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对汪临春那点风流债也没兴趣,因此没细问,只是问徐梦瑶,汪临春有没有什么反常,或者说过什么特别的话。
另外,包大人也跟她要了她随身带着的那面汪临春给她的镜子。
展昭接过徐梦瑶递过来的镜子,发现的确是一面十分精致的工艺。
外边是木制雕花,轻轻一扣能盖上,像是一个小木盒子。打开,上一层是灰骨镜,清晰异常,下边的盒子里可以摆胭脂水粉和木梳,实用又好看,很有心思的礼物。
“这镜子是汪老板自个儿设计出来的。”徐梦瑶笑了笑,道,“凡是见过的都说好,姑娘家,谁都喜欢这样的小玩意儿的。他跟我说,打算多做些来买,应该能赚不少钱。”
众人都点头,汪临春也就是死了,不然若是批量做了这种镜子到处买,估计不用多久就能风靡大江南北,他应该也能成为富甲一方的商贾。
“汪老板有没有跟你讲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包拯问。
“嗯……”徐梦瑶想了想,道,“汪老板近段时间的确是心事重重的,不过他都不会跟我说些不开心的,尽是找些开心的话题。另外他倒是反复提及过几次自己要发财了,还有最常说的就是让我也加入金顶教,说什么金蝉真的通神。不过么……”
众人都觉得有线索,于是认真听。
“他最近一次倒是似乎说起金顶教的时候,有些迟疑。”徐梦瑶道,“金顶教纠缠我加入这事情,他好像也挺不好意思的,觉得是自己拉我下水了。但是我看得出来,他之前提起金顶教和金蝉,都是很崇拜,觉得很灵验。到了后来,却是有些害怕的感觉。”
众人听后都皱眉——这金顶教的确来路不明,会不会跟这案子有关系?不知道与老鸦谷中那良多怪花有没有关系。
公孙突然问徐梦瑶,“徐姑娘,你知不知道忘忧散?”
徐梦瑶笑了笑,点头,“自然是知道的。”
“那有没有服用顾?”
徐梦瑶摇头,“这东西会上瘾的,我没碰过。”
“那有见过人用么?”
徐梦瑶点头,“自然是见过的,吃这玩意儿的多是些富家公子,有时候也会问我们一些姐妹要不要,不过梦芳园是安公子的买卖,楼里有规矩,不能碰这种药。客人自己想吃也不能在梦芳园里,要出去吃,更不准逼着窑姐吃。”
众人都微微一挑眉。
赵普道,“你们老板还挺照顾你们啊。”
“是的。”徐梦瑶点头,“梦芳园的姑娘虽然卖笑可不需要卖命,甚至想不卖身都可以,就陪着喝酒说说话全凭你愿意,客人按规矩给银子,谁敢造次,那安公子不会放过他们的,所以梦芳园里头基本还是干净的。但是外面我就不知道了,我们楼里有时候也会来些以前在别家园子做事的人,都说梦芳园是最好的了,别几家最近都乌烟瘴气的”
包拯摸了摸胡须,问展昭,“安公子是谁?”
“哦,安云墨。”展昭回答,“他是常州府有名的生意人,常州府几乎所有的赌坊、窑馆、当铺、纸铺之类的都是他的买卖。”
包大人点了点头,问,“是黑道人物么?”
展昭笑了笑,没多说话。
白玉堂托着下巴在一旁听,安云墨可不是孟青那一类的无名之辈,他今年应该三十岁左右,身份神秘。江湖道自然分黑白两道,生意道也如此。安云墨是江湖黑道上响当当的人物,虽然是常州府的生意人,但是买卖也是遍布中原的,平日生意上,陷空岛还是会和他有点往来,四哥蒋平就跟他谈过买卖,对此人的评价还不错。
另外……白玉堂看了展昭一眼,安云墨应该也是魔宫的第三代,他祖母是魔宫众多高手之一的鬼婆安月澄,按名字,应该就是展昭那赤橙黄绿青蓝紫七个姨中的,澄姨。安云墨由安月澄抚养大,跟她姓,功夫也得真传,又有魔宫的背景,江湖人基本都不敢轻易动他。不用问,安云墨和展昭关系应该也不错。
想到这里,白玉堂有些无奈地看了看展昭——不会又是一朵烂桃花吧?
正想着,就见展昭回过头来对他一挑眉,像是说——放心吧,这个不是!
白玉堂似笑非笑——你确定?人家说不定暗恋你。
展昭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别样的笑意来。
白玉堂有些纳闷,问展昭,“怎么?”
展昭故作神秘地一笑,“没怎么。”
两人正对视,就听一旁包大人轻轻咳嗽了一声,那意思——你俩,注意场合。
“安老板的买卖场不做,但别的买卖场乌烟瘴气,是别的地方最近很猖獗的意思么?”展昭收了笑闹的心思,继续说案情。
徐梦瑶点了点头,“最近的确有人在买,不知道是什么药,吃了之后疯疯癫癫的,也有闹出事情来的。最近知府都死了,没人管,所以有些倡狂,我还听说有吃死人的。另外,也有一些不长眼的会拿到我们楼里来买,基本都会被打出去,详细的情况安公子应该更清楚些。”
展昭点了点头。
之后,徐梦瑶又详细回忆了一下汪临春说过的古怪的话,但都没什么有用的,于是,包大人让她暂住下,有什么想起来的,随时告知。
将徐梦瑶送下去休息,包拯问展昭,“展护卫,和那位安公子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