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晴明。”大天狗在见到来人样模时候就下意识念出来人的名字。
大天狗从不曾见过使用y-in阳分割之术前的安倍晴明,但想来就是眼前样子。
那双眼里的光就像寒冬里冷月的清辉,你看着它就能联想到这清辉下被冰雪所包裹世界有多冷寂。
可偏偏她那双眼,却像钩子一般,钩着你去看那银妆素裹的别样妩媚。
“在下要去罗生门,可否同行?”
“走吧。”大天狗知道晴明今夜是专程来找他的。
晴明弯腰从车里走了下来,一手将垂到身前的头发再度扰到脑后。
薄樱色唐Cao纹的小袿衬的她一头迤逦在地的黑发近乎于地融为一体。
将棚车变回纸人收到袖中,行至大天狗身边“走吧。”
大天狗走在她身边,晴明的个头纤细修长,比大天狗矮上一些,但她那一直迤逶于地的那段头发坚起来话,大概和黑白晴明一样高。
如果女晴明和白晴明一样高,那就尴尬了。
不用飞起来掩饰身高差真是太好了。
大天狗一直在等晴明开口,可晴明就那么一直走着,并没有开口的意思。
就好像她今晚真的是为了去罗生门,而结伴的大天狗是她相伴多年的式神,默契到无需多言。
大概过了一段时间,罗生门已经出现在眼前。晴明裹着一层用来防雨防尘薄薄灵力,身上不见一丝s-hi意。心里却浮起了些许烦燥。
按理应该是由她先开口,可她完全没有听说过大天狗这个妖怪。
如果以‘恕在下孤陋寡闻,实在不曾听闻阁下名讳。’来开头。
讲真,对方看起来是个蛮骄傲的大妖怪。而且对方叫大天狗,听起来特别像天狗的头目。
打个比方,如果她这么对大江山之主酒吞童子说,那么酒吞童子一定不介意让她“好好认识一下”。
好像躲不过莲姬那句“武运昌隆”了,那干脆一点。
晴明停了下来,笔直的站在摇曳的风雨中,整个人像一株白山茶“打一架吧。”
“你,就要说这个?”大天狗几乎意为自己听错了。
晴明往后退了几步,笑道“我在想,你是个什么样的妖怪。”
大天狗看着已做好战斗准备的晴明,一道风袭甩了出去。
晴明挡下攻击的瞬间,发出的一道术式就贯穿了大天狗的右肩。
晴明的防线又被大天狗的羽刃风暴撕开。
一人一妖收手的时候都略显狼狈。
他们隔着雨幕望着对方,静默之中,风雨又仿佛隔的很远。
“抱歉。”
声音被风吹碎送进大天狗耳中。
“我其实想说,如果没事的话可以来我家。”
作者有话要说:
历史上安倍晴明的成名是在中年的时候,在这篇文里因设定提前,所以天宇受卖之舞和那智山封印天狗这些有历史记录的事也被阿烟我我提前凑一块了。
因为这里晴明成了个妹子,所以她不会被授从y-in阳头兼从四位下权大纳言,但依旧会被授于法清院一爵。并也因设定提前了(历史上,不管是法清院还是从四位下都是死前前几年的事。)
下面是无责任小剧场
大天狗“我发现,安倍晴明有男女通吃的潜质。”
白晴明“……”
大天狗回忆里的老晴明“怪不得黑晴明把脸涂成那样。”
黑晴明“这一定是我被黑的最惨的一次。”
女晴明“知道我不是一个人我就放心了。”
第2章 人皮衣(二)
“欢迎回家,晴明大人。”莲姬跪坐在屋内向晴明行了一礼,幽黑的长发柔顺的贴着女郎花井纹样层叠的五衣。
丰茂的长发衬得她那张笑容柔婉的脸越加清丽,恬淡的望着身形有些狼狈的晴明“妾身就知道会这样。”
晴明面上一晒“抱歉,莲姬。”
“您不需要这样说的,事实上您没一身伤回来,在下就心满意足了。”
晴明拉着莲姬的袖子,露出一张可怜兮兮的脸。
莲姬叹了口气,伸手揉了会晴明的头发“去睡吧,明天不是要去接和子姬君吗。”
莲姬为晴明换好寝衣跪坐在妆台前,妆姬端着一只浅口黑釉碗进来。
妆姬接过梳子,将梳齿浸在碗中的药汤里。晴明乌黑浓丽的秀发顺着背脊蜿蜒而下,像展开的扇面般铺在地上。妆姬拾起一丝梳了起来,跪坐在一边的莲姬将沾水的真棉递给晴明。
晴明接过真棉擦掉脸上的米粉与胭脂“砚姬睡了吗?”
莲姬错愕了一下,马上又恢愎了笑容“并没有,需要妾身请砚姬过来吗?”
妆姬的反应干脆了很多“砚姬她真的有睡过吗?”
莲姬瞪了妆姬一眼。
“没什么,我只是想在砚姬旁边收拾一间屋给和子,若能沾上砚姬的一点书卷气,想必能受益终身。”晴明语气平淡,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晴明的话语刚落下,莲姬睁大眼看着睛明,妆姬为晴明梳头的手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微弱的烛光为晴明铺子层暖色调。但从妆姬的角度只能看见镜子里模糊的脸,略扭曲。
相较于对方的不可思异的表情,晴明对着镜子钩起嘴角,并不断的调整角度,试图让明天的自己,更加和谒可亲些的出现在侄女面前。
莲姬匍匐下身“妾身不才,愿为和子姬君启蒙。”
“随你吧,房间安排在砚姬旁边就可以了。”
砚姬,是晴明宅子里的一个传说。晴明的式神没事都不会到她面前去的。
忒打击人(妖)了。
砚姬是汉时的一方古砚,受笔墨熏陶、诗书教化八百余年。
因离开故土一时有感便化出人形了。砚姬做为一个有见识的灵物,若说宫中那位盛宠的藤壶皇后有倾城之貌,砚姬貌更胜藤壶。
化形后的砚姬并没有产生多少想法就被人发现了。
因为人没有想法了。
砚姬觉得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的砚台,翻身做主人,终于轮到自己写字了。于是砚姬便在清凉殿里拿了一叠子唐纸,而且实诚的留下了是她拿的的纸条。
晴明当天就奉诏进宫查这件事,但上其实根本不须要她查,当晚无人的宫室亮起了灯火。
当下便有宫人进去查看,砚姬不曾隐去身形也不理会来人,风华绝代的佳人素手执笔,伏案急书。
身着唐装的砚姬太过可疑,晴明很快就被受惊的宫人引来。
砚姬并不是只那种只有容貌的美人。就像王義之的《兰亭序》,嵇康的《广陵散》。
清风出袖,明月入怀。纷披灿烂,戈矛纵横。
晴明觉得这实在不是打架的气氛,便跑过去看砚姬写什么。
哟!策论。
一个写,一个看。气氛诡异的和谐。
砚姬写完后,看了眼刚刚就一直在旁边的,女扮男装的小姑娘,顺势聊了几句。
晴明觉得蛮伤自尊的。
砚姬验证了那句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古语。一敛眸、一勾唇都是油墨书香、诗情画意。
以及只有时间方可沉定下,那名为沧桑的美。
被时间长河冲刷的过往成为了历史,厚重透着薄凉的悲美。
晴明觉得这样妖怪应该对祖宗一样的供起来,而不是退冶。
晴明拉着砚姬跑到清凉殿,砚姬身后还浮着桌案纸笔。