书育人的地方也被自己和雁回玷污了。
剩下的评论还没来得及细看,背后有道女声唤了自己的名字。
池烈回头看到班长,“你也在这考啊。”
她点点头,瞧见池烈的脸后有点担心地问他:“你脸好红啊,不会中暑了吧?”
池烈下意识摸了摸脸颊,连忙摇头,“没事。”
“雁老师请客,你去不去,我们一起?”
池烈迟疑了一下,结果这停顿的几秒钟让对方以为自己是默认的态度了,不由分说伸胳膊拦了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